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對面客棧的二樓。
秦松點了菜,要了兩壇酒,坐著等人。
他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窗戶外,沒讓他等太久,一個身影閃了進來。
黑衣人身高九尺,身材消瘦,拉下黑色圍帽后,露出平平無奇的五官:“事辦得怎么樣?”
“邑城一共就兩個書院,廬山書院要不了多久就關門了,拿什么跟我爭?
還有顧盼星,那家伙看著剛正不阿。實際上也是個唯利是圖的,現在不來,只不過是誘餌不夠,我已經加價了。
至于閔夫人,她一個后宅婦人,從小到老都是被寵愛著,一心想要有點建樹,現在機會就擺在她眼前,她不可能不答應。”
他一口氣說完,黑衣男人點了點頭:“那林菱夫婦呢?還有顧云庭,查到什么沒有?”
秦松搖頭,露出苦色:“怎么查都查不到以前的事,他們也對我有敵意,只要把顧盼星搞定了,他們應該沒問題。”
“行,辦好這事,大人自會重重賞,提前祝你成功。”黑衣男人舉杯。
秦松與他碰杯后,便聊起了一些閑雜瑣事,碧如哪里的姑娘更好看,哪里更好玩。
一墻之隔。
蕭慎耳朵貼著墻,聽到這些對話唏噓不已,跟顧云庭交了個眼神后,二人一起離開了客棧。
走在路上,蕭慎是一點都忍不住:“這家伙看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心思真歹毒,咱們這趟來對了。”
“確實,我們得趕回邑城,我家老二……”顧云庭一言難盡啊,對于顧盼星,他還真拿捏不準。
蕭慎也沒意見。
回到城主府,金嬤嬤敲門進屋,見閔夫人還未睡,松了口氣,趕緊把人叫醒收拾了。
另一邊顧云庭親自去叫,見林菱已經閉眼睡著,再不忍心,還是伸手拍了拍她。
“怎么了?”
她模模糊糊的奶音,加上惺忪的睡眼。
看得顧云庭心猿意馬,趕緊把正事說了:“我擔心老二抵不住誘惑,咱們做無用功。”
林菱打了個哈欠,眼淚順勢流了出來。
顧云庭趕緊去擦,眼底閃過淡淡的心疼,連續趕路,都沒有好好休息:“要不然睡一會兒?我們晚點再趕回去來得及。”
“別,太趕了一路上不能休息也受不住,閔夫人跟我們一同回去還是晚點出發?”
林菱已經清醒了七八分,起身穿衣,又用涼水沖臉,又精神了兩分。
“不知道,蕭慎去叫了。”顧云庭頓了頓,又把從秦松那聽到的話轉述。
聽完,林菱都忍不住拍掌叫好:“一箭三雕啊!一來碾壓了唯一的對手廬山書院,二來得到了錢,三來嘛,名利雙收,但凡以后能考出一個學子,那都是松陽書院出來的。”
一家獨大,那只會越來越大,但對于百姓來說,那可不是好事。
“怪不得他如此積極。”顧云庭想到:“那這書院要么我們另建,要么只能選擇廬山書院了。”
林菱苦笑:“程治不答應,那咱們也沒有別的選擇。”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說話聲。
顧云庭去打開門,來的正是蕭慎夫婦。
“馬和干糧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隨時出發。”蕭慎順便把萬添他們一群人都喊起來了,現在在外面等候。
“騎馬?”林菱擔心的看下閔夫人,騎馬磨大腿,那不是一般的遭罪。
閔夫人笑著回道:“不用擔心,我會騎馬。”
“好。”
三人收拾妥當,出了城主府之后翻身上馬。
“走了。”
馬揚長而去。
而聽到了馬蹄聲的秦松,一個激靈跳下床,跑到窗口一看,正好看到一群人從城主府離開。
不好!
他趕緊收拾衣服。
天亮后。
林菱一行人順利回到了邑城,走進城之后,馬兒就由萬添全部帶回去安置。
三人故意走的小巷子,怕被人堵住,誰曉得翻墻進家后,也沒見一個人。
“娘,爹,你們回來了!”李五娘起早做飯,見人回來喜上眉梢。
聲音吵醒了其他人。
顧盼瑞幾兄弟都走了出來,大家一致看向了陌生的面孔。
林菱給他們介紹:“這是舟山的城主夫人,閔夫人。”
眾人異口同聲:“見過閔夫人。”
“客氣客氣,曉得你家孩子多,我也沒什么見面禮,別嫌俗氣啊。”
閔夫人背了一路的包袱,這會兒放桌上打開,露出好幾個顏色花樣的荷包,一個個的提起來,發出悅耳的叮鈴聲。
“來,你就是林大夫的兒媳婦小五吧,給你的兩份,還有孩子的。”閔夫人塞了兩個荷包過去。
沉甸甸的,可都是錢。
李五娘第一時間看向了林菱。
閔夫人見她還看臉色,直接塞到她懷里去:“看她干什么,我又不給她,還有你的,叫小瑞是吧?”
閔夫人一個個的認人,又一人一個荷包。
拿著荷包的眾人跟柱子似的立在那,目光求救的看向娘親。
這也太大氣了,不愧是財大氣粗的富婆。
顧盼輝眼睛眨巴眨巴,估算一下,得有十兩銀子呢!他們四個孩子家里李五娘母子,得小一百兩了,好有錢!
“還不謝謝夫人?”都到手上了,林菱也不好再拒絕。
眾人又異口同聲:“謝謝夫人。”
“不謝不謝,忙去吧,我先轉一轉。”
閔夫人瞧這個院子,還沒她自個的院子大呢,居然住了這么多人……怪不得林菱不同意,幾個孩子一個賽一個的俊朗。
“都去忙自個的事吧,老二,你帶我們去廬山書院吧。”林菱給了顧盼星一個眼神。
沒弄明白什么意思,顧盼星收好了錢財,乖乖跟上。
她們出了鋪面之后,才看到外頭圍堵的人已經散了。
四人走在街道上,一前一后簇擁著閔夫人,讓路人都讓忍不住猜測其身份。
閔夫人早已習慣,無所謂的朝他們笑笑,落落大方:“我還沒來邑城好好轉過,學生招得如何了?”
舟山太遠,愿意過來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排除在外了。
顧盼星忙說:“單大人發了一個告示,年紀5到8歲,又必須二十歲以后才能成婚,把不少人都嚇跑了。”
“不誠心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