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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用手指勾過森由羅手中的報警器:“蘇格蘭的立場問題呢?”
她說的是之前對于諸伏景光的評估結果,將他放到外面出任務,有一定的叛逃可能。
貝爾摩德轉頭看了看正在配合身旁的女研究員調試監測器,學習屏幕上各個指數代表含義的蘇格蘭:“她們看起來真的很親密,你采用我之前的提議了嗎?”
森由羅冷冷道:“在給蘇格蘭訓練恢復外勤行動能力的時候,我也找人幫他回憶了一下組織的規模和人員結構。”
當然,是用如果陷入困境的情況下,應該如何向組織傳遞信息,求援脫困的角度進行的談話。
“蘇格蘭又不是傻子,短時間內不會在剛剛外出執行任務,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直接跑路的。”蘇格蘭將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而在他真正實施叛逃行為之前,我會找到辦法恢復他的記憶。”
貝爾摩德挑了挑眉:“哦?”
寧愿讓蘇格蘭變回那個警視廳派來的臥底,也不愿意讓手下的研究員出賣色相,甚至都不用實際和蘇格蘭發生些什么,只是制造點曖昧成為他的弱點,森由羅都不愿意嗎?
森由羅根本察覺不到貝爾摩德那些幽微的心思,只以為她在懷疑自己的能力,冷硬地解釋道:“我連之前完全沒有理智的R01都能想辦法控制,治一個蘇格蘭不會有問題。”
只是不知道會對蘇格蘭本人采取什么手段就是了。貝爾摩德冷笑一聲,不愿意繼續和森由羅交談下去,結束了兩人的對話:“時間要到了,人我先帶走,晚上之前給你送回來。”
森由羅向旁邊示意,女研究員立刻結束了對諸伏景光的調整和安撫,退后一步讓開了路。
貝爾摩德的人脈在組織中保密級別相當高,完全不輸于森由羅之前完成過研究項目的具體數據。這次把諸伏景光放出去釣魚,顯示貝爾摩德利用自己的人脈進行一些淺層的試探和篩選,等真正有組織想要合作的目標上鉤,再由森由羅帶著諸伏景光做下一步接觸。
在那之前,森由羅和貝爾摩德的任務細節是完全隔離的,真正參與其中的只有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顯然在來之前已經被交代過大概情況,沒有怎么表現出不適應,就跟著上了貝爾摩德的車,在瀟灑的油門聲中揚長而去。
貝爾摩德從副駕駛座前取出一疊文件,扔給后座的諸伏景光:“你今天的任務內容。”
當然,這份文件里寫著的只是表面上需要諸伏景光知道任務情況,而實際上,早有準備好的陷阱等著這位繼承了R01的快速修復能力的警視廳臥底,在他毫無防備的狀態下突然殺出來。
——雖然森由羅的報告提交得十分詳細,但組織仍然需要在真正執行計劃前,測試一下諸伏景光在實戰中對這項能力的實際運用和表現。
諸伏景光接過貝爾摩德遞來的文件,認真閱讀起來。那份沉默寡言的樣子,看起來竟然也沒有和他之前在組織中故意裝扮出來的人設有太大差別。
不過想想也是,諸伏景光潛入組織已經有些年頭了,如果真的是和本性完全相反的假象,即使再訓練有素的臥底,也沒有辦法維持這么久不露出破綻。以組織工作的烈度,總有疲憊、受傷或其他狀態不佳的時候,讓假扮的性格露出破綻。
想到之前聽到蘇格蘭在組織成員中流傳的風評,貝爾摩德沒有繞什么圈子,轉出一個彎之后直接問道:“你的身手恢復的怎么樣了?”
“教官說還可以。”諸伏景光沒有展現什么個性,相當有禮貌的有問必答,“據說教練在我剛進入組織的時候就訓練過我,他說我和那個時候比有不少進步。”
那是當然的,潛入組織之前的諸伏景光就已經接受過系統訓練,是警校的優秀畢業生,偽裝潛入后,要裝出一份雖然身手不錯,卻沒接受過系統培訓的樣子,到底是限制了他的發揮。
如今一朝失憶,再沒有這種限制,當年的教官自然會覺得諸伏景光水平進步了。
當然,站在不知道自己是警方臥底的角度考慮,那就是升上代號成員以后接觸到了更好的資源,在任務中得到了更好的鍛煉,才帶來了這種進步。
“是嗎。”貝爾摩德不置可否,“那這個任務對你來說應該不算太有難度。”
她難得關心道:“不過你畢竟是失憶之后第一次出任務,為防出什么意外狀況,還是要謹慎一點比較好。”
再怎么共情諸伏景光,貝爾摩德也不會破壞組織的任務安排,提醒到這里已經是極限了。
諸伏景光敏感地捕捉到了這份提醒的善意。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小心地問道:“在我失憶之前,我們有過什么交情嗎?”
這話聽起來實在像是蹩腳的搭訕臺詞,貝爾摩德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諸伏景光:“沒有哦,為什么會這么認為?”
諸伏景光猶豫道:“你對我的態度……好像和對其他人不太一樣。”
鑒于諸伏景光醒過來以后見過的人有限,而和貝爾摩德有所交集的更是只有兩次,這句話里的‘其他人’顯然指的是森由羅實驗室里的那群研究員。
貝爾摩德:“……”
她在組織里慣常是謎語人的形象,通過遠超常人的情報網提前知道消息,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賣人人情也不是什么罕見的行為。就算剛才稍微對這個實驗體動了惻隱之心,她的提醒也沒有超過對其他組織成員提醒的程度。
被她差別待遇的是森由羅實驗室里的那群研究員。
但現在諸伏景光顯然完全誤會了。
看著諸伏景光將她對待研究員的態度當成正常標準,以為自己有哪里不對的表現,貝爾摩德有些郁悶,懷疑地問道:“你為什么不認為我只是格外討厭那些研究員呢?”
她真情實感地問:“你不會真的以為他們是什么正經醫生,每天所做的只是給你治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