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天前作者:藍煜與桉
晚上九點整,給孟楠希補辦的生日宴在大家基本醉倒的前提下結束。
許是興奮,或是太累,盛循、楚洋、季青臨、凌希、青楓連帶溫情都是醉醺醺地倒在沙發上。
姜景辰給他們安排了附近的酒店,讓服務生送過去。
蘇柟不喜歡喝酒,一場聚會下來,滴酒未沾,可還是難逃被酒沾身的命運。
溫情被扶起來的剎那,肚里翻騰如海浪,他忙捂嘴找垃圾桶,沒等他找到,實在憋不住,一口吐了出來。
周圍安安靜靜,只有溫情不斷嘔吐的聲音。
直到他吐爽了,才緩緩直起身,不等站穩,溫情腳下一軟倒在旁邊座位上,臉頰通紅,雙眸緊閉。
蘇柟看著自己的衣服褲子,眸底神情被眼角壓住,旁人看不到。
沈確倒吸一口冷氣,自家二哥好了之后跟蘇柟幾乎沒聯系,以前的撒嬌抱抱更是提都不提,現在直接吐在人身上,道歉都沒有直接睡倒。
真是醉了。
“要不,你也去酒店吧。”
蘇柟抬起頭,攤開雙手苦笑一聲:“似乎,只能這樣了。”
“抱歉,先生,酒店套房滿了,只有這間雙人房了。”前臺將鑰匙交給蘇柟。
蘇柟看了眼身旁被人攙扶的溫情,不敢大口呼吸,什么都沒說,徑直拿過鑰匙上了電梯。
他現在只想洗澡。
到了房間,溫情被人放在床上后,服務生便離開了。
蘇柟面不改色褪去衣物,拿上浴巾走進浴室,嘩啦啦的溫水從花灑中噴出,片刻間水霧便填滿了整個浴室。
溫情被這水聲喚起尿意,連眼睛都沒睜開,從床上爬起來,扯松領口,循著水聲往浴室走。
咚的一聲!洗澡的蘇柟嚇了一跳,轉頭望向玻璃門,凝眉提醒:“溫情,我在洗澡。”
“我要上廁所”溫情拍著門,絲毫沒管里面人說了什么,聲音軟綿,夾雜著酒后的一絲沙啞,手掌落在把手上,語氣似委屈:“柟柟,我要上廁所”
蘇柟聽到這稱呼,身體微不可察一僵,望著那門,似能穿透,看到溫情。
而門口溫情還在繼續:“柟柟,小柟柟,我要上廁所。”
他已經忘了自己此刻是誰,在哪,叫出口的名字也是隨著本心在叫。
“柟柟,柟..”
話音未落,浴室門被猛然拉開,溫情一時不查,腳下打滑,整個人朝浴室里摔去,本能地他抬手要去抓什么。
下一秒,溫情雙手搭在蘇柟雙臂處。
蘇柟下身被浴巾包裹,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常年堅持鍛煉的他,腰部線條緊致,六塊腹肌排列整齊,偏白的肌膚被熱水沖刷后,冒著些許粉紅。
此時他低眸注視著懷里的人,額間碎發斷斷續續往下滴水。
溫情仰頭撞入一雙平靜的雙眸中,愣了下,隨即輕聲道:“柟柟,你還是笑起來好看。”
說罷,立馬站起身,跌跌撞撞跑到馬桶前開始釋放自己。
蘇柟保持著剛才的動作,表情不曾有變化,可腦中卻反復重播著溫情的話。
記得之前他受傷,也說過類似的話,剛開始自己敷衍微笑,是照顧他病情,后面的笑是真心實意,但終究是,他恢復記憶,遠離自己,不再聯系。
若不是今晚發生了這件事,自己可能已經上飛機了。
蘇柟聽到身后沒了動靜,雙手攥緊又放開,抬步走向里側床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剛閉上眼,浴室就傳來不斷的尖叫。
驚得他立馬坐起來,掀開被子跑去查看。
就見花灑開著,溫情坐在地上,衣服全被打濕了,一副落湯雞的模樣。
看到蘇柟,溫情目露委屈,口中斷斷續續道:“柟柟,它,好燙。”
“溫情!你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吧!”蘇柟說完,深呼吸一口氣,走進浴室先把花灑關了,伸手去扶溫情。
溫情在他的攙扶下站起身,身上黏膩的感覺讓他不舒服,單手不斷扯動衣服:“柟柟,我不舒服。”
蘇柟喉結上下翻滾,咬牙切齒道:“你是真醉了?還是裝醉!”
溫情似乎沒聽懂,單手扯不動換雙手,嘴里念念有詞:“不舒服,不舒服。”
眼看著他把自己皮膚都給抓破了,蘇柟伸手遏制住他的雙手,沉聲道:“我給你脫。”
聞言,溫情立馬不動了,半醉半醒的眸子靜靜注視著他。
半晌,蘇柟費了半天力氣,給他脫完衣服洗完澡,然后拿了件睡袍給他穿上后,才帶出去。
蘇柟將一條毛巾蓋在溫情頭頂,胡亂揉搓,夾雜著個人恩怨在里面毫不留情,一點也不溫柔。
待他將毛巾拿下,溫情睡著了,那雙漂亮的美眸緊緊閉著,均勻的呼吸聲從他鼻息間傳出。
下一秒,溫情毫無預兆地倒在蘇柟腹部,那溫熱的呼吸如蠱蟲般,滲透到他身體,惹得蘇柟身上如火燒。
他一把推開溫情,轉頭跑進浴室。
這次蘇柟開的是冷水,他仰頭感受冰水沖在身上的感覺,內心五味雜陳。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與其他男子不一樣,為此他還翻過醫書,在網絡上查詢過,知道自己并不是異類而松口氣,
卻又因為一些不好的言論而掩藏自己內心想法。
直至遇到溫情,蘇柟感覺好像藏不住了。
他在浴室里待了整整兩個小時,冷水都被他洗得沒感覺了。
重新裹上浴巾出來,溫情睡得四仰八叉,沒心沒肺,蘇柟站在原地看了數秒,無力吐出一口氣,轉身關了燈,到里側睡覺。
深夜零點過五分,窗外一輪彎月高高懸掛于空中,數不盡的星星將這夜色點綴,幾朵云彩隨風飄動。
溫情再一次從床上起來,閉著眼去了洗手間,隨后又走回來,他習慣性往里走,要睜不睜的眼看到床,冷意讓他什么也不顧地掀開被子就躺了進去。
感受到一側火熱,溫情不禁往那邊靠,雙手摟住對方,唇邊浮起一抹滿意的笑,嘴里嘟囔著:“暖和,好暖和。”
蘇柟腦袋昏昏沉沉,似醉酒般全身無力,狹長的眼眸睜開了一條縫,隨即又閉上,呼吸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