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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由羅當晚住的酒店。
萩原研二十分周到地送她過來,還幫她檢查了一下房間里的安全。
森由羅從窗戶看著樓下萩原研二開車離開的背影,知道他還是起了疑心。回憶一下今天事發經過,就知道大概率是在現場偽裝上出了問題。
想到松田陣平那超出一般水準的洞察力,森由羅覺得確實不能讓普通外圍成員的水準和這種精英警察相比。
至于松田陣平的懷疑……
想要坐實這件事的真實性,最直接的方式是送給他一個犯人。
森由羅打通了這位負責偽造現場的外圍成員的電話:“警方發現你的動機有問題了。”
對面傳來一個焦慮的男聲:“什么?!那群警察怎么會……對不起對不起,我明明是按著入室跟蹤的樣子布置的……大人,再給我一次機會!”
森由羅一直沉默,直到對面從激動到道歉再到懇求,情緒整個崩潰才終于開口:“最后一次機會,過幾天我把任務目標的行蹤發給你,你去跟蹤她,想辦法和警方打個照面,坐實見色起意的動機,不要讓目標警覺組織的存在。”
森由羅頓了頓,安撫對方:“放心,只要你不把組織透露出去,就能保證自己的安全,最多被拘留兩天,組織的目的是讓任務目標放下戒心,不會多此一舉弄死你,讓警察更加戒備。”
第二天。
萩原研二依約來幫森由羅搬家,旁邊還豎著一個看起來不情不愿、被迫把為數不多的假期用來陪糟心幼馴染的松田陣平。
畢竟只是普通的違法入室,現場檢查完以后就沒什么封閉的必要了,森由羅撿了幾樣沒被痕檢帶回去提取物證的小型家具家電帶走,個人物品全都沒碰,直接留在了現場。
“公寓月底才到租期,這些就先放在這里吧。”
“這樣就太方便了。”萩原研二笑著代表警方表示對群眾配合的感謝。
萩原研二開車,松田陣平昏昏欲睡的坐在副駕駛,森由羅在后一排,偷偷用余光打量松田陣平。
她敲了敲系統:「萩原研二明明沒有出事,松田陣平的救濟任務期限為什么還會是那一天?」
系統到底是怎么判斷的?
久不上線的系統弱弱回答:「但是犯人仍然在逃,危險還沒有被排除……」
森由羅若有所思。
這個系統她四年前試探過,知道的確實不多,除了一些預先設定好的程序之外基本沒有太大的作用,但擬人性相當高。
最開始見到被組織控制拷問的森由羅,系統十分焦急,又是給她打氣又是出謀劃策,見她狀態不好,還努力和她聊天逗她開心,透露了不少自己的信息。
但后來系統逐漸認識到森由羅和它想象中被組織逼迫利用的研究員的形象不同,其實本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就逐漸沉寂了下去。
這個東西有自己的情緒和情感,但仍主要靠設定好的規則運轉。
森由羅想,否則它早就和自己解綁了,不至于當時那么戰戰兢兢、反復和自己用后續劇情的好處誘惑,生怕她不去救濟這幾個警察。
實際上,森由羅懷疑這個系統最開始綁定自己,就是因為它自己識人不清。
正在這時,一直無聊的望著窗外的松田陣平突然看見了什么。
“喂萩原,停車。”
萩原問都不問,迅速把車停靠在路邊。
車還沒剎穩,松田陣平就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猛地沖了出去。
森由羅只覺得眼前一花,松田陣平就追在了一個狂奔的男人后面,竄進了小巷:“喂!站住!”
「……」森由羅問系統:「這種情況呢?松田陣平要是在別的事件里出事怎么辦?」
系統焦急道:「那當然是不行的啊!我們的目標是救濟!」
森由羅還想說什么,萩原研二卻已經踩上了油門:“那個方向的出口我記得……抓緊了哦森醬,我們抄到另一條路堵他!”
森由羅:“?”
還沒等森由羅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隨著油門轟鳴作響,整輛車就在路人驚異的眼神中飛了出去。
井然有序的車流中,有一輛走位風騷、左沖右突的轎車十分突兀,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整張臉貼在車窗上的人大喊,“甩掉了嗎!”
“稻田干部放心,很快就會甩掉了!”坐在駕駛位的波本一個擺尾,把坐在后座的男人從一側車窗拍到了另一側車門上。
捂著頭才沒被車門磕出點問題,姓氏是稻田的島博會干部此時就是后悔。
他為什么為表信任,想不開讓這個新收納的安室開車?
只知道他情報能力強,不知道他車技也這么好啊!
不,這已經不能用‘好’來形容了,這新人開車像是開扎古啊!
“稻田干部!”波本發出警告,“您坐穩抓緊,前面會有一點顛簸!”
顛簸?稻田干部一懵,前方有顛簸,那這一路來的又算是什么?
等會兒,那前方到底……
稻田一個激靈,頓時大喊:“等等!安……啊——!”
然而已經晚了,只是普通配置、完全沒有經過任何加固、遍地可見的黑色小轎車,在波本的不知名操作下翹起了車頭,從高架橋旁邊的護欄沖了出去,凌空飛到了一旁的匝道上。
緊跟在后,也沖上了主道的幾輛車傻眼了,一個個把著方向盤不知所措。
“嘭!”
經過幾下讓稻田干部心驚膽戰的‘顛簸’,黑車終于擺直車頭,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稻田干部已經吐魂,整個人攤在了后座上,手仍然牢牢地抓著車門上的把手:“……”
剛才這輛車是不是帶著他突破了生與死的界限?
稻田干部喘了幾口氣,終于語氣復雜地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安室,島博會很榮幸能擁有你這樣的人才。”
波本臉不紅氣不喘的笑納了:“多謝夸獎。”
不是在夸獎你……
稻田干部捂著心口,好半天才從心梗的危機里緩了過來:“掉頭吧,去會場。”
波本從后視鏡看了一眼:“這次會面出席的不是二當家嗎,我們也去?”
“不是我們,是你。”稻田干部說,“畢竟是和巖崛組談和,首先要解決的就是你的問題。”
在蘆田出事以后,巖崛組終于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大東寺的事很有可能是為蘆田這條毒品走私線的事發轉移視線,現在仇恨集中到了龍頭老大屋吉會,準備暫停和島博會的互相消耗,捏著鼻子握手言和。
那波本這個原本是殺害大東寺的嫌疑人,如今又被島博會收容的跳槽人士,就成為了需要處理的第一個重點。
波本會意,黑色轎車一個掉頭,朝著城市的另一個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