“怎么樣？”
“不怎么樣！”
太清觀中，李少君照例干了一番托兒祭祀道家始祖老子的事。
這些事情無非就是夸自己心誠實現了愿望，如今則是前來還愿。
他穿相富貴，引得一幫祭拜者極為羨慕，等到李少君出手供奉，眾多人更是跟隨而上。
這與直播打賞的大金額帶動小金額有異曲同工之妙。
大伙兒的錢出去了，李少君的錢回自己口袋了。
一番烘托氣氛的事情做完，主持道觀的道人直言愿意給鄭有才（李少君化名）賜靈水庇佑，又指點了張學舟心誠，同樣可獲得靈水庇佑。
兩人在一眾祭拜者羨慕嫉妒的眼神中入了后堂。
等到推開后堂門轉了轉，也就進入了道觀的內廂房。
張學舟和李少君一番交托，事情進展得非常順利。
雖說李少君一臉嫌棄，但張學舟很清楚對方動心了。
若李少君真沒興趣，對方絕對會顧左右而言他。
李少君當下之所以沒有保證應下，更多是在評估風險。
“你要知道陛下如今年歲不算高，見識也有限”張學舟勸說道：“等他眼界開了，你以后想搭上長安城這條線就難了！”
“他眼界……他眼界不足是件好事情”李少君抓頭道：“可他還有爹有媽的，他們總歸不會眼界差吧？”
“一看你就是個沒見識的”張學舟道：“陛下結交人又不用向上稟報。”
“可我不會你說的這個生生造化丹”李少君為難道：“我聽過這個丹藥，但我壓根就不會煉！”
“那你會啥？”張學舟略微失望道。
“我就會煉制一些引魂散和奪魄散……”
“啥玩意兒？”
“你知道我干這個行當得搞一些事情，要不別人沒可能來道觀還愿，我煉制的陰魂散能吸引陰魂，奪魄散則是能讓惡鬼魂飛魄散，這個配合表演起來棒極了，而且這兩種藥的成本低廉，我拿來用一直沒虧過！”
李少君會煉丹，但李少君煉制的是金石之丹，并非張學舟所擅長的草藥煉丹。
金石之丹不屬于內服藥，而是屬于外用藥，包括一些止血散之類的也屬于外丹。
“你會的不多啊”張學舟吐槽道。
“所以我才有些猶豫”李少君道：“萬一被揭穿了，我在長安城可不太好逃命出來！”
“我看你以前在泰山還背著個筐采藥，沒想到你徒有其表，你真是讓我太傷心了！”
“那是我偽裝的工具，萬一碰到仙人，我總不能說自己是來泰山爬山看風景！”
能力用時方恨少，李少君只是想想張學舟提及的朝廷藥庫各種便利，他心中就忽上忽下。
他不會煉藥草丹，但朝廷藥庫數百年的藥材并不會少，哪怕是直接服用也會帶來不菲的藥效。
若能偷摸拿出來一些，他還能求人煉丹。
“我得臨時學點兒煉丹之法！”
甭管擅長還是不擅長，李少君覺得只要能糊弄過關，事情就成功了大半。
趁著新帝年少好騙，他覺得得多騙一點，免得對方長大后沒法騙。
“你最好學一點真本事”張學舟建議道：“朝廷的太醫館可不是隨隨便便糊弄的地方，假花招很難過關！”
“知道了！”
李少君擺擺手，示意自己會努力，并不會隨隨便便應付一下。
這種事對應著巨大利益，值得他全力以赴。
他只是想想自己費勁千辛萬苦找大藥，而朝廷藥庫里伸手一抓就是上百數百年的老藥，李少君的心中就有按捺不住的激動。
難得新帝發這種邀請，李少君當然要接受，至于一點點風險則是難免了。
再不濟他還有張學舟墊背，李少君就不信自己出事的時候張學舟不幫忙。
他心中打著小主意，也決定發憤圖強，爭取能撈的時候多撈點。
“我們道家精通內丹和外丹，天下間能勝出我們道家的學派寥寥，我跟你說我這煉丹術不是吹的，只要我認真學，然后你們能供應材料練手，我學起來肯定會很快”李少君道。
“切！”
張學舟吐槽了一聲。
陰陽九天教的兩大坑，一坑是陣法，一坑是煉丹，這兩個坑都是耗錢財的事情，沒學派的支撐很難練出來。
謅不歸是仗著擁有九天教傳承的丹爐，屬于砍柴時有人磨好了刀，又通曉各種丹藥售賣的利益關系，才在種種便利下將煉丹術推動到了極高的水準。
李少君煉制丹藥水準不足很正常，張學舟這么多年下來的煉丹術也一般。
沒有足夠的藥材資源，他們練手的機會不足，低級丹藥都煉不好，高級丹藥和頂級丹藥就更別想了。
而且混到了現在，張學舟連法寶丹爐都沒一個。
“你得拿個煉丹的好寶貝，這至少會讓人一看你就很有本事”張學舟指點道。
“這個我知道，我常干這個事情還能不知道”李少君指著自己暴發戶的金錢大褂道：“我肯定會搞個好丹爐，像模像樣一些就能堵住八成人的嘴巴！”
“你有嗎？”張學舟問道。
“沒有！”
李少君回應得極快，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顯然是想著打什么壞主意。
“我聽說陰陽家有一尊水火丹爐，而且那個學派掌門據說死掉了”李少君低聲道：“你有沒有那方面的消息！”
“有啊，那尊丹爐在邪羅斯川圣地秘境里！”
見到李少君打主意打到自己學派上，張學舟不免又好氣又好笑。
“那咱們換一個，醫家傳承久遠，他們……”
“他們沒有！”
“懸壺宗……”
“鄭無空很窮，用的丹爐很次！”
李少君連連說了數家，他瞪大眼睛看著張學舟，只覺張學舟給予的信息太直接了，事情還沒做結果就出來了。
“你咋知道的”李少君不服氣道：“你就這么確定？你憑什么這么確定？你見過？你扒拉過他們宗門搜索過？你嚴刑拷問過？還是說你已經拿到手了？”
“陰陽家是我師門，另外兩家是我鄰居，你還想問點啥？”張學舟無語道。
“那我們來找下一家！”
邪羅斯川圣地的沒法拿到，另外兩家則是沒有。
萬般的理由也抵不過近水樓臺，張學舟這個近水樓臺有點超綱，和一堆擅長煉丹的學派都有關聯，這讓李少君也沒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