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與秦家的訂婚宴在幽都愛琴海酒店舉辦,這家算是幽都最大的情侶酒店,很多人舉辦婚禮或者訂婚宴都會在這里。
意味著跟愛人一起跌入愛情海,長長久久,幸福美滿。
大門口都有情話招牌,也是時下打卡圣地。
姜景辰的車子停在宴會門口的那一刻,原本迎賓的周家人,立馬雙目放光,小跑著出來。
周銘親自俯身打開車門,臉上神情討好:“舅..”
剛說出口一個字,看到車廂里的人后,瞬間戛然而止,雙眼錯愕。
沈確今天穿了件黑色長款羽絨服,內搭咖色毛衣與同色系A字格紋短裙,畫著淡妝的臉上,揚起一抹和善的笑,抬手沖周銘打招呼。
周銘看著她笑,那晚的事情如海水般歷歷在目,視線一轉對上姜景辰冷若冰霜的藍眸,脊背莫名生寒,臉上笑容比哭還難看。
“周少看到我,好像不太歡迎的樣子。”
聽到沈確的話,周銘額頭突突地跳,忙讓開:“怎,怎么會。”
周清玉和姜歡在看到沈確時,才明白為何自己兒子一副吃驚的模樣。
沈確臉上笑容不減,沖兩人依次打了招呼,亦如當初第一次見面那樣。
姜景辰下來后,沈確自然地挽住他胳膊,兩人越過眾人往里走。
周清玉和姜歡還沒反應過來。
“為什么沈確會跟姜景辰在一起?”
周清玉的問話無人回答,之前的兩次送禮和最近網上的風波,他們似乎都還沒有搞清楚。
沈確兩人走進去,引起了全場關注。
正與人喝酒的秦子瑜,在看到這一幕,更是直接把酒噴到了對面人身上。
“啊,秦少,你干什么?”女人原本的白色裙子被紅酒染透。
秦子瑜擦著嘴,驚愕的目光落在沈確兩人身上,對于女人的質問,他只是說了句對不起,便要離開。
忽然一名服務員打扮的男子,走了過來,附在秦子瑜耳邊低語:“秦少,您父親讓您去包廂,那位來了。”
秦子瑜眸色微閃,抬步朝另一個方向走。
這邊,周清玉請姜景辰去主桌坐,余光視線不停打量著沈確。
“哥哥,我去上個廁所,等下來找你。”沈確隨手把外套遞給姜景辰。
姜景辰點頭接過。
待沈確走遠,姜景辰臉色回歸平靜,看向周清玉幾人,沒有說話,先一步往前走。
周銘現在渾身都不自在,總感覺沈確在,今天不會平靜。
姜歡見他不動,忙拍了下他:“干什么?還不快去看看你未婚妻。”
聽到未婚妻,周銘眸底閃過嫌惡,卻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點了點頭,朝另一個方向走。
包廂內,秦子瑜坐在自己父親身邊,雙手垂在膝蓋上,腦中一直在想象小時候見過的那個女孩,長大了是什么樣。
可想著想著,腦中情不自禁閃過沈確的臉,她的那雙琥珀色丹鳳眸,與記憶中女孩的眼睛慢慢重合。
他忙搖頭看向自己父親:“爸,她還沒來嗎?”
“別急,已經說過會來,她不會失約。”秦誠安撫著他的情緒,實則內心比他還緊張,明明對方比自己要小那么多。
這時,大門被推開,秦子瑜激動地站了起來,秦誠緊隨其后。
下一秒,門外的人走進來,兩人激動的心火被澆滅。
秦家大少爺秦枳攙扶著秦老太太從外面進來。
“媽,您不是不來嗎?”秦城上前扶著。
“我來又不是為了參加訂婚宴,我是來看看捐款的人。”秦老太太對于這場訂婚保持反對。
孩子雖傻,也是自家的孩子,到周家,還不一定會有什么好待遇。
秦城:“還沒來,應該在路上。”
秦老太太坐在沙發上,嘆了一口氣:“阿城,我還是那句話,這婚非成不可嗎?”
“媽,已經到了這份上,您還說這些也沒什么用,周家雖然算不上名門望族,但起碼有秦家,樂樂去了也不會被欺負,也算有歸宿。”
秦城以前沒想過自己的女兒能嫁人,但既然有人愿意,秦家多給點好處,周家也不敢對孩子如何,
兩家也能雙贏,何樂而不為。
“秦薄那孩子要高考了,要是因為這件事...唉。”
秦樂是秦城的老來子,與秦薄是堂姐弟,兩人自小便玩在一起,聽說要把秦樂嫁給周銘,他第一個不愿意,不為別的,就怕自己堂姐受欺負。
與秦城爭執過,也跟自己父親爭執過,這段時間與家里的關系也很僵。
現在馬上要訂婚了,他還守在秦樂身邊。
秦枳:“奶奶,孩子還小,以后會明白的。”
秦老太太不語。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幾人后面的話。
秦子瑜立馬上前,去開門,臉上的笑在看到沈確那一刻僵住,隨即轉換成狐疑:“你來這做什么?”
沈確看了他一眼,伸手從旁邊青楓手里拿過一張卡,邁步走進去,面帶微笑:“秦先生,別來無恙,這是追加的三百萬。”
秦城不認識沈確的身份,但認識青楓,就是他聯系的自己,那面前的女孩是...
“竟然是你。”眼里的不可置信,難以言表。
秦枳也認出了沈確,網上那般沸沸揚揚,很難不認識,而且若是剛才沒看錯,她是跟姜景辰一起來的,兩人姿態很是親昵。
一旁秦老太太見此,也是一陣激動:“小姑娘,你就是捐款的那個小孩啊,我說在哪見過。”
沈確看到秦老太太頗為意外,原以為是無心之舉不會再見面,不想兩人從前就見過。
“我也很意外。”
秦子瑜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無法相信,沈確便是小時候的女孩。
秦枳瞥到秦子瑜,一副被雷劈的樣子,走過去推了下他,壓低聲音提醒:“你在干什么?”
秦子瑜回過神,關上門望向沈確,比吃了蒼蠅還難受,自己一直想見的女孩,早就見到了,自己卻沒有認出來。
這滋味,跟眼看著到終點,汽車忽然沒油,有什么區別。
沈確察覺到這股異樣的視線,只是掃了一眼,便坐在沙發上與秦城幾人攀談。
“秦先生,秦家的生意現在已經很差了嗎?”
秦城一愣,沒太明白,沈確什么意思:“沒有啊,為什么這么問?”
秦氏不說在整個人東君國一家獨大,但也是數一數二,想要與之合作的人,多得不能再多,怎么可能差。
“那為什么要把自己女兒往火坑里推呢?”
此話一出,屋內陷入詭異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