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章
74.第74章
“沈杳？是你？”這聲音帶著震驚，沈杳順著聲音扭頭看去，只見一個蓬頭垢面的人瞪著眼睛，手抓著自己牢門的鐵桿，“你居然也會淪落至此？”
“……”沈杳看了半天，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人，“你是誰？”
“你居然不記得我了？沈杳你居然不記得了？”那人猛然瞪大眼睛，撲上欄桿，把牢門都撞的一震，“你說了你會來救我的！你這個騙子，我等了你好久啊，沈杳，你居然不記得我了？”
“？”好可怕，這人真的完全不認識啊。
沈杳轉身就走，走到過道最里面時才問道，“系統，這是誰啊？”
這么篤定的說她倆之前認識，沈杳并不臉盲，確信了自己的記憶里沒有這個人，那就只能說是原主認識的人了，只是就連原主的一些記憶都模糊了，如今只能依靠系統來查記憶了。
宿主你等一下，我正在查。系統聽了沈杳的問題連忙開始查詢，沈杳在等待的時間里就聽著遠處那不斷撞擊著牢門的聲音還有夾雜著的泣音，下一秒又化成了帶著痛苦的哀嚎，里面夾雜著破碎的八卦，但是沈杳不打算上去聽，她怕真被那人給攻擊了。
查到了宿主。系統道，此人名叫沈奚，曾經是和原主一同修煉的野修，就是在她還沒有拜入玄清宗之前認識的人。某一日他們在出門的時候遇到了魔族，當時實力僅是筑基的他們無法和魔族戰斗，眼看著就要雙雙被抓走，沈奚選擇了墊后，而原主也就畫了個“我日后一定會來救你”的大餅就逃走了，而接下來沈杳就被原來的宗主帶走收為弟子從此一步青云成了青玄峰的峰主，那承諾也只是戲言，她自從離開起就默認沈奚會死無全尸，沒過兩年就把他給忘了，這事都隔了快百年了，更別提來魔族救人，找都沒有找過。
“那他為何……”還活著？
這就不知道了，宿主。系統對此沒轍，我建議您親自去問。
“哈哈，算了吧，我怕被打死。”目前的身子可真是一捻就碎，這人精神狀態經過她的“不認識”言論之后極為糟糕，她是瘋了才湊上去。
還有，原主當真是個……怎么說，業務熟練的主，賣隊友一賣一個準，正如曾經的沈奚，又如之后的容景笙，她從骨子里就是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所以沈杳對于她的下場一點也不同情。
“喂，沈杳，來吃飯了。”詭孽這時候端著食物過來，魔族還算貼心，沒給她搞一堆生肉，送過來的是清粥小菜還有幾個饅頭，只是好死不死，詭孽直接把小飯桌放在了沈奚牢房面前。
沈杳：……
“你在那里愣著做什么，吃飯。”詭孽看著沈杳猶豫的動作皺了一下眉，“你嫌棄這飯？我告訴你，在魔族的地盤，能給你弄到這種普通人類能吃的東西不錯了，你別挑三揀四，還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仙尊呢？”
別罵了別罵了，她真不是嫌棄食物，畢竟最慘的時候她連垃圾桶都翻過，目前猶豫的原因也只是旁邊瞪著一雙仇恨的眼神的活爹。
“你不吃我就扔了。”
……我吃。
沈杳磨磨蹭蹭坐過來，詭孽看著她過來了才撇了撇嘴出去，下一秒旁邊的人就開口了，對比方才語氣甚至稱得上是心平氣和，“你靈力呢？”
“就跟你聽到的一樣，沒了。”沈杳喝了口粥，又夾了口菜塞嘴里，猶豫了一下看了看盤子里的饅頭，往牢門里塞了一個，反正自己也吃不完，賣個好也行。
“……”沈奚似乎是笑了一聲，倒也沒像沈杳想的那樣把饅頭一腳踹開或者直接扔出來說什么類似于我不要你的施舍的話，而是慢慢吃了，吃完了才幽幽開口，“我從那一年被抓過來就沒吃過這些東西了。”
“嗯，那你多吃點。”沈杳又遞過去兩個饅頭，對于沈奚帶著幽怨的陰陽怪氣置之不理，繼續喝粥，沈奚看了看沈杳遞過來的大白饅頭，沉默一會還是接過去了，吃了一口，“沈杳，你知不知道我這么多年是怎么過來的？”
當然知道不容易，畢竟這么多年還能活著，被抓走的時候才是筑基，那點實力可不足以支撐他活到現在，沈杳沒說話，聽著沈奚講。
“……從被抓走后，他們說我挺適合做實驗，便硬給我灌了魔血讓我修煉，速度確實很快，但是我也變得不人不鬼了。那一批人，只有我活了下來。”沈奚慢慢的咬了一口饅頭，把手臂伸出來給沈杳看，上面滿是暗紫色的紋路，夾雜著傷痕累累，觸目驚心。
這應該是容景笙被做的實驗的雛形，沈奚作為第一代的“半成功者”，能留存至今也不奇怪。
“這些年我每時每刻都在祈禱，我希望你能變強來兌現承諾，可是我等了一年又一年，死去的人越來越多，我還在茍活著，你沒有來。”沈奚笑了一聲，聲音里是濃濃的嘲諷，不知道是在嘲諷沈杳還是嘲諷自己，“我都以為你死了。結果沒想到你倒是來了，變成普通人，把我忘得一干二凈。”
之前的沈杳是之前的沈杳，現在的沈杳是現在的沈杳，你不要將我倆混為一談好嗎，仇恨的對象請分清。
宿主，你如今就是沈杳，你想切割什么。系統在旁邊說風涼話，這仇怨你就受著吧。
“算了……我早就知道你就是那樣的人。”沈奚把饅頭吃完，聲音平和的很，靠在墻壁上微微閉著眼睛，“若不是這個牢攔著，我現在立馬掐死你，看到你如今比我還弱小，我都不屑于這么做。”
沈杳：……
她把飯桌收拾好等著詭孽來收，詭孽看著空空蕩蕩的盤子沒忍住感嘆了一句，“你還挺能吃，四個饅頭你是吃的干干凈凈。”便拿著飯桌走了，沈奚倒也沒繼續說話，保持著剛剛靠在墻壁上的姿勢直到詭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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