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好像有車子從蕪山那邊下來。”司機出聲提醒道。
許老爺子轉過身子,朝后方望了一眼。彎彎曲曲的道路上,只能看到車子的尾燈逐漸消失在薄霧中。已經看不清車牌后。
越是靠近蕪山,寒氣越是逼人,霧氣也越發的濃重。
許老瞇了瞇眼睛。“許是路過的。”
否則這個時候,有誰會去蕪山。
“繼續往前走。”
他現在只想知道蕪山的情況,不想多事。
司機見老爺子都沒有細究,他便也不敢再多問,只能開著車子穩健的往蕪山去。
另一邊,時客自然在半路上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許家的車子。
他戴上藍牙耳機,給在京都的某人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美人,許老爺子上蕪山了。”
電話那頭的人輕嗯了一聲,并沒有多大的反應。就好像,這件事情跟自己無關一樣。
“美人,你就一點也不擔心。”時客猜想,難不成她早就知道許老爺子會上蕪山。
“擔心什么?”嶠卿言懶洋洋的往后靠了靠。
此時天空已經漸漸拉下了帷幕。蕪山此刻怕是一片白霧茫茫。
而且,就算許老爺子上山了,也不能改變什么。
他是有能力,可以將蕪山的積雪瞬間化了,還是怎么樣。
“你就不怕許老爺子發現蕪山上的人。”
嶠卿言緩緩的勾起了唇角。“你們安排了人上山。”
時客這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
好吧,他并不確定這件事情美人知不知道,不過如今看來,怕是不知道。
“桑前段時間就讓欒過來了。”所以,現在欒在山上。
“嗯。無礙。”
嶠卿言從花楸那里聽說過欒,后來也在合萌嘴里聽過一二。
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花。鏗鏘玫瑰。
據說,她的任務完成率是99.99,唯一的0.01,就是敗在了嶠卿言手里。
如果是其他人,或許嶠卿言還會考慮一下,會不會暴露,影響自己的謀劃。
是那位,嶠卿言就更加不用擔心。
“還有事。”嶠卿言抬眸便到傅晏矢從樓梯處緩緩下來。
他剛剛洗了澡下來,身上還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
他穿了一條米白色的家居褲,上面是同色系的上衣。
發梢還滴著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時客:‘……’美人這語氣,怎么不對勁。
“我讓欒找到了毒的來源。”時客換了一個讓嶠卿言聽了或許會感興趣的話題。
誰料下一秒,嶠卿言的回復更加敷衍了。
“哦。”
“解藥,我已經制好了。”
時客:“……”
打擾了,再見。他就該出現,他應該在車底才對。
也是,嶠卿言是誰。她都上了蕪山,解藥肯定也早就制好了。
可是,為什么沒有從季家聽到任何消息呢?不過時客也不關心這一點。
他現在,很喪。
嶠卿言看到主動掛斷的電話,很是滿意。她放下電話便起身朝傅晏矢走去。
“怎么不吹干頭發下來。”
傅晏矢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隨意的擦了幾下。
“怕你跑了。洗了就趕緊下來。”
“有事?”傅晏矢的目光盯著她剛剛放下的電話。
嶠卿言示意他坐在椅子上,然后接過他手里的毛巾,蓋在他的腦袋上。
緩緩開口說道:“沒事,是一個醫生。”
又是一個醫生。
夜幕降臨,房間里亮著一盞燈光。燈下女人彎著腰,正在給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擦拭著濕發。
李嬸剛走近主廳就看到了這一幕,暗自驚嘆,這女主人對傅先生可真好。
而另一邊,被打擊到的時客,心里堵的就跟什么一樣。
他從蕪山下來后,便直接去了星恒大廈。
此時,星恒大廳頂樓辦公室里,南燭正在處理積壓的文件,見時客來了,連忙將文件分一半在他面前。
“來的可真是時候。”
“快。”
時客掃了一眼小山高的文件,直接無視,朝沙發的位置走去。
“看到你累成狗,我就放心了。”他被美人打擊到了心靈,也能好受一些。
南燭立馬察覺到了時客話里的不對味。“誰招惹你了,跟吃了炸藥一樣。”
南燭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讓這位年紀輕輕的時教授吃憋。
“你很閑,不忙了。”敢打聽他的八卦。
南燭:“……”
行,本來還想安慰你幾句。那就自己消化去吧。
南燭聳了聳肩,繼續低頭忙著手里的事。
臨近年關,正是公司最忙的時候。星恒也不例外。
何況南燭手里,不止星恒,還有別的事情。自然更是忙的腳不沾地。
“嶠家二少,今日到了海市。”時客的聲音輕輕緩緩的在辦公室里響起。
“喬之弘。他去海市,你也關心。”南燭低頭處理著文件,并沒有發現時客眼底的深思。
“不是喬之弘。而是隱世家族的嶠家二少。嶠鶴羽。”
南燭拿著筆的手一頓。
嶠鶴羽?他警惕的抬起了頭,目光閃過一絲冷意。
“他什么時候入境的。”
嶠家一家于三十年前就已經搬出了本國,一直居住在自由洲。
這三十年間,更沒有聽聞嶠家人有離開過自由洲。
怎么這次,嶠家這位二少主子,竟然過來了。
時客搖了搖頭。“我們收到消息時,他就在海市。今日下午到的。”
“而且他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不明身份的白衣女子。”
“國際局那邊知道嗎?”自由洲的人入境,可以要提前給上面備案,否則不能隨意去其他國家。這是條例。
能從自由洲出來的人,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更何況,這位嶠家二少主子。
時客像白癡一樣撇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忘記了,他是本國人。姓嶠。凌駕于四大家族之上的隱世家族之一的嶠家。”
所以嶠家人進出,哪里還需要通知國際總局那邊。
嶠家人,自然可以隨時進出。
南燭的腦海里閃過一絲靈光,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他突然起身,坐到時客的對面,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時客,我記得美人老大,也是姓嶠吧。山喬,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