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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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大結局
執死屏障燒了幾個月,終于因為能源不足而消失。陸陸續續有市民外出探險,戶外結社一時間非常火爆,松希明不得不暫時放下作為入殮師的部分工作,忙著給不懂戶外扎營的市民們當向導。
出去打獵的人一多,出現損壞的卡牌數量再次上升,然而東榆事務所依然沒有開門,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了一個剛入職不久的新人。
付滄釗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認認真真和她認識的每個人告了別。
姬雪月沒多久便繼續前往下一個世界,樂伯連被空譯按著養傷,冰皓琪看她們暫時沒什么事也回去忙末世后重建了。
付滄釗從樂伯連手中接了一個委托。她珍視每個人活下去的意志,因此對這個委托無比重視。
她給自己未來的行動制定了幾個目標。
短期目標就是維修這張老舊的卡牌,幫樂伯連她們扭轉命運。她已經想好了,要作為一名老師進入這個世界,和年少無知的樂伯連相遇,帶對方領略世間七情六欲。
中期目標是向時空管理局復仇,為從史書上消失的大師媎和清遠討個說法。
長期目標則與無墨筆有關。
“無墨筆”幾乎貫穿了她全部記憶,當年出自蘇生之手的零號至今還靜悄悄地躺在識海空間,一動也動不了,還被她封住了說話能力。
她大可以就這樣一直封印這支無墨筆,但她和姞梁枍把蘇生的一半靈魂殘骸送進回環止境時,從恢復完整的蘇生身上看見了一些東西。
卡牌都市的史書聲稱紅土化是蘇生發瘋產物,實際上紅土化只是她為了殺死時空管理局執行者強行攪亂規則的代價,她自始至終都是清醒的,更沒有因為市民靈魂遭到污染而絕望。
所謂“絕望”,不過是那個執行者臨死前給蘇生下的詛咒,能夠篡改人們的記憶。如果蘇生的一半靈魂沒有被強行扯入回環止境,這個詛咒其實很難找到可乘之機。
執行者讓她看到,紅土化在斷壁殘垣中蔓延,她的雙手沾滿鮮血,而昔日活蹦亂跳的伙伴們此時都成了尸體,堆成一座小山……
那絕非真相。
真相是伙伴們并沒有死去,在五邊形的城墻里繁衍生息,不斷發展卡牌技術,這才走到了今天。
仙靈紙莎草發生異變,似乎不再信任人類,但仍有部分市民能與之溝通。那種姿態的仙靈紙莎草被稱為始祖。
初代南派守陵人姞梁博找到了自己的部下,給在那次災難中死去的市民們舉行了一場盛大的葬禮。
她想好了組織的名字:殯儀館。
天賦比較好的部下組成守陵人,天賦稍差但溝通能力較強的那批組成入殮師。
和她一起長大的早期市民們也想為都市做些什么,但姞梁博自己的培養方式很難作用于大部分人,她們必須另謀出路。經過多年摸索,她們找到了一株特殊的始祖仙靈紙莎草,雖然沾染了紅土化氣息,卻不會讓普通人的意識陷入錯亂,而是選擇洗滌她們的靈魂。
從此,姞梁博帶著手下駐扎都市西南,另一邊自發組成的守陵人則駐扎都市北部,形成了如今的南北兩派。
為了保護當年為都市英勇獻身的初代市長及其伴侶,她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隱藏真相。這的確很好地保護了都市,但也導致后世對蘇生產生了諸多誤解。
除了篡改蘇生的記憶,執行者還引來了禍端——寄宿在無墨筆深處的臟東西。
它無形無質,更沒有自主意識。嚴格來說,它只是一個概念,一旦和人接觸便極其容易傳遞給后代。一傳十十傳百,吃人的環境就這么來了。
它叫“父神”。
五邊形城墻之外,一間樸實無華的小木屋附近傳來少年悠揚的歌聲。
最后一位南派守陵人為所有前輩唱了一曲送葬歌謠。既是送別逝去多年的前輩,也是送別她自己。
作為守陵人的使命已經完成,所以作為守陵人的付滄釗長眠于墓碑之下。
“我見星河璀璨/亦見山花爛漫/見你執筆/將故事寫完……”
殉道者拒絕殉道。
故事仍在繼續。
又是一個炎夏。
何英琪按掉六點半的鬧鐘,迷迷糊糊地起床洗漱。為了一個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她愿意更改本就不怎么清晰的生涯規劃,從今天開始調整混亂的作息,開啟自律生活。
眼鏡不在臉上,鏡中人身影模糊。對著那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她在心中默念:你還好嗎?付滄釗。
或許在某一瞬間,她的確從鏡中看見了理想之人的身姿,看見了親手塑造的女主角向她微笑。
“這個暑假真的要去學校住嗎?”臨走前,姥姥喊住了她。
何英琪想了想,語氣堅決:“要。”
她提著箱子快步下樓,姥姥在身后提醒她路上注意安全,別丟三落四……
今天真熱。
剛出門沒幾步,皮膚便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為尋求優質學習環境,她準備從今天開始去學校住,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可能都不回家了。
青年身穿棉質短袖T恤和速干長褲,拖著斑駁的紅箱子走在路上。透過林林總總店鋪的櫥窗,她看到暗藍色頭發的少年正笑吟吟地看著她,對她做了個口型:考研加油。
何英琪報以笑容,空出來的手朝著櫥窗揮了兩下。
“你好,付滄釗。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寫故事的人翻到筆記本的最后一頁。
但你若認定這便是終結,那你錯了。
筆記本是活頁本,寫故事的人只需要在后面安裝新的紙張,又能繼續書寫下去。
何英琪的腦袋里每日都在上演新的幻想,一如不斷添加新頁面的活頁本,于是付滄釗的身影永遠都在紙上躍動,仿佛從來不會歇息。
然而在未曾察覺的間隙,一切卻正走向更深切的絕望。
本該志同道合之人忽然走向四分五裂,她對此感到迷茫。是啊,她們不知道自己身處時代洪流還能做些什么,那個遙遠的理想終究只是理想,不知多久才能等它走進現實。
唯一能實實在在把握住的,是自我。
她所能相信的只剩自己。
終有一天,她或者與她志同道合的別人會為樂章畫上休止符,但生命不息、旅途不止,故事中的角色依然在行動,縱使已然脫離寫故事的人的意志。
她仍活著。
“萬物皆有壽限,惟孤獨永恒。”
“理想不死,幻夢長存。”
全文完。
至此,卡牌的故事走向結局,也是一個新的開始。
我并非第一次提筆寫文,但這本《》是我第一本寫滿一百萬字并順利完結的作品,于我而言意義非凡。
最初寫這本書只是臨時起意,因為被之前的黑歷史創得體無完膚,想寫點能讓自己舒服的女主爽文。
于是我捏了付滄釗的初始形象,對著那張死人臉想:“就算頂著一張動畫男主臉,只要我說這孩子是女的,她就是女的。”
寫著寫著,付滄釗有了專屬昵稱,收獲了珍愛她的前輩,治愈了內心創傷,找回了記憶和初心。
死人臉活了。
姞梁枍則是第二個設計出來的角色,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純粹自然女存在。一開始我打算給她和釗妹安排一些對手戲,然而寫著寫著,她們之間并沒有發生多少沖突……
我不否認自己在寫作期間暴露了很多短板,但寫都寫了,當然要堅持寫下去。如果就此裹足不前,才是真正對筆下的角色和世界不負責。
最后把結尾的話送給堅持讀到這里的所有人:
“理想不死,幻夢長存。”
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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