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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工具箱在兩人爭搶中直接叩在地上,刑訊工具稀里嘩啦散落一地,但蘇格蘭和波本誰也沒有工夫去撿。
蘇格蘭卡著波本的咽喉把他整個人懟在墻上,手臂肌肉暴起,似乎是在這幾天的審訊中磨掉了平日溫和的假面,神色間透著一股令人心驚的陰霾:“別那么快擺出一副審訊員的樣子,你自己的嫌疑還沒解除呢。”
波本小臂墊在蘇格蘭的手臂和自己脆弱的脖頸之間,險些沒被他直接扼喉弄死,咬著牙根僵持:“我一直被外派在島博會潛伏,很多情況根本掌控不了,能有什么嫌疑?!”
蘇格蘭表示:“正是因為這樣,你才選擇在這次任務中動手吧?因為其他行動對你來說,根本沒有機會掌握細節。”
波本冷笑:“當時在交易現場的只有我一個人!讓我自己被抓進去究竟能有什么好處!”
說完,他左手捏緊拳頭,朝著蘇格蘭的臉直接砸了上去!
蘇格蘭瞳孔驟縮,下意識往后閃避,對波本的鉗制放松了一瞬——
波本這充滿威脅的拳頭沒能打中,蘇格蘭到底狀態比波本強上不少,本身又是行動人員,擰著波本的手腕就把人砸到了墻上。
但波本顯然也不是好惹的,他只是趁這一下工夫拉開距離,一旦脫離膠著的狀態,他手段頓時就靈活多了。
被砸了一下狠的的波本不進反退,反手拉著蘇格蘭扯住他手腕的胳膊,腳下一絆,兩個人頓時撲通滾倒在地上!
早有預謀的波本落點明確地抄起一把剪刀,壓著蘇格蘭威脅道:“我勸你還是老實聽話,咱們早點弄完,我也能早點出去。”
蘇格蘭絲毫沒有自己處于弱勢的窘迫,只是施施然戳破波本話語中的漏洞:“誰都知道島博會正和官方合作,就算被抓進去,最后也能被那幫條子跟其他人一起放出來,對你又有什么威脅?”
他故意朝著墻角的攝像頭示意了一下,說道:“就算真的被抓,反倒能洗清你的嫌疑不是嗎?”
波本咬牙切齒:“讓你去一趟你愿不愿意?”
蘇格蘭:“我當然是不愿意的,但你是臥底吧?”
監控室。
“哇——”森由羅棒讀出聲,看著兩人那默契十足的互相攻擊,發出真情實感的感慨,“這兩個人不考慮去拍個史密斯夫婦什么的嗎?”
監控鏡頭上,波本四肢并用,強硬地把蘇格蘭困在自己控制中,整個人幾乎騎在對方身上,周圍四散著各色刑訊工具,畫面簡直沒眼看。
旁邊的審訊人員沒有出聲,森由羅繼續語氣毫無波瀾地說道:“這兩個都是身經百戰的代號成員了,對怎么互相配合糊弄審訊人員怎么可能沒有經驗,是誰提出把他們關在一起互相審問的?”
審訊人員一聲也不敢吱,畢竟按他們的計劃,這兩個人還得互相消耗、從試探到聯合再分化,直到最后認清處境,才能真的開始為了活命互相針對,怎么也得經歷一兩天才能有點效果。
誰知道從自開始就表現出一副萬事不管的態度,只在最開始來做了一份問訊,隨后再也沒出現過的威士忌組現上司森由羅,突然對這件事表現出了莫大興趣,跑過來指責他們效率低下呢?
旁邊的負責人委婉道:“不然您過兩天再來看看呢?”
屏幕里的蘇格蘭和波本顯然剛開始互相試探,兩方都有保留,還有不少演給他們看的成分,這完全是預計之中的步驟,甚至前兩天負責主審的刑訊人員都已經回去休息,只讓幾個情報人員留在這里盯著監控。
森由羅就算在屏幕前盯出花來,也沒法憑空加快審問進度。
森由羅面無表情地坐在監視器對面,看著畫面中仍在互相攻擊的兩瓶威士忌沒有說話。
到底是在漫畫中成功潛伏到了三年后的精英警察降谷零,以及和他相提并論,某種意義上說是他白月光的幼馴染諸伏景光,想從這里快速找到破綻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說到底,漫畫里諸伏景光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警視廳。
上次和諸伏景光在茶館單獨見面,臥底行動的兩位最高直接負責人神庭耕治和安島靖彥面色凝重,神色焦急地在辦公室中談話。
安島靖彥沉聲道:“諸伏還是沒有消息。”
神庭耕治嘆了口氣:“畢竟行動出了這么大問題,組織必然會徹查臥底,計劃中本來就有這條應對措施的。”
安島靖彥冷聲道:“但那是在我們抓到了組織這次行動的負責人——馬德拉的前提下!諸伏說他有把握勸說威士忌組中另外一個人一起針對馬德拉的情人,但現在情況有變,馬德拉沒有成功被我們控制,誰知道對方還愿不愿意配合?”
警視廳和警察廳的情報畢竟有壁,諸伏景光也不愿意給警視廳傳達一種自己在組織中有可以信賴的幫手的信息,防止因為警視廳這邊的任務把降谷零拖下水,因此干脆嚴格遵守相關制度,直接沒有匯報這條相關情報。
臥底多年,諸伏景光早就學會了不要高估人性,即使在規定上寫著無法讓警察廳公安配合他們的行動,但降谷零是他感情極深的幼馴染這件事,掌握他資料的警視廳上級自然不會不清楚。
難道他們真的不會利用這一點,在行動中將降谷零作為助力的一環,想方設法拖下水嗎?
還不知道在組織中臥底的兩人已經走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神庭耕治兩手支在頜下,半晌嘆了口氣:“之前你做的那個備用計劃,可以實行了。”
安島靖彥神色一動,顯然放松了些許:“那島博會那邊……?”
神庭耕治疲憊道:“我想辦法去協調,無論如何,還是組織這里更關鍵一點。”
安島靖彥松了口氣,真心實意感慨:“多虧你了。”
神庭耕治擺了擺手,讓已經已經有些坐不住的安島靖彥出去,自己拎起電話,帶著歉意向電話另一端道:“抱歉啊,島博會那邊,恐怕需要你們配合,犧牲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