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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視廳這次失敗實在慘烈,就連隔壁警察廳都有所耳聞。
降谷零好不容易在組織的監視中找到機會,聯系上了風見裕也,朝對方耳提面命叮囑:“參與到這次警視廳調查的高層里一定有組織的臥底,我們的機密情報保密等級再加一級,務必要讓上面插不下手才行。”
諸伏景光這次暴露,正是因為被捉住的臥底在警視廳級別太高,已經超出了警視廳能夠自查的范圍,引來其他部門參與調查,才最終泄密的。只是當時因為保密需求,參與進來的都是各部門位高權重的人物,誰都不能隨意指控。
在諸伏景光暴露后,即便警視廳試圖用草深賢治的行蹤做餌,對方仍然謹慎地沒有再插手過警視廳事務,讓調查的人員找不到第二次觀察的機會,最后只能這樣不了了之。
零組決不能重蹈警視廳的覆轍。
風見裕也憂心忡忡:“降古先生,您那邊沒問題嗎?”
降谷零沒有把諸伏景光的身份和與他之間的關系告知公安,但關于警視廳臥底暴露的消息還是如實傳了回去,風見裕也知道降谷零前陣子剛被組織懷疑刑訊,一時之間緊張兮兮,恨不得每說兩句話就和降谷零確認一遍安全問題。
降谷零聽得出風見裕也語氣中的擔心,語氣軟了下來:“放心吧,我這次沒有被懷疑。”
有萊伊在前面頂大雷,不管是森由羅還是朗姆,都一時沒有關注他這瓶沒什么存在感的波本威士忌。
他為了將來能在組織中走得更遠,在森由羅這次任務中,一直兢兢業業執行外派任務,終于還是在這種時候取得了組織的信任。
即便森由羅一直揪著萊伊不放,在相當程度上有想把雪莉拖下水的關系,但波本在這次任務中的表現確實挑不出什么毛病來,森由羅就是想找他茬都沒什么辦法。
在三瓶威士忌中,作為唯一一個臥底到了三年后的人,降谷零確實不是全靠運氣。
“只是……”
聽到降谷零這句轉折,風見裕也頓時緊張起來:“只是什么?”
降谷零嘆了口氣:“我之后應該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被派出國,聯系起來恐怕沒那么容易了。”
朗姆雖然從之前的種種跡象中,猜到威士忌組中應該有人和美國的某個組織有些聯系,但并沒能弄清楚臥底的具體身份。
如今蘇格蘭暴露,另一個臥底要在萊伊和波本中二選一。如果可能,朗姆倒是想防患于未然,把剩下兩瓶威士忌一起弄死,但那樣看起來未免也太明顯了,若非必要,朗姆不是很想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在仔細研究了波本的任務記錄,確定這個人應該沒什么嫌疑之后,朗姆干脆把他派到國外,讓森由羅和波本物理隔離,這樣即使萬一波本真的有問題,一直蹲守在日本實驗室的森由羅也沒辦法找到他的把柄。
降谷零不清楚其中內情,但看到自己接下來的長期潛伏任務,也明白多半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日本了。
雖然他探索組織情報的計劃確實不急于一時,然而,遠離日本,無法第一時間掌控組織在日本的大動作,仍然讓降谷零心中有些焦躁。
更何況,諸伏景光此刻還在日本的實驗室里。
降谷零眼神晦澀,即便他從那天的研究員口中聽到諸伏景光活了下來,但在那之后,有關這次捉到的警視廳臥底,組織里一點信息都沒傳出來,為了避免懷疑,他又不能明目張膽去和森由羅打聽。
他真的十分擔心諸伏景光。
景光真的活下來了嗎?組織在他身上用了什么藥物?之后又會對他采取什么措施?
對森由羅了解不夠,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冒險留下一個警視廳臥底,無法掌握情況的降谷零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
降谷零用力閉了閉眼,掩蓋住眼中的情緒:“我會盡量早點結束任務回到日本,在那之前,零組就拜托給你了。”
風見裕也一個激靈,大聲應道:“是!”
降谷零想到導致諸伏景光暴露的罪魁禍首,組織安插在高層的不知名臥底,臉上閃過一絲厲色:“記住我的話,低調行事,不要讓任何人有機會查到我們頭上。”
被降谷零惦記的諸伏景光此時仍躺在森由羅的實驗室里,他在開胸手術中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腦電波的觀測也越來越健康,看起來似乎并沒有如同R01一般被藥劑破壞大腦。
渡邊次郎在病房外的觀察室中向森由羅介紹諸伏景光的身體情況:“新器官在術后沒有繼續出現排異跡象,根據對傷口愈合情況的觀察,藥劑的修復性在蘇格蘭身上的表現確實比剛注射的時候更加有效。”
“在剛注射藥劑的24小時內,蘇格蘭傷口的恢復速度是普通人的15倍左右,現在的修復速度已經超過了30倍,但仍然很難接近R01的修復速度。”
“關于前后修復速度的差異,可能造成這樣現象的原因:一是蘇格蘭剛接受藥劑的時候尚未能完全發揮藥效,造成傷口修復速度較慢;二是當時蘇格蘭傷勢過重,藥劑針對嚴重程度不同的傷口修復速度也不相同。想要探究具體原因的話,建議在蘇格蘭傷口完全愈合之后,再進行一次對比實驗觀察效果。”
森由羅:“藥劑效果的事先放一放,關于他的神志問題和腦電波觀察結果呢?”
渡邊次郎十分嫻熟的翻開另一冊資料,兩下找到異常值記錄遞給森由羅:“他的腦電波波動大部分情況下和昏迷人群的常規值相似,但確實偶有異常,頻率大約在每4872小時一次。”
“至于神志問題……”渡邊次郎推了推眼鏡,“可以直接看一下他蘇醒后的表現。”
“根據觀測,他應該馬上就會醒了。”
渡邊次郎的專業知識十分過硬,在他說完那句話沒過半個小時,病房內儀器“滴滴”的響聲便昭示了蘇格蘭的蘇醒。
手術的消耗和長時間昏迷讓蘇格蘭身體十分虛弱,他費力地睜開雙眼,看到床前站著幾個模糊的人影,卻無論如何也分辨不出這里是什么地方。
人影問道:“蘇格蘭?”
諸伏景光眨了眨眼,終于看清了站在他病床前的人物——是森由羅。
但是……
諸伏景光努力思索,發現大腦一片空白,最后只能茫然道:“你是誰?這里是哪里?”
“……蘇格蘭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