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不躲不避回望著他們,眼底充斥著對朋友受辱的關心。
半晌,烏秾揮手讓人把他們帶了下去。
“烏秾,你把他們往哪帶?”
烏秾答非所問,語氣不似之前那般柔和:“闕隱,我沒工夫跟你耗,說了,對我們都好,
否則你也不想,你現在這么白皙的肌膚,回到從前丑陋的樣子吧?”
沈確嘲笑的視線掃過他們,不由追問道:“我就奇了怪了,到底是誰說的寶庫鑰匙在我這?你們不問他,一直逼問我,你是被打后,腦子都壞了嗎?”
“或者,你們把他喊過來,當面對質,什么時候給的,在什么地方,說說清楚,反正我跑又跑不了,難道,你們還怕我在你們的視線里,殺了他嗎?”
話落,沈確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艾利亞這時不耐煩地出聲:“就按她說的來,一直耗下去,你們不累,我還煩呢!”
抬手示意身邊人。
烏秾幾人見狀沒有阻攔。
沈確褐眸中不動聲色劃過一絲流光。
此時,距離荊州島三十公里的海域里,三艘潛艇緩慢勻速前進,上面大寫的白色數字編號尤為醒目。
空中兩架偽裝過的直升機在盤旋,姜景辰屹立在門口,拿著望遠鏡往下看,他身體還未恢復,唇色發白。
荊州島上,簡單樸實,不像城內那般奢靡,不知道的人以為那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島。
孟楠希抱著電腦,席地而坐,看了眼姜景辰,淡聲提醒:“大哥,這件事你不能幫忙,你能不能先坐下,
擋著我信號了不說,你等會暈倒,沈確看到了要生氣的。”
必須要沈確跟警察一起,一是立功,對后續的洗白有幫助,二是沈確不想姜景辰摻和進去,否則也不會寧可毒暈。
沈家能做的也不過是提供行蹤。
“你等會兒倒了,怎么接觸確。”沈風遙在一旁加火。
姜景辰放下望遠鏡,捂嘴咳嗽,轉身坐了回去,眉宇依舊凝重。
孟楠希電腦屏幕上,傳來沈確的波動,見此,她把這個發給潛艇里的青楓后,合上電腦,沖沈風遙使了個眼色。
沈風遙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眉宇上挑:“姜景辰,你之前不是問那視頻是怎么回事嗎?想不想知道,確確的完整故事?”
姜景辰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三分探究。
沈風遙搓了搓手指:“這個....”
姜景辰注意到:“要多少,回去跟助理說。”
孟楠希跟沈風遙對視一眼,蹭地湊了過去,兩人一言一語,把沈確賣了個徹底。
沈確打了個第三個噴嚏后,房間門終于被推開。
烏秾、段老三、程頤和艾利亞幾人齊齊看向來人。
沈確抬眼看到來人,著實愣了兩秒,怪不得當初讓他們離開后,錢云松就要出差。
錢云松對上沈確的眼睛,有些閃爍。
“錢先生,你們都認識,我們直接開門見山。”段老三咳嗽一聲:“你之前說你父親把鑰匙給了她,請問是你親眼所見還是聽來的?”
錢云松如實相告:“隔著門,聽到的。”
以前聽過,卻一直沒當真,要不是那天跟去了,他還不知道,事情是真的,但他更沒想到,自己父親會用那東西來討好沈確。
自小他們便偏袒錢蕊他也不說什么,可這種只有錢家繼承人才能知道的事情,他竟然給外姓。
后面段老三他們出現,一起合作,到時他們還會助自己在幽都的地位更上一層樓。
令他沒想到,自己說完沈確的名字,他們只是疑惑了一下,等調查出資料,他們竟然認識。
不過認識也沒用,東西只能是自己的。
沈確感受到從錢云松眼底迸發出的嫉恨,內心無語,所以自己這算不算被自己親外公給坑了一把?
“所以你沒看到,只是聽?”沈確慢悠悠問著。
錢云松瞪向她:“你否認也沒用,鑰匙就是給了你。”
沈確一臉無語:“別說鑰匙,就那個寶庫,我都是第一次聽。”她偏頭看向烏秾,嘲諷道:“隔著一扇門,錢家又不是什么小家庭,墻壁隔音做得那么好,
他能不能聽清還不一定,烏秾,你真是越來越蠢了啊,被騙了都不知道。”
烏秾臉色一沉。
錢云松心下一慌:“沈確,你不要胡說八道,我親耳聽到他把鑰匙給了你,就是為了討好你,你現在這么說,就是想自己私吞,不想拿出來。”
沈確:“話誰不會說,我還說你拿了,在這顛倒黑白。”
錢云松氣急。
他們之前找到錢云松,就是以為東西在他手里,現在沈確這么說,也不是沒有可能,想要轉移他們注意力,給自己尋找時機。
“你們不會真的信他吧?那你們也太蠢了,當初我是把你們腦子打壞了嗎?哈哈哈哈。”沈確笑得肆無忌憚,一點不把他們當回事。
錢云松快走兩步來到沈確面前,一把拉住她的衣領:“沈確,你不要裝,把鑰匙拿出來,那東西本來就是屬于我的!”
沈確面上笑意緩緩褪去,聲線逐漸冰冷:“誰允許,你碰我了?”
忽然,原本控制她雙手的東西應聲斷裂。
不等錢云松反應,沈確抬手遏制住他的脖頸,指尖用力,他呼喊的聲音卡在喉嚨里,鮮血順著手指滑落。
錢云松雙眼一翻,那未說出口的呼救和欲要反抗的姿勢,就這么僵在了原身。
屋內人一驚!
程頤眼底迸發出興奮的光。
沈確甩了甩胳膊,一臉嫌棄。
“闕隱,你干什么?”段老三怒斥,看了眼錢云松,不用看,就知道死了,只是他們沒想到她會這么快。
“看不出來嗎?他碰我了,我嫌臟,殺了啊。”她的話像是在說想喝水一樣簡單,眼底堆著笑。
“來人,來人!”段老三朝外喊,烏秾用陰戾的眼睛凝視沈確:“你也不怕毒發!”
沈確喝的藥,只要打架,氣血上涌,便會疼痛起來,要命的時候會七竅流血。
沈確踢開腳邊礙事的錢云松:“怕這個字,不應該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