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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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確知道他在想什么,細聲細語安撫:“林老師,事情由我而起,自然由我結束,
考試而已,沒事的,放心。”
林哲有些怔愣,眼神有一點困惑,夾雜著幾縷亮光:“雖說你哥有這個本事,但是不是不太好啊。”
沈確嘴角一扯,自己哪句話是要讓溫凡幫忙了?他腦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她站起身語氣淡淡:“老師,我先回去看書了,拜拜。”
說罷,不等他回答,沈確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林哲眸底劃過失落,還想問問細節呢,他又不會告密,現在的小女孩心都細。
不到放學,沈確和襄垣對賭的消息傳遍校園,就連圣哲小學部都知道了。
上課時間,沈確坐在位置上什么都不干,任課老師都不管,都朝她投去好自為之的眼神。
晚自習。
沈確一手支頭靠在窗臺邊,另一只手象征性去摸了摸英語書。
忽而后背被人戳了戳,她微轉頭,面無表情。
這一動作把蘇步月嚇得一哆嗦,沈確轉身老半天,都不見她說話。
沈確伸手叩響她面前課桌:“有事?”
蘇步月厚重的劉海下,眼神慌張無措,顫顫巍巍雙手遞給她本子,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垂下頭,聲音很低,在嘈雜的班級,如蚊蠅般:“我,我,我的筆記給你看,也,也許有幫助。”
沈確一言不發,歪歪頭,空洞的眸子不加任何掩飾暴露在外。
似乎在對她說:‘你確定我看?’
蘇步月得不到回應,悄悄抬起頭,對上她棕褐色如琥珀的丹鳳眼,愣了兩秒,
周圍幾個一直在看沈確的學生,看到兩人動作,恥笑出聲。
“蘑菇頭,你是來給她傷口撒鹽的吧,她又看不到。”
“你怕不是那滅絕師太派來的間諜吧!”
“還給筆記,就算看得到,她看得懂嗎?”
“蘑菇頭智商變低了啊!”
蘇步月聽到這一聲聲話語,脊背變僵,她只想著給沈確筆記,忘了她看不到了。
“對,對不起,我,我忘了。”
劉海下眼眶泛紅,默默收回筆記本按在桌上。
沈確微微一笑:“沒事,還有話梅嗎?”
蘇步月猛地抬頭,剎那間,露出她水汪汪如麋鹿的大眼:“有,有。”
沈確小手反轉,眉眼彎彎:“可以再給我兩顆嗎?我想給我哥哥吃。”
蘇步月有點受寵若驚,不及反應,忙從口袋里掏出幾顆放在她掌心:“不夠還有。”
“你叫什么名字?”
“蘇,蘇步月。”
“真好聽,謝謝你的。”
“不,不客氣。”蘇步月臉頰泛紅,忍不住再次將頭低下。
秦薄距離兩人最近,聽到兩人的對話,只覺得世界瘋了,蘇步月也會主動跟人說話了?
蘇家跟秦家很近,兩人也算一起長大,蘇步月還有一個姐姐,叫蘇然,年紀跟自己堂哥一般大,如今也是女強人一枚。
自信陽光、明艷大方、能言善辯是她的代名詞,蘇步月跟她姐姐就是翻版。
他聽過最多的就是,蘇然怎么好,蘇步月不行。
自己跟蘇步月雖然同一所學校,回家又是同一個方向,但整個高中,說話的次數真屈指可數,
她來三班秦薄還有些意外,現在他確定了,蘇步月是為了沈確來的。
可兩人怎么認識的?
之前調侃蘇步月的同學見狀,嗤之以鼻,滿眼不屑。
“蘑菇頭開始交朋友了,真稀奇。”
“不是有病嗎?也會主動交朋友了?”
“別說,一個看不到,一個不會說話,挺互補的。”
“神經病跟蠢貨交朋友,真是世界大了什么事都有。”
在她們眼里,沈確大放厥詞英語要考滿分,就是愚蠢的行為。
蘇步月害怕沈確聽到他們的話,以為自己真的是神經病,想要解釋。
突地,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沈確已經背上書包,朝外走,路過剛才說話的幾人面前。
沈確駐足轉頭緩緩道:“病從口入,慎言。”
話落,轉頭,高高的馬尾輕輕揚起,突如其來的香在幾人鼻尖縈繞。
望著她走遠的背影,蘇步月抓起書包往外跑。
那幾人摸了摸鼻子。
“只會耍嘴皮子。”
“你們聞到沒有,好香啊。”
校園里,高三學子陸續朝外走,沈確一路快走,剛準備拐彎,熟悉的男聲在右側方響起。
“確確。”
沈確向前的腳步一頓,笑臉一垮,心里罵得極臟。
溫凡走上前兩步,將她肩頭書包拿下:“車在這邊,走吧。”
“哦。”沈確無奈轉過身跟他上了車。
蘇步月跑出來,見她上了另一個男人的車,想到她說過的哥哥,劉海下眼神發亮心中低喃:‘她哥哥好多啊,那我給的夠嗎?
她會不會覺得我小氣啊?’
想了好一會,蘇步月低頭朝路邊黑色車子走去。
遠處邁巴赫里。姜景辰幽藍的眸子一直注視著遠去的車子,車內氣壓有點低。
開車的蘇味忍不住打哆嗦,心中腹誹:‘唉,四爺慘啊,都不能正大光明下車,以后日子可咋辦啊。’
沈確坐在車里,頭靠在窗戶上,雙手插在校服口袋里,掌心摩挲著話梅,并沒有要拿出來的意思。
溫凡想到林哲跟自己說的事情,狀似無意詢問:“今天學校里,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我把一班老師得罪了,打賭考試得滿分。”沈確懶懶地,誠實回答。
溫凡饒是知道沈確不會撒謊,也還是被她直言的話給弄懵了一瞬。
“得罪老師?”
沈確偏頭:“你難道不是問這個嗎?”
“林哲只說了今日音樂協會的老師找你。”
沈確:“哦,我給拒絕了,我有老師。”
“你老師是誰?”
沈確:“以后你就知道了。”
溫凡抿唇,眉頭皺成川字:“得罪老師又怎么回事?”
“她的教育有問題,我反駁幾句,具體你問林老師吧。”沈確覺得自己就算是說了溫凡也會去問林哲,
自己又何必去浪費口水。
溫凡眉心越皺越緊,難道說沈確在學校里被人欺負了?
兩人一路無言回到別墅。
錢蕊聽到聲音,忙從廚房出來,身上系著圍裙,素面朝天,與她以往裝扮截然相反。
“回來了,媽媽燉了蓮子羹,等下吃點嗎?”
沈確:“不用,謝謝。”
說罷,徑直回了房。
錢蕊站在原地,眼底流露出憂傷。
溫凡狐疑道:“媽,你跟確確鬧矛盾了?”
這兩日兩人氣氛明顯不對。
錢蕊搖頭:“沒事,小凡,你沒事去幫幫你爸,最近回來得越來越晚了。”
溫凡擰眉望向墻上掛鐘,晚上十點半:“他還在公司?”
“之前打電話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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