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常在爬過去抱住皇上的腿,“皇上,臣妾膝下還有大皇子啊,若有一個常在生母這讓眾人如何看待他?”
皇上語氣冰冷,“你還有臉說,若不是因為大皇子朕早就廢了你。”若不是為了孩子,她們這些高位妃嬪有一個算一個都得玩完。
麗嬪用絲帕壓住上翹的嘴角,若不是自己在榮常在動手后插了一手,她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沒了生母的庇護她倒要看看大皇子能在這后宮活多久。
清秋一臉喜意,絲毫不遮掩她的幸災樂禍,這是被害人獨有的特權,榮嬪失勢只會讓其它妃嬪更加心浮氣躁,到時候自己只需要順勢而上就好。
“至于那個宮女,謀害皇嗣,杖斃。”皇上看都沒看那個宮女一眼,直接下令。
碧蓮還在磕頭的身子一僵,隨即猛的看向皇帝,“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是被迫的啊!”
皇帝皺眉讓人將她拖走。
碧蓮用手死死扒住地面,“主子你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
見榮常在不說話,碧蓮雙眼通紅,大叫道:“你為什么不救我,明明是你讓我去弄掉順貴人的胎,我還幫你除掉了敏慧太子,你為什么不救我!”
太監被驚到了下意識將人放開,小宮女趴在地上語無倫次,將她做過的惡事都吐了個干凈。
殿內一片寂靜,皇后眼里充血,咬咬切齒道:“是你,竟然是你!”皇后淚流滿面,“本宮若是得罪了你,你大可沖我來,稚子無辜,為何要殺害敏慧啊。”她一直以為是麗嬪,不曾想竟是她。
皇帝臉上也是罕見的爆怒,她看著小宮女,“你說清楚,若有半句假話朕要你五馬分尸。”
榮常臉色灰敗,渾身癱軟,她完了,這次再也逃不過去了。
碧蓮抬起一張血跡斑斑的臉,指著榮常在,“敏慧太子感染風寒,最開始確實如太醫所說沒有大礙,可是榮常在派奴婢去將藥全部換成了煮過后又曬干的藥渣,甚至還將被子換成了疫病死去之人的被子,那種疫病持續高熱不退,吃藥根本不管用,他一個孩童可不就只有死路一條。”
碧蓮死死盯著榮常在,如冤魂索命一般,讓在場所有人都覺得渾身發冷。
“不算敏慧太子,還有賢嬪小產……哈哈哈都是她讓我做的。”
她咬牙切齒將若有的事都說了出來,哪怕知道皇上不會放過自己,但是她不甘心啊!她從小就跟在榮常在身邊,為她做了那么多,她竟然連一句求饒的話都不愿意說,此時她已然忘記了是她先背主。
清秋豎起大拇指,是個狼滅,真是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原來只是杖斃,這話一出不得來個死無全尸?
麗嬪眉眼微彎,這下可好連背鍋的都有了,以后她再也不怕這事被翻出來了,她當初順水推舟幫榮嬪一把可真是一點沒錯,敏慧太子,賢嬪,順貴人,這一切的一切都將止步于此。
賢妃再也忍不住上去和榮常在撕扯起來,“啊,你個賤人,害我孩兒,那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孩子啊!”即使是親手報了仇又如何,她的孩子再也回不來了。
榮常在被她又是抓頭發又是扇耳光搞的狼狽不已,她也想打回去奈何從一開始就被她騎在身上,如今只能被動挨打。
皇帝見二人跟潑婦一樣本想阻止,但見賢妃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到底忍了下來,讓她發泄個夠。
只是從今之后他再也不能直視賢妃那張溫婉大氣的臉。
宮女將沒了力氣的賢妃從地上扶起來,此時榮常在的臉已經被她抓花,一臉血痕,眾人看了都大吃一驚。
皇帝懶得再看,直接出聲:“榮常在賜鳩酒,宮女五馬分尸,拖出去即刻執行。”
兩人像條死狗一般被拖了出去,眾人都認為事情將告一段落,不曾想外面卻傳來了大皇子的哭嚎。
清秋了然,想必是大皇子不許行刑,太監又不敢對他動手。
“皇上,不如我們出去看看吧,大皇子還小,手底下的人沒個分寸傷了他可如何是好。”清秋輕聲勸道。
皇帝沉吟片刻,帶著人去了殿外。
大皇子見到人,立刻跪爬到皇帝跟前,抓住他的龍袍,“求父皇看在兒臣的份上放母妃一條生路,沒生母的孩子在皇宮何其艱難,難道父皇忍心讓兒臣過那種日子嗎?”
“大皇子慎言,兇手就在眼前卻不處置,你是要讓你二弟在地下都不安生嗎!”皇后語氣凌厲,看著這個仇人的兒子眼里滿是厭惡。
此話一出皇帝立即大怒,“混賬東西,再求情朕連你一起處置。”明知真相卻不懲治,放任宮妃作亂,這讓別人如何看他,自己以后又如何讓人信服。
“若你想要母妃,朕給你挑個養母照顧你便是。”
真不愧是狗皇帝啊,這話簡直殺人誅心,殺了生母給兒子找個后娘這種話也就只有他能說的出口。
嬪妃們也被他這話無語到了,一臉的一言難盡。
大皇子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父皇怎么能如此對自己。
榮常在心知逃不過了,攔住還想求饒的兒子,端起鳩酒一飲而盡,“嬪妾甘愿赴死,只是此事與大皇子無關,還請皇上不要牽連他。”
“但賢妃小產非嬪妾一人所為,還請皇上明鑒。”
是自己技不如人,她認輸,但盡管如此也要坑背后那人一把,想做漁翁,你想都別想!
皇帝臉色鐵青,他這后宮真是能人輩出,若是不查清楚,文武百官指不定怎么在心里笑話自己呢。
眾人看著沒了氣息的人,想著她最后說的話心思復雜,這就是皇宮啊…
清秋無意間正好看見賢妃和皇帝的表情,她便明白此事或許會告一段落但絕不會結束。
清秋感概,這些妃嬪一個個的都是人物,若是能同心齊力,何愁大事不成!
眾人離去卻未曾看見大皇子眼里的恨意,這恨意是對著滿宮嬪妃,和他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