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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森由羅來說,想要找到證據,向組織確定萊伊的臥底身份,從而為朗姆往她手底下塞臥底的行為定性,比針對其他兩瓶威士忌更難一些,主要原因即在于森由羅的主場位于日本而非美國。
首先,FbI對組織破壞日本治安的任務沒什么興趣,也沒有阻止的意圖,萊伊傳遞情報的次數減少,就代表著森由羅能抓的把柄同樣不多。
其次,FbI的總部畢竟在美國,那些喜歡指手畫腳的高層很多時候并沒有興趣直接管到一個在國外臥底的探員頭上,而萊伊的直屬上司,詹姆斯卡梅隆則是一個對萊伊非常看重,愿意給出指揮空間讓他發揮的好上司,這讓萊伊在選擇性傳遞情報和制定FbI行動計劃的時候有著極高的自由性,和波本、蘇格蘭這種做什么都要被本地上級掣肘的情況完全不同。
這次針對蘇格蘭的計劃如果拿去對付萊伊,恐怕根本不會起到什么作用。當然,這和他本身對FbI沒有那么忠心也有關系。
這一切因素都導致,想要在短時間內抓到萊伊的把柄并不容易。
但幸好,萊伊是一個愿意冒險的人。
雖然森由羅不知道萊伊在原著中選擇抓捕琴酒的時候是出于怎樣的背景和動機,但以萊伊目前的處境,他在組織內的情況可以說是岌岌可危。
為了否定森由羅的指控,朗姆已經決定放棄萊伊,估計在這次審問后,就會找機會在任務里送萊伊去死,而自己和琴酒則是旗幟鮮明認為萊伊是臥底的一方,為了保密組織信息也不可能對萊伊委以重任。
也就是說,不管在哪一邊,萊伊想要繼續在組織晉升,接觸到更多情報,都屬于地域級別的難度。
而投靠別人更不可能,朗姆畢竟是組織二把手,他既然決定了要滅口萊伊,就必然不會給萊伊機會接觸其他高層,在這方面,森由羅十分信任朗姆的控制欲和疑心病。
現在被關在審訊室的萊伊還對形勢的劇烈變化一無所知,但等到他發現自己在組織中晉升無望,處處被提防,恐怕接觸不到什么有價值的信息的時候,再給他一個和琴酒一起做任務,得知這位知道機密頗多的topKILLER行蹤的機會——
即使知道有是陷阱的可能性,但只要確定琴酒會出席,以萊伊那個性格,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不管是和原著漫畫中一樣對琴酒進行抓捕,還是趁這個機會采取其他措施,森由羅想針對朗姆的目的都能夠達成。
到時候不管萊伊到底跑沒跑掉,是死是活,埋伏的FbI會證實朗姆往研究人員手底下塞臥底的行為。
沒有繼續和朗姆廢話,森由羅掐了電話,把琴酒的手機扔回伏特加懷里,眼神一動:“萊伊那個女朋友呢?”
“啊……”八卦小能手伏特加瞬間從復雜的情緒中抬頭,想到了森由羅和萊伊之間的微妙關系,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有些猶豫的回答:“應該已經被控制住了吧?恐怕也在被審訊。”
但宮野明美畢竟是外圍成員,甚至沒有資格被帶到眼前這處在她知情范圍之外的基地,恐怕也就是像普通涉黑組織一樣,派幾個人去嚇唬一下,看看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把她帶過來。”森由羅直接指揮伏特加,“宮野明美是雪莉的妹妹,和科研組關系匪淺,不是一般的外圍成員。”
“考慮到朗姆針對科研組的動機,審得詳細一點不過分。”
“……”伏特加欲言又止地看著森由羅,有點懷疑她是挾私報復磋磨情敵,但最后還是沒說出口。
“我去問問大哥。”雖然對森由羅點頭哈腰,沒有一點都是代號成員的氣勢,但伏特加仍然謹記自己的原則,遇事不決問琴酒,轉身就去找他琴酒大哥了。
森由羅:伏特加,真是一款好用的小弟。
以萊伊的能力,審訊結果根本不是一天之內就能出來的,她待在這里也沒什么意義,該回實驗室了。
波本被從審訊室放出來后,沒過多久就發覺了不對。
他本來一心掛念諸伏景光如今的狀況,但又要在組織成員面前掩飾兩人之間的關系,只能強忍著不主動詢問森由羅抓到的臥底如今的情況,只是在這些專門處理這件事的成員附近悄悄探聽,寄希望于他們能夠提起相關線索。
但出乎他的預料,在場的組織成員都在談論另一件事——
“你說萊伊真的會是臥底嗎?”
“不會吧……他們這一隊總共只有三個成員,怎么可能兩個都是臥底。”
“但那可是琴酒大人說的啊!那個專門抓臥底的琴酒!”
“這倒也是……”
“算了算了,是不是臥底又有什么關系呢?這種事咱們又說不上話,上面讓做什么做什么吧。”
——萊伊是臥底?!
波本堪稱是咬牙切齒地咀嚼著這句話。
這怎么可能?!如果萊伊是臥底,景光又怎么會死!
在得知諸伏景光被森由羅救活后,被慶幸壓制下去的憤怒再次燃燒起來,幼馴染胸口滿是鮮血倒在天臺的景象重新浮現在眼前,波本眼中滿是猙獰的殺意。
早在警視廳一系列計劃開始之前,諸伏景光就已經做好了完備的撤離計劃,波本深知自己幼馴染的能力,在有警視廳接應的情況下,諸伏景光沒能從組織的圍追堵截中成功逃脫,萊伊這個唯一在場的代號成員絕對功不可沒。
波本深知,在天臺上拔槍對準自己胸口的手機,選擇自我了斷而不是落在組織手中,是諸伏景光自己的選擇,然而,把他逼到這個不得不自殺來避免更多的痛苦——被拷問的痛苦,親友被牽連的痛苦,甚至可能泄露情報連累自己的痛苦——
逼死景光的直接兇手是萊伊。
即使知道各國情報組織之間關系并沒有好到在這種情況下冒險相助的程度,波本心中仍然滿是怨恨。
為什么不救他?
為什么要害死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