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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由羅大腿上被子彈開了個洞,短時間內都沒有辦法行動自如,干脆閉門不出,二十四小時蹲在實驗室加班。
雖然她一直把那間手術室戲稱為‘臥室’,但她作為內外勤一把抓、又要處理實驗室整體事務的管理人員,并不是和普通研究員一樣每天只要蹲在實驗室,因此平時全天都待在實驗室的時候并沒有那么多。
這就導致在森由羅住在實驗室的這幾天,整個實驗室上上下下從研究員到保潔都戰戰兢兢,積極工作,效率比平時提升了三十個百分點。
始作俑者的森由羅此時正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摸魚,發短信和人聊天。
伏特加真的是一款很好的聊天對象。
首先,他夠忙,琴酒身為組織勞模,一年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工作,伏特加作為他的司機兼小弟,大部分情況下都要隨行;其次,他夠閑,以伏特加的能力,topkiller琴酒做的任務中,他大多數只負責打打下手,無聊得只能靠聊天打發時間。
這天剛好,琴酒獨自去往任務地點,伏特加守著那輛古董保時捷,一個人看車。
兩個人就組織最近的八卦聊了幾句,伏特加最終還是沒忍住,問起了萊伊“不行”的問題。
森由羅沒有半分替萊伊辯解的意思,噼里啪啦打字:
「他說他嘴上功夫不錯,我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伏特加:……
伏特加大為震撼。
森由羅說完騷話,開始打聽正事:
「你知不知道朗姆放在屋吉會的線人是什么人?」
森由羅一直和琴酒通過伏特加保持著聯系,因此伏特加也知道這個地區黑幫。
「不知道,朗姆老大沒有說過。」
「有時間幫我問問琴酒。」
「那個線人有什么問題嗎?」
伏特加警覺起來。
雖然長得像是個憨憨,但伏特加在某些事情上還是很敏感的。
森由羅雖然在組織流言中和琴酒不清不楚,但作為琴酒小弟的伏特加知道兩人的真正關系。
在公事上,森由羅一向拎得很清,不會輕易找琴酒幫忙,她找琴酒詢問朗姆放到屋吉會線人的事,很有可能代表這位線人出了問題,需要琴酒這個專業清除叛徒的人來幫助判斷。
「不確定,有可能是能力不足。」
「既然是朗姆放過去的線人,你為什么不問朗姆老大?」
「他不會說,不止如此,他還禁止我自己調人去屋吉會搜集情報,所以我才懷疑這里有問題。」
“啊這……”伏特加咋舌,這看起來根本不是線人有問題,森由羅字里行間明明在暗示,有問題的是朗姆啊!
這種牽扯到組織二把手的代號成員打架就不是他能摻和的了,伏特加老老實實打字:
「我之后問問大哥。」
出乎預料的是,琴酒竟然真的知道這個人。
琴酒點了根煙,倚著他的老爺車,給森由羅打電話。
“那個線人有什么問題?”森由羅直白地問。
如果沒什么事,琴酒讓伏特加轉達就可以了,沒有必要親自打這一個電話。
琴酒吐了口煙:“他不是組織的人。”
森由羅有些驚訝:“朗姆能信任他?”
在森由羅這里,朗姆一直是一個偏執多疑比琴酒更甚的形象,也難怪會有如此感慨。
“朗姆一開始派去的是一個外圍成員,雖然能力一般,但在當地混了很多年,身份經得起推敲,忠心度也高。”
琴酒說:“但一段時間之后,組織派過去的線人被殺了。”
琴酒就是因此才知道這件事,組織需要他審查在外潛伏被殺死的組織成員有沒有暴露組織信息、線人的暴露是否是有叛徒泄密。
森由羅猜測:“在那之后因為時間緊張,朗姆沒有再派人進屋吉會,而是直接在屋吉會內發展了新的線人?”
這是合理的發展,但森由羅覺得不太像是朗姆會做的事,畢竟這樣做對方反水的可能性很高,也很難透露足夠重要的情報。
果然,琴酒否定了森由羅的猜測:“不,線人在死前泄密了,但負責審訊的人沒有把結果告知屋吉會,而是聯系了我們,希望能和組織聯手,搞垮屋吉會。”
……這個發展倒是她沒想到的,森由羅問:“對方這么做的動機是什么?”
“不知道。”琴酒說道,“后面的接洽是情報人員接手,我不清楚具體細節,但既然朗姆同意了,想必起碼表面上沒有什么疑點。”
森由羅沉思,朗姆能同意這位線人和組織合作,說明對方背刺屋吉會的心是真的,但畢竟不是組織的人,考慮問題的時候恐怕根本不會在意組織人員的損耗。
然而,在一線直面風險的,可是森由羅和她的手下,朗姆算盤打得真不錯。
這次任務,極有可能伴隨著未知的危險。但組織的任務大多都有危險,總不能因為這種原因就拒絕。
只能到時候小心一點了。
在森由羅人間消失,去執行組織任務的這段時間,松田陣平一直沒有放棄調查那宗普普通通的跟蹤案。
他畢竟不是搜查科的警察,平常自己也工作繁重,很多事情都只能拜托班長幫忙,但走訪調查、尋找線索這種瑣碎的外勤工作,耗時又長、又花精力,只能自己來。
本土警察在這方面還是有優勢的,松田陣平拿到了森由羅合作的公司位置,在某個調休的白天終于有時間過去,出示了證件,詢問同事對森由羅的印象。
畢竟是面對警察談論不怎么熟悉、只見過幾面的合作伙伴,大部分人都表示沒有什么異常,只有一個和森由羅對接的助理猶猶豫豫地說道:“森小姐,可能之前都是只出策劃,沒有指導過現場吧,對很多口語化的稱呼反應會比較慢……”
松田陣平頓時被吸引了注意:“您能詳細說一下嗎?”
看到松田陣平突然嚴肅起來,助理心下覺得不好,連忙擺手:“我只是隨口一說,說不定是我想太多了……”
松田陣平正色:“沒關系,我們只是盡可能的收集線索,不會因為幾句話就給人定罪的。”
助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讓松田陣平做完了筆錄,并再三確認他不會把自己說的話告訴別人,才憂心忡忡的走了。
松田陣平吐了一口氣。
森由羅在實際工作中表現出了與簡歷不符的生疏,她這份工作極有可能根本就是假的,并不是什么‘黑道成員白天的另一重身份’。
也就是說,森由羅的這出‘跟蹤案’,大概率從頭到尾都是偽造,目的——
松田陣平眉頭緊皺。
她的目的,到底是萩原研二,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