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我所想！”
張學舟對藥性的判斷并不源于儀器分析研究成分，而是會考慮藥的來源、生長環境等，再就到了嘗味判別。
紫色劍蘭草的味道有些酸苦。
毒蛇的毒液注入血管會產生劇烈反應，而口服不侵入血管則是會被消化。
劍蘭草活著的時候帶來了強大的致幻作用，而被斬斷后則是失去了這種神異，哪怕吞服也沒有半分影響。
想要激活這種能耐需要丹藥之功。
張學舟也沒指望拿劍蘭草煉制出強效的鍛靈丹甚至造化丹，被周月燕等人需求，他當下更為側重負面效果。
他的鍛靈丹給不需要法力恢復的人服用，這會帶來法力刺激導致的強力嘔吐效果，其次則是免不了的致幻作用。
哪怕是張學舟自己也免不了被這種丹藥荼毒，只能依靠辟毒決消退影響。
再次服用小劑量的藥膏，張學舟只覺整個實驗室的桌子和椅子都在唱歌。
鍛靈丹藥膏帶來的法力恢復沒什么變化，但致幻能力顯然是有飛一般的提升。
將補藥發展成毒副作用的藥劑，哪怕張學舟也沒想到自己的煉丹方向是這種延伸。
只是這種毒丹市場偏小，正常人不會服用，而逼迫他人服用沒必要，隨便選點其他藥物也好過用這種材料稀缺之物。
張學舟覺得也就針對一些體型龐大的異獸又或兇獸才可能產生些許用途，這還得驗證才能得知藥效，又只有周家等擅長防御的人才能給兇獸灌藥。
藥的用途和客戶都非常單一，從正常經濟角度而言，這就是一個失敗品。
張學舟跟著椅子唱了三分鐘的歌。
他不免也是嘖嘖稱奇，羅柯帝陵的紫色劍蘭草沒能對他產生致幻影響，但制作成丹藥后有了不一樣的效果。
而羅善、羅永文帝陵中的紫色劍蘭草更粗更大，張學舟覺得入藥后帶來的作用很可能更佳。
丹藥煉成了，但張學舟總覺得自己這種煉丹方式欠妥。
每種藥材都有屬于自己的毒副作用，也有屬于自己的裨益作用，搭配之下發揮裨益而消除毒副作用，從而得到治病救人的丹藥。
但張學舟當下制藥更傾向于發揮藥草的負面作用。
“得找義父問問這種藥草情況，然后請教請教！”
作為一個半吊子煉丹師，張學舟解決不了的問題并不會獨自苦苦鉆研，而是會搖號呼人。
他需要找董仲舒學一學追蹤的術法，也需要尋謅不歸探討一下丹藥。
當然，張學舟還需要尋覓李少君。
他也有早日回長安城找鄭無空等人幫自己看看身體的想法。
諸多事情的復雜并不亞于張學舟在現實中這些天處理的紛雜事情。
但張學舟這十余天做事的速度已經極快，一來是他傳播天人感應篇，推動了現實中借鑒案例發展，甚至有任一生幫忙推動完善運用天人感應篇，讓他省了不少事。
二來則是尋求了暮年公館眾多暮年者聯盟，這其中有較為廣闊的發展前景。
三則是他首次追查到赤色聯盟國境內的域外天魔，這種事情早發現總好過晚處理，免得他被動卷入其中承受顛簸動蕩。
第四則是張學舟推動的陰陽兩家境界術也沒落下，結合董仲舒的《春秋繁露》，他融合起來穩步而又迅速。
如果他努力一些，下一個十二天修行就有可能讓兩門境界術齊頭并進。
諸多的事情將他時間安排得極為充實。
從自己實驗室走出，張學舟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只覺自己的人生少有閑下來。
他什么時候能在兩處世界悠閑悠哉下來，張學舟覺得那也算是自己人生的圓滿。
“張學舟，你鉆實驗室做什么了，這么多天都聯系不到人？”
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張學舟出研究所外望夜色時，他沒想到研究所中還有其他外人。
“你不是拿了R32觸媒在推動序列，怎么跑我這兒來了？”
研究所中說話的人是左騰，張學舟還頗為好奇左騰這種四處亂跑的行為，甚至有可能在他研究所過夜。
他兇獸腰帶都送給宋思佳了，左騰按理來說已經沒了來B13研究所的需要。
“你上次傳送給我的影像圖真是我爸的身體掃描結果？”左騰問道。
“你來問這個事情？”張學舟奇道：“那當然是你爸的體檢報告，你爸檢測完就跑了，還是周教授讓我幫忙，我才給你做了拍攝和離線發送！”
“沒騙我？”左騰疑道。
“我們是集體在高新農產品研究中心做的檢測，我是第一個進去的，你爸第二個進去的，周教授是第三個”張學舟道：“我總不能將自己的檢測報告發給你，再說了，報告還是周教授給我的，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如果你不信，那你就愛信不信了！”
“不是我不信，是我爸沒法接受自己長腫瘤的現實”左騰頭疼道：“我勸他的時候還對我發火！”
“然后呢？”
“然后他還打我！”
“結果呢？”
“被我打了，然后他罵我是逆子，指揮了一堆人把我趕出來了！”
左騰攤攤手，示意自己當下有家沒法歸，回去很容易和左全繼續掐架。
“我管不了你們的家事”張學舟連連擺手道：“如果你要借宿，自己去找空房間，后院有雞和蛋，你隨便吃，不要和我客氣！”
“我前幾天就住進來了，已經連續吃了好幾天的蛋了”左騰悻悻道。
“繼續吃，管夠！”
張學舟頗為同情看了看左騰，只覺左全這種人本事不高脾氣倒是挺大。
當然，將自己生病的父親揍了的左騰脾氣也不小，才踏入第三序列十來天就和自己父親打斗。
豪門的恩怨情仇太離譜，張學舟覺得自己不想介入，也沒能耐幫左騰處理這種事。
看在R32觸媒需要左騰持續提供的份上，他這兒隨便左騰避難。
當然，作為要躺下的人，張學舟希望左騰可以安安分分不要打擾他休眠，如果有什么事情就迅速解決掉。
“帝陵里面有什么？”
等到張學舟坦白，左騰才低聲詢問。
“我查了我父親以前的記錄，他半個月前還沒長腫瘤，這去一趟帝陵里就長了腫瘤，這很不科學”左騰低聲道。
“急性腫瘤長起來沒道理可講，今天還好好的，明天撒手人寰都很正常”張學舟道。
“那急性腫瘤總得有一個誘因，他沒可能在健康的人身上忽然就生長出來”左騰道：“你們在東山帝陵里到底干了什么事？”
能拿到左全的體檢影像資料，這只能證明著張學舟也是行動成員之一。
左全不說，左進則是不想說，左騰和左進的關系也很糟糕，他只能來詢問張學舟。
“我感覺我爹不僅長了腫瘤，他思維似乎也變了”左騰低聲道：“他眼神看向我的時候就像是看一條極為厭惡的狗，一點也不想和我親近！”
“你這個形容詞很有趣！”
“他的實力也出現了問題，如果他發怒針對我，又在下狠手，我這種初入的第三序列根本不夠他打，但他被我打到在地上亂叫都沒反擊成功，這讓我感覺不可思議！”
“看來他依舊很愛你，沒舍得下重手！”
張學舟一點也不想插入左家的家事，左騰對他叨叨時滿嘴都是敷衍。
直到左騰提及左全難于抑制憤怒，提及要斷絕父子關系，張學舟才重視了起來。
“你不會借此推脫沒了家族支援，然后沒法花錢制造R32觸媒的成品給我了吧？”張學舟皺眉道：“這只是R32觸媒，你這么搞讓我很難將你納入R33等觸媒的合作行列。”
“我沒這個想法，雖然……但是，我現在給你去弄就是了！”
左騰喪氣回應了一句。
他一直在想眾人探查帝陵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才導致左全性情變化。
但左騰沒想到張學舟的想法完全和他沒在同一個頻道。
不過張學舟想的也沒錯，如果他沒法和左全和睦交好，一旦被左全封了實驗室權限，左騰還真沒法配合張學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