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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臉色煞白,已經沒有了往日里的紅潤,此時此刻的她才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沒有了雍容華貴,一個真正的普通人。
于蘇垂下了眼簾,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
“你不用瞞著哀家,哀家大約已經猜到了。”
夢境里,她所看到的那一切,都已經證明現在的賢妃是知道一切的。
要知道,夢境里的賢妃并沒有主動到佛堂真正的應了那句:蔣氏入宮天下大亂。
“賢妃,哀家最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所有人都死了,除了皇上和崔明。”太后說到這里的時候頓了頓才繼續道:“其中也包括哀家,哀家因為不能接受皇帝跟男子在一起,就被他們下毒謀害了。”
屋內死一般的寂靜,時間仿佛靜止了。
香爐煙霧繚繞,仿佛一副畫卷緩緩展開,青煙裊裊,如絲如縷,輕輕升騰,彌漫在空氣中。
“太后娘娘,若那就是日后,也是我們的前世,你會如何?”于蘇低垂著眼簾,涼涼的嗓音還是冷如冬水。
“若那也是哀家的前世,那哀家必然不會讓他們得逞。”曲韻捏著拳頭,恨恨的說道。
這皇帝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可終究是她帶大的,卻不想他居然可以為了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就謀害了她。
真是可惡至。
于蘇眼神認真的看著“臣妾會向皇上求一個恩典,想要公開祈求天命降臨,那時候若是臣妾說天命所歸,皇上將會亡了江山,太后娘娘若是支持,那剩下的事情便不用太后娘娘操心了。”
她之前鋪墊了這么多,就是為了這一刻。
不過,無論太后做了什么選擇,最后結果都會是她想要的。
聽到于蘇的話,曲韻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同意或者是不同意。
同意之后,顧子言該怎么處理?這個皇位該由誰來繼承?
不同意?這江山最終的結果也是送在別人手里。
她此時此刻的心里非常亂。
“能否容哀家考慮一下,畢竟事關重大,就算要廢了顧子言,由什么人繼承皇位,總該還是要考慮清楚。”
太后的心已經在動搖,只是差一計強心針,于蘇自顧自的站起身,“太后娘娘可知道北巖國太子進宮是為何?”
“為了跟皇上合謀鏟除南宮將軍父子,而皇上的承諾是給北巖國三年糧食。”
曲韻雙眼瞪大,顯然沒想到顧子言已經做好了這個地步,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或許也是時候放棄,再繼續好像也沒有什么意義。
她突然想起了之前顧子問過她,“如果朕喜歡的不是女子,皇額娘會不會支持朕?”
時至今日,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臣妾就不打擾太后的休息了,臣妾告退。”于蘇行了禮,轉身就直接走出了太后的寢殿。
“福伽,進來吧。”’
福伽站在門口,看著于蘇出了門才走進了屋內,眼神復雜的看著床上的太后,“奴婢在,太后你有何吩咐?”
“琪嬪那胎,太醫院的人都怎么說的?男女可有人說?”曲韻若有所思的看向門口,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于蘇之前說的話。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顧子言還會念及之前的母子情分嗎?
很明顯,不可能。
所以她還是要做好準備。
“太醫說大概率是個女孩,太后怎么突然關心起這個了?”福伽記得太后一直以來都不太喜歡琪嬪,所以就算她懷了孩子也鮮少過問。
“從今日開始,好生照顧著,記得一定要保證孩子和琪嬪的安全。”
“是”
未央宮
于蘇被云桃攙扶著走進了寢殿,映入眼簾的就是顧子言那張憔悴的容顏,看到這里的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看來還真是諸事不順,不然他怎么可能會是這個樣子?
“皇上,今日怎么有時間來看臣妾了?”
是又要開始狗叫了嗎?
顧子言站起身走到了于蘇的身旁,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愛妃,若是沒有你,朕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水患的事情你立了大功,明日朕就要擬旨封你為皇貴妃。”
于蘇輕輕抽回了手,眼神認真的看著他,“皇上,這都是臣妾該做的,皇貴妃的位份太高,臣妾不過只是商戶之女,若是皇上真的想要獎勵臣妾,不如皇上允許臣妾為大寧祈福,讓所有人都一起來觀看這一場祈福儀式如何?”
什么皇貴妃,不過就是一個擺設,有什么用?
稱乎好看一點而已。
她才不稀罕!
顧子言疑惑的看著于蘇,“愛妃不愿意做皇貴妃?”
“臣妾不愿!”于蘇搖了搖頭,眼神漸漸的黯淡了下來,“水患剛剛結束,南下的百姓們顛沛流離,臣妾只想用自身的力量去祈求上蒼,讓百姓們少些苦。”
只要你下臺,就不會有這么多事情了!
“既然如此,那朕也就不為難你了,三日之后便是太后的生辰。”顧子言頓了頓,才繼續道:“愛妃那日就辛苦你了。”
于蘇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伸出手輕輕拉住了他的袖子,“不辛苦,為了皇上和天下百姓,這一切都值得。”
“朕還有事,就不陪愛妃了,你累了這幾日,好好休息。”
“臣妾多謝皇上體諒。”目送男人離開,于蘇的臉上親切的笑容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臉嫌棄,“云桃,將桌子上的茶杯和凳子丟出去,別臟了本宮的宮殿。”
云桃利落的走上前去,把之前皇上坐的凳子和碰過的茶杯全都拿了出去,丟到了外面才走進來,小聲在于蘇耳邊說道:“娘娘,未央宮多了許多生面孔。”
“無妨,過幾日就沒有了。”于蘇坐在了桌子旁,計劃著三日之后的祈福。
“一直都聽說賢妃娘娘非常厲害,受到神明眷顧,一直都未有機會見到,所以本太子只能不請自來了。賢妃娘娘不會責怪本太子吧?”
上官毅從窗跳了進來,一身白衣風度翩翩,嘴角還掛著一抹淺笑。
于蘇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大門是容不下你?非得爬窗?”抬手的瞬間,幾根銀針就朝著袖中飛了出去,直直的落在了男子的身上。
下一秒,只見上官毅無力的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