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之前表演的學員逐一從后臺走上來。
“各位參賽的學員都很優秀,可惜,第一名只有一名,那么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有請謝大師上臺,親自來給冠軍得主頒獎。”
主持人的話伴隨掌聲傳入謝共秋耳里,顧遠山眼底那得意不加掩飾,偏頭笑意盈盈道:“哎呀,老謝,你也別灰心,我這徒孫悟性高,沒辦法。”
就算謝共秋新收的徒弟彈奏出曲子,如今網上熱度也都只會在自己徒孫身上,這一次,總算是壓過他一次了。
謝共秋睨他一眼,一言不發,整理了下衣服,在熱烈的掌聲中,緩緩走上臺。
這一模樣落在顧遠山眼中,就是憤怒加嫉妒的代表,若不是場地不合適,他高低得大笑三聲。
謝共秋站在舞臺中間,燈光打在他身上,氣質從容淡定。
“謝大師,請。”
謝共秋拿過冠軍獎杯,走到溫玉柔面前,遞給她一言不發。
“謝謝大師。”溫玉柔微微彎腰,雙手緊緊握住獎杯,激動的嘴角壓不住。
謝共秋微微點頭,周圍響起更加熱烈的掌聲,他又開始逐一頒發了亞軍和季軍。
其他表演者紛紛朝他們三人投去羨慕的眼神,直播彈幕一排排花束評論,之前把溫玉柔踩得有多深,如今就把她捧得有多高。
熱搜清一色夸獎和對不起,更甚者有人自發組織了關于溫玉柔的超話,上面關于她表演的音頻和高清大圖,收藏不一會兒便過百萬。
有人說她短短幾個月進步如此大,有可能成為下一個謝共秋。
本以為這次比賽就要告一段落,有些人都準備走了。
“謝大師,現在比賽也結束了,您有沒有什么話要對觀眾和參賽者說的?”主持人把話筒遞到他面前。
謝共秋聞言,想了想,聲線沉穩,斟字酌句道:“今天的比賽讓我看到了協會的未來,在他們身上,我看到了年輕一輩的才華。
我很高興,也很榮幸能見證這一刻,但有時候不論彈琴還是做別的事情,都要腳踏實地,不可投機取巧,這也算我在退休前,最后給予的忠告。”
“聽您這么說,您是打算退位了嗎?可您身體很好啊。”不僅主持人感到詫異,現場觀眾加上直播前的人都很詫異。
謝共秋微微一笑:“這跟身體無關,如今的協會太雜了,我這把老骨頭就不摻和了,把位置給予更優秀的年輕人,這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只希望在未來,協會的風氣會比現在還要好。”
他話里有話,卻無人去想。
在謝共秋說要給年輕人時,攝像頭直接切到沈風遙身上,他是謝共秋的徒弟,毋庸置疑位置是他的。
這消息有人歡喜有人憂。
顧遠山眉頭緊鎖,搞不懂謝共秋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好端端地要退位,那自己以后豈不是要被小一輩的人壓一頭。
主持人與觀眾一樣,心里好奇:“那謝大師,您位置的人選是....”
“自然是我的徒弟們。”
一句話把眾人徹底搞蒙。
“們?”主持人瞳孔不禁瞪大,謝共秋不就一個徒弟嗎?還有其他人?
謝共秋樂呵呵點頭,轉頭沖評委席招手。
末地,沈風遙和沈確一起站起身,燈光與攝像頭配合著落在兩人身上,大屏幕上可以清晰地看清楚他們。
下一秒,沈確摘掉口罩,露出真容,微勾的唇角洋溢著溫柔,宛如琥珀的褐眸中,流露出自信,面對這種場面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自在或者緊張。
臺上的溫玉柔和蘇淞,在看到沈確剎那,雙眼差點瞪出來,如平靜的夜空忽然閃爍驚雷,劈得他們措手不及。
直播前和在場觀眾,也驚訝了一瞬,更多的是被沈確出眾的外表所驚艷。
“謝大師兩名徒弟顏值都好抗打啊!”
“現在學音樂的,顏值都這么高嗎?”
“我懷疑謝大師是在看臉收徒。”
“這女孩好眼熟啊,好像之前在網上看到過,一時想不起來了。”
“謝大師什么時候收的新徒弟,一點消息都沒有。”
“兩位徒弟,就算爭也爭不過沈風遙吧,他為大,而且資歷更多,這女孩怕是才成年,能當主席才怪。”
“謝大師瞞得好緊。”
“現在協會都流行一聲不吭收徒是吧,前面一個蘇淞,后來一個謝大師,蘇淞的徒弟拿了冠軍,這女孩有什么?”
網上議論紛紛,現場反而安靜不少。
沈確和沈風遙并肩往臺上走,光束一路跟隨,牽動著在場人的視線。
溫玉柔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依舊無法相信,沈確會是謝共秋的徒弟,沈確成了謝共秋的徒弟,那自己算什么?自己努力這么久算什么?
沈確帶笑的目光似不經意,與溫玉柔不甘的視線在空中所碰撞。
兩人站在謝共秋身邊,所有人的專注點都在他們身上,這一刻宛如一巴掌扇在溫玉柔臉上,疼到失語。
‘到頭來,除了一個冠軍,我依舊被沈確壓著,這不公平!"
“謝大師,您瞞得好緊,這是您什么時候收的徒弟,看起來年輕還很小吧。”主持人目光審視,之前就是沈確對溫玉柔提出的質疑,之前她還以為不過是學員,沒想到會是謝共秋的另一名徒弟。
謝共秋:“有一段時間了,之前一直沒有露面是她覺得自己學藝不精,說出來給我丟人,一直就沒有宣布,今年才過完十八歲生日。”
“十,十八?”主持人小小地震驚了一下,竟然還有人愿意瞞著學習,之前蘇淞同樣收徒,可是一點不藏,鬧得人盡皆知,這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句話果不欺人。
同時其余人也是如此在想。
“哈哈,我知道肯定有人以為,我也是收了個沒有成績的徒弟,那你們可就錯了,我這徒弟雖沒參加過比賽,但已經通過了協會層層測試選拔,是協會正式的一員。”
謝共秋說得隨意,蘇淞、溫玉柔和顧遠山臉已經徹底黑了。
謝共秋瞥了眼顧遠山繼續道:“大家也都知道,我這么多年就收了風遙一位徒弟,我對徒弟的標準不是一般的高,所以建議看直播的和現場的觀眾,想好了再發表言論。
老了老了,就這么一位得意的女徒弟,要是有人故意黑,別怪老夫不留情。”
他把故意兩個字說得很重,意有所指地掃過顧遠山。
“看樣子謝大師更喜歡這個小徒弟,但空口無憑,不如讓您徒弟彈奏一曲,也算是給這次比賽來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如何?”
聞言,謝共秋望向沈確:“丫頭,如何?”
沈確眸中笑意柔和,輕點頭:“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