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看到魏萬走遠,湊到姜景辰身邊問:“哥哥,你想不想做北城的老大?”
姜景辰夾菜的動作一停,偏頭看著她,眼神復雜。
沈確眼神認真:“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不過北城這地方不好,要不端了換一個?”
姜景辰呼吸一滯,說得未免太輕巧了一點。
“哥哥,你不說話是不信我嗎?”
“不是。”姜景辰直接否定,夾起一塊魚挑完刺放在她碗中:“現在挺好,不需要,而且,我不喜歡做老大。”
若是想做,當年自己就不會提議,以年齡定地位了。
沈確眉頭微蹙,強者為王,這是天理,姜景辰為什么不愿意?
“他們只是喜歡貪便宜,好處給夠了,就是好相處的,當老大事情多,時間少。”姜景辰輕聲細語解釋給她聽。
沈確:“那萬一他們貪心不足,想蛇吞象呢?”
姜景辰唇邊浮起一抹淺笑,抽張紙巾替她擦拭嘴角,隨口道:“他們不敢,若是敢,就踩死。”
沈確定定地看著他,內心嘀咕:‘不敢嗎?我看他們好像挺敢的。"
半晌,兩人驅車離開了這里。
昨日跟姜景辰談話的三人站在一間屋子門口,望著那離開的車子。
“大哥,我們是不是要警惕一下老四身邊的那個女人,我總感覺,好像以前見過,今天去找他們的時候,那女人眼神也不像普通的。”
魏萬預感很準,他一定在以前在哪見到過。
一旁臉上有道疤的鄭武點了點頭:“我也覺得,要是個普通人,昨晚應該沒那膽子沖進來,二哥,你的人還沒回來嗎?”
“沒有,肯定又是路上亂玩去了。”
張洛:“你的人,也該好好整頓一下了,等晚上吃飯,好好試試她。”
“老四挺護,在他眼皮底下,怕是....”魏萬欲言又止。
張洛擺擺手,無所謂道:“就問問,沒事的。”
相信姜景辰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跟他們翻臉。
晚上,姜景辰和沈確回來,還沒回房間,就被張洛安排的人攔住,帶到了一間屋子。
屋子很大,一張大圓桌上擺滿了肉菜,幾乎全是硬菜,幾個位置上全是酒。
姜景辰看到這,握住沈確的手緊了兩分,藍眸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閃過一絲危險的光。
“老四,弟妹,來,快坐,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都沒來得及問四弟,先吃,不喜歡咱再換。”
張洛皮膚有點黑,笑起來那一口牙比他臉都白,大眼睛彎成月牙,招呼著沈確讓她入座。
沈確臉上掛著淺淺地笑,沒有答話,似乎是有點怕,還往姜景辰身側靠了靠。
這一舉動落在他們三人眼中,瞬間讓他們警惕的心降低了些許。
片刻,眾人入座,一旁手下給幾人倒酒。
輪到沈確時,姜景辰伸手將杯子拿到自己面前:“給她拿果汁。”
手下不敢忤逆,轉身去拿。
“老四,難得你回來,還帶了弟媳,也算是雙喜臨門,來,咱們喝一個。”張洛舉起酒杯。
姜景辰沒有推脫端起酒杯與之碰杯,一飲而盡。
張洛余光給魏萬使了個眼色。
魏萬接收到后,望向沈確:“弟妹今年多大了?也是幽都人嗎?”
“快十九了,幽都人。”沈確輕抿一口果汁,慢條斯理回答著。
鄭武:“還沒到十九?老四,你老牛吃嫩草啊。”
“咳咳咳!”
姜景辰還沒怎么樣,張洛倒是被嗆了一下,咳嗽連連。
鄭武性子直,脾氣暴,見狀大腦更是一根筋:“大哥,你怎么了?”
張洛翻了白眼沒理他,轉頭對沈確說:“弟妹,你們怎么認識的?”
“從小。”
“喲,青梅竹馬啊,老四,你瞞得夠深啊,一點風聲沒露出來,怎么,怕我們搶啊?”鄭武就坐在姜景辰左側,抬手拍打在他肩膀上,
力氣不小。
沈確余光瞥見,眼底笑容淡了兩分,邊說話邊伸手拉住姜景辰的椅子,用力往自己身邊拉:“辰哥哥沒提過我啊,那幾位哥哥跟我說說,他平時都說些什么?
有沒有招蜂引蝶什么的?”
鄭武拍肩的手落了空,表情與其余兩人一樣,有些僵硬。
姜景辰瞥了眼挪動的椅子,側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什么都沒說。
沈確見他們不說話,收回手,拿起姜景辰的酒杯去碰張洛的杯子:“是說不出來,還是不敢說?”
清脆的聲音敲擊在張洛腦神經上,抬眼就見沈確已經把姜景辰杯中酒喝完了。
姜景辰想阻止都來不及。
沈確放下酒杯見張洛不動,不明所以道:“不喝嗎?”
“啊,喝。”張洛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來了一天都沒見這里有女生,幾位哥哥是還單身嗎?那也難怪辰哥哥不想帶我來,是怕戳到你們的心吧。”
沈確邊說邊倒酒,隨即伸手與三人都碰了一圈,將其喝下。
三人:“.....”
沈確:“不喝?”
三人笑了笑拿起酒杯喝下。
“弟妹第一次來這,肯定嚇到了吧,老四也是,不提前說,我們也好好準備一下才是。”張洛倒了杯酒回敬給她。
沈確瞥了眼那滿到要溢出來的酒,也給自己倒滿了:“嚇到倒沒有,就是太臭了,你們聞不到嗎?”
魏萬:“弟妹平時喜歡做些什么?老四以前來都跟我們打打拳,練練槍,弟妹對這些有興趣嗎?”
沈確眉眼玩玩,聲音輕快:“沒什么興趣,感覺挺累的,而且辰哥哥也怕我受傷。”
見她又喝完一杯,沒任何反應,鄭武不禁感嘆一句:“弟妹可以啊。”
“還行,我酒量一般。”沈確拍開姜景辰伸過來的手,又倒了一杯:“鄭三哥一看就是會喝酒的,我朋友就是釀酒的,下次有機會我拿兩瓶來給你嘗嘗。”
“哈哈哈,那敢情好啊,北城的酒我都喝膩了,外面來的酒又找不到好的。”鄭武舉起酒杯與之相碰。
沈確:“第一次見面,沒來得及準備,我借花獻佛,敬你們。”
張洛、魏萬感覺哪里不太對,但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
鄭武這時舉起了酒杯,他們倆也只能跟著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