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對象,還不相親,你是要把我氣死嗎?”
周瑜的聲音在客廳回蕩,沈風遙一臉無所謂地坐在沙發上打游戲,嘴上敷衍道:“媽,你的寶貝女兒已經嫁人了,我這顆小白菜,你怎么舍得丟出去呢?”
周瑜氣得翻白眼:“你?白菜?沈風遙,你這話說出來,你是要惡心死我?”
沈風遙:“.傷心了啊。”
“你去不去相親?”周瑜雙手叉腰,此刻沒一點形象,全然是為了孩子的母親。
沈風遙撇了撇嘴:“不去,我單身我驕傲。”
這時沈確從外面進來,聽到這話,勸解道:“媽,他不想去就算了吧,我打電話讓裴小姐回家。”
周瑜垂下手,剛準備妥協,沈風遙蹭地起身,聲音加大:“妹,哪個裴小姐?”
沈確眨了眨眼:“裴淑小姐啊,媽,你沒跟他說嗎?”
“一提相親他就裝聾,我倒得有機會才能說啊。”周瑜無力扶額,孟楠希和沈確結婚了,溫情、蘇柟也走入正軌,
可以說她認識的人,他們孩子都找對象的找對象,結婚的結婚,偏偏沈風遙孤寡成性,男的也行啊。
之前跟裴淑母親出門逛街,提起此事,她也在頭疼自己的女兒,從國外回來,相了十幾個,沒一個成,周瑜就想,讓兩人相親試試看,從小就認識,兩家也熟。
可好,剛開口,沈風遙就跟被針扎一樣,裝聾作啞,要么直接跑。
要不是現在才過完年沒多久,他沒地方跑,周瑜都沒機會說。
“媽,為了不讓您傷心,我去。”
周瑜聽到沈風遙這話,愣在原地。
沈風遙已經拿上手機往外走,走到一半才想起來不知道地址,轉過身望向兩人:“把地址發我。”
說完大步往外走。
周瑜眼神微瞇,偏頭看向沈確。
沈確聳聳肩,周瑜瞬間明白。
沈風遙緊趕慢趕來到咖啡廳時,已經過了約定時間好久了。
他站在門口,整理了下衣服和發型,余光瞥見坐在窗邊的裴淑,一身針織白色長裙,指尖捏著勺子,輕輕攪動咖啡,刻進骨子里的優雅得體,不論何時她都不曾丟,亦如曾經無數次見面一樣。
他收回視線,放平了呼吸,邁步走進去。
裴淑眉眼低垂,咖啡攪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已經涼了,忽而,頭頂傳來熟悉且欠揍的聲音。
“不論是誰,你都會一直等,對嗎?”
沈風遙說完就后悔了,明明想說的不是這個。
裴淑似乎料到了他會這么說一樣,并未反駁,笑得大方:“除了你,我想應該沒誰有膽子,敢讓我等這么久。”
沈風遙薄唇微抿:“我不知道是你。”
裴淑放下勺子,單手支著頭,聲線透著絲絲慵懶:“知道是我,你就不會遲到嗎?”
沈風遙不語,知道是她,遲到是不可能遲到,最多卡點。
見他不說話,裴淑輕笑一聲:“坐吧,我們按流程走。”
沈風遙一愣,流程?
片刻,他坐在了裴淑對面,脊背挺得筆直,畢竟身份轉換,他有一絲絲緊張在所難免。
“我母親身體不好,我現在二十八九了,是她最放心不下的,所以相親的目的只有一個,結婚,越快越好,婚禮無所謂,彩禮多少,嫁妝給雙倍。”
裴淑攪動著面前涼透的咖啡,聲音淡淡,眼底是對婚姻的漠然:“不給也可以,兩人相敬如賓,相互幫對方了卻父母的催婚。”
沈風遙舌尖抵了下腮幫,眼神晦暗不明:“相敬如賓的意思是”
“形同契約,家人面前,恩愛做戲,其他時間,只要別鬧大,隨意。”裴淑從小對待感情就顯得寡淡,不然也不會寡了二十多年,一次戀愛都沒談。
視線落在對面的男人身上,唯有幾次,是被他牽動了莫名的情緒。
母親說讓自己跟他相親,自己還有點期待,只是這點期待,在他遲到的時間里,盡數磨滅。
沈風遙聽完她的話,嗤笑一聲:“你這要求.”
裴淑手中動作一頓,明白無戲,放下勺子,拿起一側餐巾紙擦拭指尖,淡定從容道:“你不用多想,這是每個跟我相親的人,我說的話。
你回去直接說沒成功就好。”
說罷,伸手拿起一側外套,起身欲走。
沈風遙先她一步起身:“著急結婚,戶口本帶了吧。”
“什么?”
沈風遙:“沒帶也沒關系。”抬手看了眼腕表:“民政局還沒關門,走吧。”
轉身朝外走。
裴淑見狀,遲疑了兩秒,抬步跟上。
兩個小時后,紅彤彤的結婚證被沈風遙、裴淑拿在手中,身后民政局剛好關門。
“你回去準備一下,我讓人去你家拿東西。”沈風遙自說自話,手中似不在意般,隨手將結婚證放進口袋中。
裴淑一愣:“去我家拿什么?”
沈風遙單手插兜,理所當然的樣子:“裴大小姐,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證已經領了,我們現在是夫妻,你見過夫妻分開住的嗎?”
裴淑陷入沉默。
沈風遙:“我名下有套公寓,雖然不是別墅,但住我們倆夠了,先這樣,我等下去接你,就不送你回去了,我有件事要處理。”
說完替她攔下一輛出租車。
裴淑腦中沉思再三,一言不發坐進車里。
看著出租車消失在自己眼前,沈風遙壓抑的喜悅頃刻間爆發,掏出結婚證,又看了一遍上面的照片和名字,他忍不住連親好幾口,
又在原地蹦跳,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悅,如同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
路過的人看到他一個人抱著結婚證親,眼神怪異。
沈風遙緩過勁,輕咳兩聲,淡定地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在家族群里,配文道:“如你們所愿,別催了。”
家族群瞬間炸鍋。
當天晚上,沈風遙驅車來到裴家,以有證為由,接走了裴淑,眾人都沒緩過勁。
裴母和周瑜直接驚在原地。
“我們成為親家了嗎?”周瑜有些無法肯定。
裴母:“雖然很快,但似乎是的,還有點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