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139.
血腥味在車里蔓延開來。
裴書抱著時芙,低頭親吻著那肩頭的傷口。
“阿芙阿芙。”
他叫著她的名字,溫柔繾綣,可眼里卻是一片幽深。
明明都知道他不是個好人了,明明心中都有幾分討厭他了。
明明……都知道他是個會害死她的反派了。
但在車撞的那一瞬間,她還是毫不猶豫的撲了上來。
多么炙熱濃烈的生命力,在這黃昏的血色之下,灼熱的燃燒著。
這么善良,如此溫暖,將他這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瘋子吸引。
他徹底淪陷進了“時芙”的圈套里,如飛蛾撲火,甘之如飴。
“不疼了,很快就不疼了。”
他親吻著她肩頭的傷口,將那滲出來的血一點點吞咽。
仿佛這樣,她便會和他永遠在一起。
時芙意識有些模糊,手指緊緊抓住了裴書胸前的衣服。
“叫救護車。”
“報警。”
條理清晰,不似他溺在這血腥味中,連基本的理智都已失去。
裴書聽話的應了一聲“好”。
警笛聲和救護車聲同時響起,現場很混亂,但時芙還是撐起眼皮,看到了那輛大貨車的司機。
阮村……
本該在監獄里的阮村竟然出來了,還喝醉了酒,撞上了裴書的車。
時間地點都改變了,可還是沒有改變著原定的劇情。
時芙腦子有些亂,終于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裴書抱著時芙上了救護車,一路到達了醫院。
明明是那么重的撞擊,但時芙和裴書都只是受了輕傷。
時芙傷在了靠近車窗的肩頭,裴書則是左邊胳膊被撞破的玻璃擦傷了。
血看上去流了很多,但實際上傷得并不重。
進了搶救室半個小時就出來了。
倒是阮村,進了搶救室后足足五個小時后才被推了出來。
阮村傷得極重,雙腿斷了,肋骨也斷了幾根,至于會不會成為殘疾,也得看后續治療。
但大概率是廢了。
裴書收到匯報時正在給時芙用簽沾水潤了潤她的唇。
時芙雖然傷得不重,但大概是身子骨本來就弱,又失了一些血,所以到現在都還沒醒。
裴書吩咐了兩句,將簽扔進了垃圾桶里。
沒過多久,病房門被敲響。
段明寒推門走了進來,“怎么回事?”
裴書表情冷淡,“出車禍了。”
“阮村撞的?”段明寒追問道。
他表情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復雜,就連語氣也比平時多了幾分焦躁。
裴書眼眸微閃,突然起身,“出去說。”
段明寒點頭,跟著裴書走出了病房。
在他們離開后,時芙緩緩睜開了眼睛。
右邊肩膀有些疼,但也在可以忍耐的范圍內。
幸好,幸好有小瓜。
小瓜,謝謝你。
小瓜:不用謝宿主,是宿主你反應快,及時兌換了超能保護罩。
時芙心中也有幾分慶幸,幸虧這幾天在裴書公司吃了不少瓜,這才積累了一些吃瓜值。
不然剛才那個瞬間,她肯定沒有吃瓜值兌換超能保護罩。
一個超能保護罩需要五萬吃瓜值,兌換完了之后她就只剩下可憐的100吃瓜值了。
慶幸之后時芙又有些不解。
阮村怎么會出來,而且還這么巧撞了裴書開的車?
難道又是阮甜設計?
小瓜,你知道阮村是怎么回事嗎?
小瓜:阮村被顧豐弄出來了。
時芙眼里劃過一抹懊惱,忘記還有顧豐了。
她掐了掐虎口,心頭有些不舒服。
明明已經盡力避開車禍了,但車禍還是陰差陽錯的發生了。
如果沒有超能保護罩,裴書大概率會變成殘疾,到時候是不是就會如小說劇情里那樣發展?
時芙越想越覺得可能,心中對劇情的推動力認知又深了一層。
私人醫院的vip休息室內。
阮村和段明寒相對而坐。
段明寒從來醫院后便一直處于一種不穩定的焦躁狀態,身上的衣服都有些亂糟糟的。
他明顯是知道車禍發生后匆匆趕過來的。
裴書把玩著玉扳指,先發制人。
“段醫生來這里是為了?”
段明寒將眼鏡取下,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眸來。
“裴總,明人不說暗話,你已經設計了平成撞擊你的車發生車禍,為什么還會?”
他還記得時芙的心聲里提過,裴書就是發生了車禍導致了雙腿殘疾。
“還會?”裴書輕挑了一下眉,“段醫生難道早就知道我會發生車禍嗎?”
段明寒雙手交叉在一起,大拇指摩挲著虎口的位置。
“時芙曾經說過。”
他隱晦的提示道。
裴書眼眸一暗,瞬間明白了段明寒的意思。
段明寒……也能聽到時芙的心聲。
“原來如此。”他低喃一聲,“原來你也知道。”
段明寒也是個聰明人,見裴書是這樣的反應,立馬猜到他也能聽到時芙的心聲。
這聽上去實在是匪夷所思,但又真實的發生在他們身上。
兩人同時看向對方,火四濺。
“裴書,你信命嗎?”
段明寒問出了那個他問過的問題。
裴書嘴角輕輕勾起,正面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不信。”
他抬起左胳膊來,因為受了傷,那里還用繃帶纏著。
隱隱可以看到有血跡滲出。
“車禍發生了,但我只是受了輕傷。”
“這便是逆天改命。”
他舌尖上頂,溫柔繾綣,又藏著一抹瘋狂的癡迷。
“是阿芙改了我的命。”
段明寒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破局之人,唯有時芙。
無論裴書如何設計車禍發生,最后都只能被時芙改變原本的命運線。
段明寒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
裴書低笑著,“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
段明寒拿起眼鏡,重新戴上,鏡片微微反光。
“時芙知道嗎?”
裴書抬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她不知道。”
“我們也不需要挑破不是嗎?”
“這種事,說出去誰會相信呢?”
能聽到時芙心聲的事情,說出去誰會相信呢?
段明寒沉默了兩秒,“我知道了,我不會說。”
“時芙的傷如何了?”
裴書低聲道:“傷了右肩膀,流了一些血。”
“阿芙的血真甜。”
段明寒:……
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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