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第139章
深藍在他身后不忿的捶了一下地板,“為什么?難道我不如她長得好看?胸部沒有她的大,還是屁股不如她的翹?”
她幾步走過去,從身后一把抱住了觀南,“小和尚,我喜歡你,你做我的伴侶吧?”
觀南撥弄佛珠的手終于停下,“貧僧是出家人,施主也已嫁做人婦,施主貴為鮫人公主,理應自尊自愛,要有廉恥之心。”
他說著,一把掙脫了深藍的懷抱,揮手將房門打開,“恕貧僧不遠送。”
觀南很少有這樣疾言厲色的時候,這是真的煩了。
等深藍走后,他重新拿起佛珠,剛撥弄了幾下,卻嗅到一絲甜膩膩的香味,是深藍的味道。
觀南微微皺了下眉頭,起身將外袍脫下,拿出一件破舊不堪的百衲衣。
那是一件用三百新生兒的裹身布制成的僧袍。
是方丈師父送給他預防邪祟侵體的,這么多年他走到哪里都會帶著。
穿上它任何非人的東西都不得靠近。
他將其披在身上,裊裊檀香沖淡了生人留下的氣息,觀南長舒一口氣,再次坐在蒲團上,低聲念經。
木門被再次推開,念蘭噔噔噔跑過來,抓起桌子上的茶壺就往嘴里倒。
“累死我了,你怎么還在念經?妖宮這么好玩,你不去看看么?”
她小嘴叭叭說個不停,“你怎么穿了這么破的一件衣裳?你看看,到處都是補丁和線頭。”
“我們是不是沒錢了啊?”
她剛要伸手去碰,觀南卻是后退一步,“別動,這是法衣。”
念蘭連忙將手收回去,心有余悸道:“嚯,你在房間里穿什么法衣啊!”
觀南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道:“防妖。”
念蘭聞言眼珠子滴溜轉了一圈,好奇的睜大眼睛湊了過來小聲道:“她們說吃你一塊肉能漲修為,是不是真的。”
觀南停下了撥弄念珠的手,“她們說的是真的。”
念蘭沒想到觀南這么快就承認了,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你瘋了?這種事都敢承認。”
說著還四處查看一番,見門窗緊閉著,這才松了一口氣。
觀南笑笑,“出家人不打誑語。”
“滾!你就等著被人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吧。”
兩人說著話的時間,深藍又來了,端著一碟子剛做好的點心,走的矯揉造作,“小和尚,我剛學著做了點心,你幫我嘗嘗做的好不好吃。”
她推開門,剛跨過門檻,就屋內二人齊刷刷看向自己。兩張臉上寫滿了“居心不良”四個個大字。
念蘭倏地躥了出來,“滾,你堂堂一個妖妃,老來和尚屋里做什么?”
“我們是你們妖君請來的貴客,進屋敲門,這點禮儀規矩都不懂嗎?”
深藍嚇得后退一步,碟子里的點心都撒了出來,她暗暗攥緊了拳頭,面上卻是十分委屈的擦了擦眼淚,“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念蘭這小機靈鬼,怎么會看不出她在裝,當即瞥了她一眼,無情拆穿道:“少來,昨天爬河里生吃貓的那個是你吧?”
深藍抽泣的動作突然一頓,心中暗道:我說昨晚是誰偷走了我放在岸上的衣服,原來是你這小鬼!
她昨晚可是在水里趴了好久,等所有夜間活動的妖怪都走了,才敢從水里出來。
念蘭說著還上下將她掃視一遍,“這么善良,怎么還吃人家養的貓呢?”
“惡心!”
她一把將人推了出去,狠狠摔了門,又拿來凳子頂住。
“呸!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靠近我家傻和尚!”
確定深藍走了,念蘭才回到案邊坐下,“我們為什么非要住在這里呢?回金光寺不好嗎?”
觀南放下手中的念珠,“抱歉,我們暫時還不能回金光寺去。”
“為什么?”念蘭側著頭想了又想,“你是為了躲哪個壞女人嗎?”
觀南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為什么要躲著她?我看你好像很喜歡和她在一起,對她總是笑瞇瞇的,比對待我時還有耐心。”念蘭不解。
觀南嘆了口氣,“我見了她就沒辦法保守秘密了,所以得躲著。”
這是念蘭第一次見觀南嘆氣,小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她愣了半晌,小心翼翼問他,“你很難受嗎?”
觀南聞言點點頭,“我從來沒有對人撒過謊。”
第一次撒謊,對象竟然還是她。
念蘭見他難受,自己也跟著難受起來,“那就不撒謊了好不好。”
觀南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不能。”
念蘭不懂,也不知道該怎么讓她的傻和尚高興一點,也學著他的樣子,重重嘆了一口氣。
觀南見她這樣,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頭,“好了,這是我們大人的事情,小孩子開心一點,去玩吧。”
念蘭剛走,深藍就又來了,她小心翼翼掃視了周圍一圈,這才滿臉堆笑的走了進來。
她坐在觀南身旁,柔和著聲音道:“我只吃一點生魚片,不吃貓,你別聽那小半妖胡說。”
觀南重新拿起放在長案上的念珠,“念蘭童言無忌,還請施主不要介懷。”
深藍小心翼翼觀察著觀南的表情,見他這樣說,頓時打開了話匣子,“對啊,這種血統低賤的半妖主意最多了。”
“我們海底就有一種魚龜雜交生下來的怪物,最喜歡……”深藍說著,忽然發覺氣氛不對。
抬頭就見觀南正沉著眉看自己,眼地里帶著一絲兇惡。
其實那并不能算是兇惡,但放在觀南臉上就顯得格外的突兀。
她嚇了一跳,連忙噤了聲。
觀南見她不再說話,便沒有再繼續看她,“貧僧實在忙的厲害,就不送施主了。”
深藍知道他在趕人,但她不甘心就這樣走了。
她伸出手,去扯觀南的衣袖,“小和尚……”
手剛碰到那百衲衣,頓時被上面的陽剛佛氣灼傷了指尖。
她尖叫一聲,連忙向后退去。
那叫聲振聾發聵,屋內的一個柜子突然自動打開,一件血紅色長袍像蛇一樣從柜子內躥了出來擋在觀南身前。
深藍定睛一看,不由大驚失色,“這……這是血鮫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