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鎮口,老馬駕著馬車離開。
林菱連打了三個哈欠,嗔怪的瞪了顧云庭一眼,不是說男人四十不行了么,為什么……別想了!
她拍拍滾燙的臉頰,牽著小四就走,三步回頭:“你們先找找有沒有固定的買家,再去找制作馬車的材料。”
“知道了。”顧云庭點頭答應。
顧盼輝就跟見了鬼一樣,湊到爹的面前打量,又忍不住跳到石頭上,墊腳探爹說額頭溫度,喃喃道:“爹,你病了,怎么那么燙?”
“渾小子,干活去。”
顧云庭冷喝,跨步走進人群。
明明嘴角壓都壓不下去的上揚,故作兇狠有什么用?顧盼輝年幼不知事,一頭霧水直到他成親了才懂了。
有的時候,這就是感情增稠劑。
林菱到百民堂時,外邊已經有好幾個婦人挎著菜籃子,翹首以盼,一見她直接圍到了街道上,個個笑得臉上開花,又不說事。
“怎么了?”
這還是第一次這種陣仗,林菱抱起了小四,加快腳步走進藥堂安全地帶。
一進去,雜亂的聲音就被隔絕在外,幾個婦人直接把小四擠了出去。
“林大夫,聽說你媳婦兒都成婚一年了未有孕,你給她開藥就懷了,那藥能不能給我媳婦兒開一副?”
“還有馮秀。”
“還有馬家莊的那個,都好多年了,昨日問干了喉嚨才說是林大夫瞧好的。”
幾人殷切的鎖著她。
今日沒有抓藥的病人,林菱瞧著這可能是唯一的積分來源,點了點頭說道:“有的能治,有的不能,你們得讓病人來了,我才能知道。”
“好好好,馬上去!”
轉眼就剩下了一個婦人,今年三十三,叫金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跟長刺似的一直挪動,悶悶說了句什么,壓根聽不清。
只是猜,林菱就示意她把手放在脈枕上,望聞問切一起。
“多久同房一次?”
上來就問這么令人羞恥的問題?
金花遲疑了下,看柳大夫已經帶著孩子去后院,楊文也跟著進進去才快速說道:“一月兩次。”
“你以前懷過?”林菱已經收了手,秀眉擰著。
這模樣,看得金花心頭發慌,點點頭說:“十八的時候懷過一次,沒留住,一直到現在,家里過繼了一個男娃,可終究不是自己的,我……”
“月事可準,一月幾日?”
林菱打斷她,目光鎖在其小腹。
“準,五日。”金花乖乖回話。
“你的身體沒什么問題,按理說能懷上才對,若不然你讓你夫君來瞧一瞧?”林菱只是給她一個選擇。
男人是抗拒看這類問題的。
金花也想到了,只能說:“我回去問問。”
“好。”
送人走了,林菱起身去擰帕子來擦拭桌椅,腦海里忽然叮一聲。
“宿主診治患者十二位,獲得積分700,共計:1043可解鎖天氣預報功能。”
故意的吧?湊個一千就為讓我開著雞肋的功能?
林菱心里一個勁吐槽,系統自然聽得見。
“建議宿主開啟呢。”
一再強調,她忍不住搖擺了。
1000積分可以兌換兩百斤大米了,這多誘惑人啊!
她往外面看一眼,強烈的陽光已經照射在石板上,看著就熱。
“天氣預報能看到多久的天氣?”
“半個月。”
系統回答非常快,見宿主還猶豫,忍不住提醒:“你不是要去村子里看病嗎?那么多鄉親父老的,你義診一天起碼好幾十個人了吧?一千積分不就一天的事?”
聽起來,真那么簡單嗎?
林菱抿著唇低頭看桌子,腦子還沒轉就聽叮一聲。
“解鎖天氣預報,接下來為您播報未來十五日的天氣情況。
初一到十五,三十至四十度。”
簡短一句話,以及面板上都是太陽標志的圖紙,林菱咬牙切齒:“你丫不是金手指,是來坑我的吧?”
“系統?你大爺的,又遁!”
“你干什么自言自語的?”楊文把用完的藥補上后問:“我們時候走?”
“馬上。”
林菱盡量平心靜氣,擦完了桌椅,就跟楊文出發。
益民堂的義診還在繼續。
他們走了兩刻鐘,在太陽升到三十五度之前來到了村口。
兩根大木頭立起來的亭子,木質底黑字寫著:大水村。
楊文和她挨家挨戶問了十多戶,才討到了一碗水喝,解了渴,就在村子中間的小土壩上尋陰涼處。以石板為桌,石頭為凳,掛上了義診的木板子。
板子有小腿高,很顯眼,加上村子小,不肖一刻鐘就傳遍了。
聽聞是百民堂的林大夫,有人慕名而來,這其中就有金花。
“真巧啊林大夫,沒想到你來這義診了,你等等,我叫我男人來。”
金花把孩子和菜籃子安頓在這,轉身就走。
十歲的孩子坐著等,臉上有些不耐煩。
半刻鐘后,金花拖拽來了一個男人,笑著解釋:“這是我男人王孝,你快坐下,讓林大夫給你瞧瞧。”
“我沒病瞧什么?你就是閑的,凈折騰人,我不用干活了?家里不吃飯了?松開我!”
王孝人都到眼前了,忽然掙扎起來,去拉孩子:“趕緊的,跟我走。”
孩子立馬站起來,菜籃子也不拿,跟著走。
金花都不曉得人來都來了,怎么還生氣,忙又跟著去哄。
楊文拿扇子扇風,好整以暇的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男人嫌丟人,女人又想要自己的孩子。”
他以前不就是這樣?
“諱疾忌醫啊。”
林菱聽著他說,目光卻在孩子跟王孝身上流轉,這鼻子眼睛嘴,臉型跟耳朵,跟王孝有個四五分相似,不曉得的,還真覺得是親生的。
“這孩子是過繼親戚的啊?”她問旁人。
這邊熱鬧吸引了兩個婦人在一旁觀望,聞言就回道:“不是,撿來的。”
撿來還能這么像?
人沒拉住,金花無奈回來道歉:“真不好意思,耽擱你們時間了。”
林菱擺擺手示意沒事。
旁的婦人卻忍不住說:“搞不好他不愿意治,就是不想要你們兩個的孩子。”
“大姐,你這是什么意思?”金花掉頭回來,看著說話的人眼淚往下墜。
“你別哭啊,我胡說八道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