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為首的魔神獰笑一聲，就見他身軀轟然爆開，后面的三臉魔神和另外一尊魔神也是一樣。
三道魔神的氣息爆炸開來，和下面的污染物融為一體，這些洶涌的污染物每一個身上都釋放出了幽藍色的光芒。緊接著，那只最為恐怖的巨怪張開了嘴巴，就見它大嘴一吸，將所有的污染物吞了回去。
燕十九全力的一擊轟擊在那只怪物身上，余波蕩開，竟是連它的皮都沒有破開。
這一幕讓燕十九臉色一變，下意識的感覺到了不好。
自從老師飛升以后，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種危機了，現在看來，這些舊日魔神應該是早有準備，這一次行動也不是臨時發動的。
浮空城下方的啟國城池。
一個又一個人茫然的走出了房屋，這些人無意識的抬頭看向天上的浮空城，一種絕望、腐爛的氣息從他們身上逸散出來。這些東西本來是啟國管理混亂帶給普通民眾的情緒，現在全部都被巨怪引了出來。
眾生之力匯聚到一個點的時候，天地都能為之撼動。
“怎么會？！”
燕十九下意識就想阻斷這種勾連，但還沒動手就被襲擊了。
噗呲！
他面色一怔，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血洞，而出手之人正是之前一直站在仙院院主后面，被他保護的探險隊長羅成。
“哈哈哈！死！死！死！”
此刻的羅成仿佛失去了理智，他對啟國的仇恨一下子就沖散了他的意識，讓他變成了一個被舊日魔神控制的傀儡。
“這些情緒你看到了嗎？想要毀滅這個地方的，可不是我們。”
三臉魔神幾個人的身軀跟煙霧一樣重新凝聚出來。
為首的魔神一臉得色。
“不是只有你們人族才會創造功法的，我們魔神一樣會進步，你們修仙者獨大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安心的去吧，你的死只是開端。”
說話間這名魔神的腳下冒出一團黑氣，變幻成一只觸手將他托了起來。
燕十九跪倒在地，鮮血順著胸口滴落。
以他現在的實力和境界，理論上來說是不會被這種粗糙手段暗算到的，但這些舊日魔神的背后很明顯有其他力量，那種力量的源頭超出了他的理解，有心算無心之下他還是栽了。
“弄的這么狼狽......老師若是看見，應該又會罵我沒用了吧。”
燕十九吐著鮮血，一層層力量從他的體內爆發出來，開始幫助他修復傷勢。這些都是吳沖留給他的，昔日吳沖曾經將他改造成了大啟上方靈界的神祗，哪怕這些年過去靈界早就已經改變了，但力量依舊存在。
說話間他身上的氣勢陡然爆發，一根根虛幻的鐵鎖從天而降，將距離他最近的魔神給凌空鎖住。
就見他身影一閃。
距離他最近的那尊魔神當場就被打碎了腦子，頭顱炸開，碎屑飛濺的到處都是。這一幕把原本勝券在握的三臉魔神等人給整懵了，正常來說現在的燕十九應該已經沒有辦法動彈了才對。
勾連下面眾生怨氣和上面污染物組合出來的力量，竟然連眾仙之祖的一個徒弟都壓制不住。
這樣將來還怎么顛覆仙道？
他們舊日魔神的出頭之日又在哪里！
“我宰了你！”
旁邊暴怒的魔神再也管不上后面有什么計劃了，現在他只想讓燕十九死。
舊日魔神的缺陷一瞬間就表現了出來，在修仙者出現以前，這個世界是魔神統治的，它們高高在上，但腦子卻不怎么好使。越是強大的魔神越容易失去理智，他們大多數都是半瘋的。這點當初和吳沖有過交集的血魔就是最好的例子。
舊日魔神們為了保持魔神的‘純凈性’，沒有一個學習修仙功法，這也就導致他們每一個都保持著魔神的先天缺陷。這也是為什么修仙者強大之后，很快就把他們掃地出去的原因。
“蠢貨，住手！”
三臉魔神驚怒。
本來被拉進這個坑爹的舊日魔神組織就已經夠悲催了，現在好好的一個計劃還要被自己人攪亂，這狗屁的舊日魔神組織，還有明天嗎？
只是他的同伴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操縱著他控制的那一只巨怪觸手，當場就向著燕十九拍了過去。
這一下要是拍實了，燕十九不死也要重傷。
“咳咳！”
燕十九本來還想強行調動體內的力量，但剛一動彈就被瘋涌的力量給震住了。
這一次他再也沒氣力動彈了。
眾生之力，還不是現在的他可以對抗的。對于修仙者來說，最可怕的也就是眾生的怨力，積攢的越多，修仙的道路也就越難。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人摸清楚為什么，只是猜測這可能是眾仙之祖留下的手段，防止修仙者們過多殺戮。
“真是狼狽啊。”
時間過去，預想中的死亡并沒有出現。
準確地說這一片空間都被定格住了，包括那邊瘋涌的污染物和那頭壓制一切的巨怪。
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一個人在行走。
熟悉的聲音讓燕十九一陣茫然，但很快他就回憶起來了，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
“老......老師？！”
“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十九。”
吳沖走到燕十九前面，屈指一點，先前燕十九重傷垂死的傷勢一下子就恢復了，不僅如此，他消耗掉的真元也重新被補充了回來，還隱隱有了要突破的趨勢。
現在的靈界正在開啟靈氣潮汐，可什么樣的靈氣潮汐比得上眾仙之祖？
論對靈氣的運用，眼前這位才是始祖。
后來所有的修仙者，都是站在他的肩膀上在修行。
“吳......吳沖？”
三臉魔神哆嗦著說出了這個名字，他想跑，但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現在的他早就已經知道吳沖的名字了，在吳沖離開的這段歲月里，他的名字就跟神話一樣，想不知道都難。
吳沖瞥了他一眼。
這是誰？
算了。
他也懶得過問，對他弟子出手了，肯定是敵人。
于是他輕輕一揮。
卡察！
靜止的畫面就跟鏡子一樣破碎開來，伴隨著一起破碎的，還有三臉魔神他們幾個，就連那頭降臨的巨怪都沒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