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說
不可說
如今容景笙當是接了她的位，按照曾經，各峰峰主每日早上是有晨會的，不過沈杳那時候經常各種理由逃，見到容景笙這么老神在在的坐著，便開了口問。
“……師尊竟是一大早就趕我。”容景笙又開始委屈，長開了的臉如今愈發精致了，沈杳看了半晌，扭頭，“如果你可以不去那也隨你吧。”
容景笙便知曉，這招數對于沈杳依舊有效果，他笑了一下，好在自己長得不差。
只是不去是不行的，玄清宗終究是個大宗門，更是在十五年前的魔族戰斗中名聲遠揚，正式確認了這“第一大宗”的身份，光每日各種交往都是正常的事，張云崢派人來叫的時候容景笙走出幾步，又回了頭，“師尊，晚上有一場宴會。您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可。”沈杳受不了容景笙在她面前用臉勾引，閉眼揮了揮手，意思是你快點走，容景笙不吃這套，笑瞇瞇執了沈杳的手，“師尊同我一起去吧，宗門事務總得有您幫助才好，我畢竟還不明白這些。”
你騙鬼呢，干了十五年不比我干了一年的明白，沈杳緊皺著眉被容景笙拖過去，過去的時候，洛煜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了，聽到動靜抬頭看著兩個人拉著的手，低聲罵了一句“真是有傷風化”。
“啊，沈仙尊來了啊。景笙也是，坐吧。”白月端著茶杯，用杯蓋掃了掃茶葉啜了一口，笑瞇瞇的看向兩人，“今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掌門師兄還沒來，我便來說了，剛好這事沈仙尊也可以看看熱鬧。”
“嗯？”沈杳倒是想不明白自己都“死”了十五年了還能有熱鬧與她相關，便點了點頭示意白月說，白月也不吊胃口了，“沈仙尊可還記得那邪蒼月？”
沈杳思索了一下，腦袋里冒出個長相異常丑陋的影子，“煉月宗宗主？”
“正是。”白月又喝口茶，笑了一下，“他潛逃十幾年，這段時間正巧被洛峰主和他的徒弟宋紓抓住了，本來想我們宗門自行懲罰了，只是這消息不知如何傳出去了，其他宗門的便說想來看著我們懲罰他。”
不是，你們宗門保密水平是真的不行，當時容景笙取劍傳的滿天飛如今抓個反派也傳的滿天飛，這么個消息傳的速度快的仿佛宗門內有網絡一樣，到底要搞哪樣。
“好。”但是看熱鬧總是沒錯的，沈杳點頭應下這宴會邀請，“還有什么事么？沒有我走了。”
“還有事的。”白月笑著給自己添了水，“昨天我們知曉了恢復靈力的方法，不知道沈仙尊意下如何。”
“不如何。”沈杳搖了搖頭，這靈力不恢復也罷，反正她不長待，“沒必要給我弄這些，我沒興趣。”
見沈杳沉默，容景笙眼神微微暗淡下來，有些失望，她還是這樣對自己遠離，明明之前已經有緩和了，但是如今卻又拒之千里。
“隨你。”沈杳語氣很冷淡，帶著一些疲倦，沈杳心累的很，對于面前的人時不時的黑化已經是習以為常，系統在旁邊提醒也懶得聽，轉身去浴池，“我先去沐浴，你隨意。”
容景笙看著沈杳遠去，他這是變丑了么，師尊如此冷淡，還是因為他不讓沈奚過來師尊生氣了？
那個沈奚又是誰，說是朋友，他從未見過也沒聽過，為什么和師尊這般親昵，他好奇又委屈，總覺得沈杳冷落了他，一直想問那個人是誰又沒找到機會，直鬧的他心急。
沈杳洗完澡出來，很自然的走到床榻邊，掀開被子準備躺進去，下一秒就看到床上的容景笙，正巴巴的睜著眼看她，“師尊，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那個沈奚是您的誰？”
語氣有些興師問罪的樣子，沈杳雖然之前對于容景笙有些不滿，但是方才聽過系統的金錢勸解后還是消了氣，聞言便坐了下來，“怎么，這是好奇？”
“不，這是醋了。”容景笙一臉認真，“師尊，我在生氣。”
“你用什么身份和我生氣？”沈杳想把他踹下去，“你又是我的誰？”
“……”容景笙表情透出一股受傷，他抿了抿唇有些試探似的握住沈杳的手，“師尊，我知道您不喜我，可是總得給我一個機會。”
“……”給個什么機會啊這簡直是師徒不倫，沈杳拍了拍他的狗頭，“別想了，睡覺。”
“那師尊告訴我他是誰。”容景笙被沈杳這么一拍，明顯心情好了些，抓著沈杳的袖子撒嬌，“別的不問，但是這個您給我講講也沒事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沒什么糾葛。”沈杳頭疼得很，“你不是見過我么？”
“自然是見過師尊的樣子的，很好看。”不管別的怎么樣先夸師尊，“但是師尊您現在也和他很親昵，能和他聊天，我都不可以……嫉妒。”容景笙今天是下定決心了讓沈杳理他，語氣帶了些不爽，“您都不和我說話。”
“……”不和你說話？這簡直是胡說八道。
“在魔族的時候他幫了我很多，你說話客氣點。”沈杳閉眼，“別吵我睡覺了，安分一點可以嗎。”
“好。”容景笙知道沈杳這是被自己鬧得嫌煩，下一步就要生氣了，便安靜了下來，等到她呼吸均勻才輕手輕腳出了門。
沈杳在他離開的時候就立馬睜了眼，嘆了口氣，“系統我想回去。”
黑化值還有一萬五呢宿主。系統聞言道，想想您的兩億辛苦費。
“……”哎，錢和擺爛真的很難抉擇，沈杳皺了皺眉，“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和他相處。”
莫名其妙就喜歡她的感情，她不明白也不愿接受。沈杳沉默一會，“系統，你應該知道，我一直把他當孩子……好吧也不完全是，有時候也覺得。但是再如何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會喜歡上我的。”
……可是你很好啊。
“他怕是把恩情和喜歡混淆了。”
……宿主啊你這真的，你但凡注意一下他在你“死”后有多崩潰呢？
另一邊，沈奚給容景笙打開門的時候眼里閃過一絲訝異，“這個時候你過來做什么？”
“你之前說恢復靈力的方法很難，你是知道什么方法嗎？”容景笙倒也不含糊，開口直接說了自己的來意。
“給沈杳弄？”沈奚讓了讓身子把容景笙放進去，合上門，看了看他片刻后笑了笑，“我說為什么……血脈被凈化呢。”
這話說的含糊，但是容景笙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嗯。”這便是默認他的說法是對的了。
沈奚也懶得對他冷嘲熱諷，坐在凳子上，示意容景笙也坐下，抬眼對他說，“這方子難在……要用一個人的命去換。就像她當初用命換了你血脈凈化一樣，這是改命，你如果要讓她恢復的話，也是一樣的。需要收集的東西我會給你單子，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去找就是，而且還有一件事……她不一定會接受。”
“……”容景笙知道他的意思。沈杳并不屬于這里，他太明白這一點了，那次見她，她穿得衣服站的地方都和這里天差地別，她見到自己的時候眼里閃過的是驚訝。
他的熱情就像被冷水澆滅的火焰。
“你……如果要追求，總得尊重她的意愿。”沈奚看他這樣也知道他啥都不明白，嘆了口氣，“她不喜歡你，你盲目靠近只會讓她遠離，你懂嗎？”
“……明白了。”容景笙點了點頭，“我會改。”
“那我便給你寫方子，但是她愿不愿意，是她的事。”沈奚打了個呵欠，“下次別來大半夜找人，惹人嫌。”
沈杳醒的時候就發現容景笙變得有些過分殷勤，見她醒來的時候還正端著食物，“師尊，您嘗一嘗這個糕點。”
沈杳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還是坐下來了，嘗了一口糕點，被咸的皺緊眉頭，“這又是做什么？”
“是我找小廚房的人學的。”容景笙看沈杳吃了一口才坐下來，又小心翼翼看她表情，“不好吃嗎？”
“你可以自己嘗一下。”沈杳放下手上棕褐色的不明物體，拿起旁邊賣相正常的面點嘗了一口，這個味道倒是正常，應該不是容景笙親手做的。
“真有那么不好吃嗎？”容景笙拿起那塊糕點掰了一塊放進嘴里，片刻后吐了出來，“師尊我給您做新的？”
“不用了。”怕你做實驗毒死我，沈杳幾口把糕點吃完，往貴妃榻去了，她漫不經心翻開一本書，“主殿何時能進？”
“明日就可以了。寒氣還沒有散完。”容景笙經過昨夜的提點，知曉自己當換個方式，便如實回答了沈杳，沈杳“嗯”了一聲，又看到容景笙絲毫沒動，“你不去掌門那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