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縷光從云層中穿過,公雞的打鳴聲也隨之響起,一聲接著一聲,此起彼伏,喚醒了睡夢中的人。
錢掌柜的女兒錢榮如往常那般早起燒水做飯,正好廚房沒柴了就來柴房拿點,結果一打開門就看到了同樣準備出門的清秋,四目相對。
“啊!”
“有賊,父親母親,快來抓賊啊!”
一句抓賊直接把主臥里的夫妻兩給吵醒了,錢掌柜看著娘子氣勢洶洶的背影暗道一聲糟糕,也急忙跟著出去了。
柴房,兩人正在對峙。
清秋抿了抿唇,“我不是賊。”
“你說你不是賊那你又怎么會在我家?”
錢榮不太相信她的話,可是看著她裹著紗布,臉色煞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又覺得是不是有什么隱情,可是再怎么有隱情也不能去別人家偷東西吧。
“榮榮說的對,你既然不是賊又怎會在我們家中?”錢氏披著外套,打量著這個忙身臟污,還受了重傷的人。
清秋將眼神放在后面跟上來的錢掌柜身上,她如今也想清楚了,她此時怕是在錢家,只是這對母女不知道。
見他看向自己,錢掌柜扯了扯娘子,解釋道:“她是我昨晚帶回來的,當時她身受重傷,昏迷不醒,這么小一個孩子叫我于心何忍?”
錢氏冷冷的看著他,“所以你就將一個陌生人帶了回來?你有沒有想過她這副樣子會不會給我們帶來麻煩?”這么重的傷,若是打傷她的人找上門尋仇,他們該怎么辦?
錢掌柜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這件事情他確實沒考慮那么多,而且當時的情況太危急了,若是自己不救她很可能會死在哪里的。
“夫人,我是個乞丐,受傷也只是因為和其他乞丐搶食物罷了,不會連累到你們的,如果你們還是不放心我可以立馬離開。”那幾個乞丐已經跑了,至于乞丐頭子,清秋眼神陡然一沉,等自己傷好點就去把他解決了!
“夫人?”
錢掌柜討好的望著她,既然沒有危險就把她留下來吧,好娘子,他雙手合十作祈求狀。
見他這番作態,錢氏瞪了他一眼,但到底沒再說什么,默認了讓她留下來。
就此,清秋就在這里過上了養傷的日子,因為自己不愿意吃白食,便主動提了會醫的事,讓錢榮跟著自己學,錢氏夫妻很高興,這可是一門好手藝,哪怕只是學個皮毛以后有個傷風感冒的也能省下不少錢不是,至此清秋在錢家的待遇也因此提高了不少。
等傷好一點,趁他們熟睡時,清秋看著睡在內側的錢榮直接點上她的穴道,穿上衣服就朝破廟趕去。她得抓緊時間盡快回來,如今自己早已搬離柴房和錢榮住在一起,若是出點意外她中途醒來發現自己不在,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快步穿行在夜色中,清秋氣息有些不穩,主要還是這具身體太差了,練內力的時間又短,以至于才跑幾條街就覺得累的不行,好不容易趕到破廟,他穩住氣息,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這個破廟不大但里面也住著好幾十號人,放眼望去地上那些一團團的黑影都是人,清秋越過他們直接朝位置最好,身上還蓋著被子的人走去。其他人要么是靠在一起取暖,要么就是幾個人蓋一床梆硬的薄被,就他這么惹眼,自己就是想找錯人都不可能。
她特意看了一下臉確認是乞丐頭子無疑,這才捂著他的嘴將他的脖子擰斷,順便又摸了把尸當添頭,做完這一切才溜了出去。
月光下她看著手上零零碎碎,加起來得有十兩的銀子眉尾微挑,如今累死累活種地的都不一定能掏出十兩,他一個乞丐到是有錢。
趕在天亮之前回到錢家,沒過一會兒外面就響起了錢氏叫他們起床吃飯的聲音。
清秋將旁邊的人搖醒,錢榮迷迷糊糊醒來表示很震驚,“吃早飯了?”她望了望大亮的天色,不是自己昨晚睡的那么沉的嗎,平常她一直都是那個點醒啊,難不成是昨晚背藥方太費腦了?
飯桌上,錢掌柜問道:“今個兒還要上山采藥嗎?”
清秋點點頭,藥肯定是要去采的,她如今囊中羞澀,這些日子的開銷包括之前的藥錢都是錢家付的,這讓她很不好意思,就想著多弄點藥能多換點錢,走之前給他們呢。
這個世界是可以修仙的,她當然也想試試,再過一年劍宗就要來此處招收弟子了,若是被選上她肯定是要離開的,到那時候再見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錢叔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這個恩若是找到不到機會報,她能做的也只能是為他們留下足夠多的財產了。
“錢叔,這個你拿著,這段時間讓你們破費了。”她將昨晚剛到手的十兩碎銀遞過去。
“這怎么行,榮榮跟著你學醫我們連束修都沒給,怎么還能收你的銀子,快收回去。”
“錢叔,你們不拿我于心難安,怕是以后連飯都不好意思跟你們吃了。“清秋一臉認真,她不喜歡欠人情,其他的找不到機會還暫時也就罷了,但銀子他們必需收下。
錢氏夫妻擰不過她最后還是將銀子收了,不過卻將錢都用到了吃食上,在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能在桌子上看見各種補身體的湯,這讓她哭笑不得。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賺錢,找人,教徒弟,遺憾的是錢倒是有了,人卻一直都沒消息,哪怕自己將城里的破廟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將人找出來。
清秋看著熱乎的銀票,思襯一番后又去了當初那個破廟。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既然自己找不到干脆就交給別人,說不定會有奇效。
破廟,那些乞丐看著清秋手中的畫像,將它仔仔細細映入腦海中,就怕有一天遇到人了結果卻認不出來,錯失發財良機。
乞丐人多,流動性也廣,在錢財開路的情況下很快就有人給自己遞來了的消息。
看著他們呆的地方即便是清秋也有些佩服他們,怪不得一直找不到,誰能想到他們不做乞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