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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涅愣住了,玩家也愣住了。
但緊接著海涅就意識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他抬起手,正對著索雷斯。
后者的靈魂強度開始提升,眨眼的功夫就突破了原本的六級,達到了七級的水平。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薩總驚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其他人沒比他好到哪里去。
夏老師:“這對嗎?這對嗎?這對嗎?這經驗為什么就給索老登了?不給我?啊?”
衛殿鳶:“你先別急,他哪來的經驗?不是,為什么不是玩家也能升級?”
大黃:“我記得你們說過,海涅一開始就能看到經驗,只不過是綠的,后來發現了戰斗經驗便又多了藍的,難道這個根源是戰斗經驗?”
薩總:“可游戲里的戰斗經驗不只能通過和npc切磋獲取嗎?而且不是只能提升技能等級嗎?而且,我們獲取戰斗經驗的方法不是靠教npc嗎?這……這說得通嗎?”
夏老師:“我不理解我不理解我不理解!我大受震撼!不能我一個人震撼!”
他立即打開了茶話室。
夏:出大事了,海涅給索老登升了一級!
捉了三只羊:啥???
腹黑眼鏡:???你把話說清楚!我這就來!
別說他們一連串問號了,索雷斯也是一臉懵逼。
他在最初的震驚后,甚至有種被冒犯的感覺。
因為從剛才的行為來看,這更像是一個神明對凡人的“恩賜”。
他什么時候是凡人了?
他什么時候需要恩賜了?
他又什么時候將希望寄托給神明了?
堂堂索雷斯,竟就這樣被看扁了嗎!?
這堆人里,或許只有海涅稍微有了些許發現。
藍色的根源入手時,和那些平日里清清涼涼的淡藍色“戰斗經驗球”感覺如出一轍,所以他才會萌生這個大膽的想法,下意識將經驗送出去。
但二者的純度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舉個例子,平時玩家從npc那里得到的戰斗經驗就像一抔又一抔的塵土,松散且輕盈。
而這份根源就是一塊巨大且堅硬的頑石。
他給索雷斯升級時只消耗了巖石表層松動的土壤,根本無法調動更多。
并且,這一次給索雷斯升級的行為竟然是耗費精神力的。
想要調動的越多,耗費的精神力也就越多,到最后實在挖不動了,他如今六級的精神力差點被直接抽干。
搖人,必須搖人!
就像索雷斯說得那樣,法師有可能是從根源中研究出了“侍神儀式”,那麥卡拉也不能落下。
很快,趕來吃瓜的人就擠滿了領主府的書房,麥卡拉的高層們幾乎都來了。
他們有的是靈魂體,比如兩位爾頓。
有的直接肉身趕來了,比如捉羊和惠惠。
盡管并非每個人都明確知道“經驗值”的存在,但他們清楚海涅和骷髏之間存在某種資源配置關系。
而這就是他們在短短一年之內集體躥升到六級的主要原因。
這在很大程度上被視為某種神秘的“偉力”,就和海涅這些神秘的骷髏一樣。
在用不可知解釋不可知上,原住民有著豐富的經驗。
而現在海涅所表現出的,更像是“偉力”的擴大化。
他連人都不放過了!
這未必不是一個好消息。
誰不想褲褲升級呢?
在了解了大致情況后,眾人開始小范圍的討論。
利努穆想起了木精靈的某些古老儀式,類似的晉升必須要有長老議會的人請求神明降下恩賜才能實現。
米爾頓則提到了成為巫妖后的類似感受——從冥界獲取的力量可以讓巫妖在現實世界獲得脫胎換骨的轉變。
這些“降神”與索雷斯經歷的升級都有一個共同點。
即需要“神明”的參與。
眾人看向海涅的眼神逐漸變得不對勁起來。
而后者的注意力則主要集中在玩家們的內部討論上。
惠惠:
“嚴格來說,《AGE》里只有兩種經驗,一種是玩家最主要的獲取經驗手段——殺戮經驗,還有一種是除此之外所有經驗的總稱,包括但不限于與npc切磋、完成單人任務、完成團隊任務、完成地區任務等等,這些沒有明確的名詞,統一稱為‘非殺戮經驗’。”
捉羊:“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迪倫以前說過,海涅獲取經驗的方式——或者說我們獲取經驗的方式是某種‘掠奪’,那這個世界明顯變異了的‘戰斗經驗’是不是算‘非掠奪’?”
惠惠:“有可能,這才符合我對‘經驗’這個充滿了游戲性的名詞的理解。之前我一直好奇《AGE》里明明對那么多名詞進行了優質的、符合rp設定的解釋,卻唯獨漏了經驗。
“比如說,我可以理解自己經歷某場戰斗后經驗更加豐富,但不能理解幫一個老太太找回了丟失的貓后獲得高于一場戰斗的經驗提升。
“但現在來看,‘殺戮經驗’就像你說得那樣,是從死去的怪物身上掠奪了某些東西,而后者,以及眾多與后者情況相似、相同的場合下,我們獲取的經驗都可以視為‘更高維度的后臺操作’。”
大黃:“你是說管理員權限直接改數字?”
惠惠:“對,這個手段可以具象化為‘管理員認為你幫助老奶奶有功,所以贈予了你一筆經驗作為嘉獎’,如果與這次索雷斯和海涅之間的事相對比,就不難發現,海涅扮演的是管理員,但他送出去的經驗并非無中生有,而是以‘根源’的形式獲得。”
大黃:“所以在這個真實的世界里,‘神’就是管理員,但因為信仰的存在導致祂們各管一片地兒,平時念經1經驗,上香2經驗,臭罵異教徒3經驗,維護自家神4經驗,像麥卡拉這種地方,神管不到,所以這里一沒信仰,二升級慢,是這么回事吧?”
捉羊:“確實,那照伱這么說的話,平時我們幫npc提技能等級,算不算是npc‘認為我們幫助他有功,所以贈予我們一筆經驗’?”
惠惠:“‘要做自己的神’是吧?你還真是走哪兒都傳教。”
捉羊:“你就說對不對吧!”
大黃:“確實有道理,這兩者性質一樣,區別只在于可支配的資源數字。”
他們還在討論——其實是惠羊狗三人討論,另外仨人安靜的就像死了一樣,就差把“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問”寫在臉上了。
海涅在心里頻頻點頭。
除了惠惠提到的這些,他還想到一種可能。
“五級之后的超凡者想要晉升都需要神明意志的參與,或者說需要在可以被神注視到的地方,這樣才能得到神明的‘恩賜’,其判定標準是個人是否足夠虔誠。”
他看向索雷斯:“而麥卡拉雖然是神明的視線盲區,但因為宗教客觀上的傳播,民眾不可避免地產生了淺信仰——管它有沒有用,多少信一點。但你不同,您可是四千年前與神明正面對峙過的猛人,年紀比神明還要大,所以內心一丁點信仰都沒,這也可以視為一種‘虔誠’,因此我才能使用‘神性’來給你力量。”
索雷斯勉強接受了他這套“因為不信所以表現優秀”的說辭,但心里仿佛還有根刺。
“那么,這到底是誰的力量?”
海涅看了眼捉羊:“或許在麥卡拉,每個人都是自己的‘神’。”
惠惠:“得,海涅也成你的教眾了,羊教宗。”
捉羊:“那你說錯了,這教是高文建的。”
夏老師:“血色黎明?”
捉羊:“這回改名字了,叫卡拉ok騎士團。”
薩總:“啥???這都啥破名兒?”
捉羊:“卡拉麥卡拉,ok全能騎士,連起來就是‘麥卡拉全系都能玩騎士’,有問題嗎?”
衛殿鳶:“沒毛病嗷,很合理。”
神特么卡拉ok騎士團。
海涅正在心里吐槽這個名字,樓爾頓忽然上前一步。
“那么,過去八個月內,麥卡拉的超凡者群體性的‘反常晉升速度’是否可以視為‘個人的神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