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107章
107.第107章
手繩松松垮垮,不僅僅是被雨淋濕,更像是被人用力扯過。
時芙輕撫著手繩,抬頭看向阮甜。
“我討厭你。”
時芙很少會有情緒激烈的時候。
只有在吃瓜時才會表現得興奮,但大部分時候她都是緘默平靜的。
她對阮甜這個女主也沒多少厭惡的情緒,說到底,阮甜有她自己的路要走,她無權干涉。
她對這個世界也始終有種隔閡感,是媽媽的手繩帶給了她一絲安全感。
可阮甜將它弄散了,上面還沾了很多泥。
她明明不需要這么做,哪怕阮甜不喜歡自己甚至討厭自己,她完全可以給她使絆子,甚至可以罵她。
她不會覺得有什么,這也是她要走的路。
但她不該,不該將媽媽送給她的手繩弄壞。
“阮甜,我討厭你。”
時芙每個字都咬得極為清晰,在場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對阮甜的討厭。
那不是單純的討厭,也不是被人丟棄了喜愛的東西之后夾雜著痛心與委屈的厭惡。
那是一種極為平靜的通知,就像是在告訴一個將死之人的死亡之期。
不會有誤差,也不會有反轉。
雨還在下,落在雨傘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裴書單手撐傘,黑色的傘檐遮住了他的眸子。
那不能被人窺探到的眼睛里一片癡迷與狂熱。
阿芙。
他的阿芙。裴書的心跳得極快。
那是一種想要將眼前之人占有的興奮,也是一種想要將時芙這般強烈又平靜的情緒全都據為己有的病態快感。
修整得平整的指甲扎進了手心,痛意帶來的快感遠遠不及時芙帶給他此時的興奮。
阮甜有什么資格能被時芙討厭呢?
這般強烈的,好像只能被時芙一個人看到的厭惡,阮甜憑什么能得到?
這應該是他的。
無論是喜歡還是厭惡,這些能出現在時芙身上的情緒,都應該歸他所有。
裴書舌尖上頂,屬于瘋子的基因好像在這個時候占了上風。
他想讓她看著他,喜歡也好,恨也罷。
那雙漂亮的眸子里應該只有自己的存在。
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間蔓延開來,裴書將自己的舌頭咬破了。
痛意勉強讓理智回籠,喉間卻發出一聲低笑。
阿芙,他的阿芙。
病態的愉悅感從裴書心底升起,他撐著傘走到時芙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阿芙。”
他低下頭來,湊到時芙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
“殺了她好不好?”
殺了她,阿芙的眼睛便只能看自己了。
時芙瞳孔微微一縮,握緊了手中的手繩。
她后退一步,吐出兩個字來。
“變態。”
裴書低低笑出聲來。
“是啊,我是個變態。”
真奇怪呢,阿芙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是變態。
明明每天都在心里罵他是反派,怎么到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變態?
不過,阿芙罵的真好聽。
裴書看向時芙的眼神染上了一抹偏執的瘋狂。
時芙沒理裴書,她唇瓣緊抿,捏著手繩往別墅里走去。
裴書看著她的背影,只覺得心帶著些許癢意。
罵他的阿芙,好可愛。
喜歡。
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撐著傘往回走。
只是在路過阮甜身邊時,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踩了她小腿一下。
阮甜痛得臉色發白,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裴書……裴書就是個瘋子!瘋子!
她不該招惹他的,不該招惹他的!
其他人見狀,臉色也不好的散開。
有工作人員去扶阮甜,卻被她一巴掌拍開。
“滾,都滾開!”
她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十分狼狽的回到了別墅。
時芙回到房間后便將門反鎖,不讓任何人進來。
今天導演為了讓觀眾們在看到晚上的文藝匯演時有驚喜感便停了半天的直播。
現在連攝像頭沒有拍攝,沒人知道房間里的時芙在做些什么。
裴書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阿芙,讓我進去好嗎?”
時芙沒應他。
她一點點清理著手繩上的淤泥,又將原本散掉的部分弄緊。
她已經盡力恢復了,但手繩還是皺巴巴的,帶著些許黯淡之色。
時芙輕輕撫摸著手繩,有些走神。
她很愛自己的爸爸媽媽。
他們給了她最好的生活和愛。
哪怕當初她不顧他們的反對進了研究所,一年都難以見到一次,他們也會盡力在那一次的見面中帶給她快樂。
穿書后她最想的也是他們,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他們。
但她也知道,自己回不去。
所以她一直把自己當成這個世界的旁觀者。
阮甜也好,裴書也罷,對她來說都是陌生人。
但爸爸媽媽出現了,他們還是如記憶中那樣叫她小乖。
他們好像從未變過,寵著她愛著她。
她問過小瓜這個世界的爸爸媽媽是怎么回事。
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但她想,那就是她的爸爸媽媽。
他們眼里的愛不會騙人。
在那個時候她才找到了一點歸屬感,她想要爸爸媽媽活得很好很好,也希望她愛的國家變得很好很好。
她不想再當個旁觀者,她想改變一些東西。
門外裴書的聲音不斷響起。
“阿芙,我請阿姨再給你買一條好不好?”
“開開門讓我進去看看你。”
“阿芙……”
時芙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將手繩戴在了左手手腕上。
泛著一抹粉嫩的指尖輕撫過那條紅繩,時芙眼里劃過一抹心疼。
真的……很討厭阮甜啊。
果然……不想原諒她。
時芙長睫顫了顫,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裴書抱到了懷里。
“阿芙,我會幫你報仇的。”
裴書聲音壓低,蘊著幾分低啞。
“她不該這樣做。”
阮甜不該這樣占據時芙的注意力,哪怕是厭惡,也不該被阮甜這般輕易拿去。
阿芙的一切都該是屬于他的。
阮甜那種人,怎么能分去她的心呢?
裴書單手扣著時芙的后腦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眸子中浮現出極深惡意,又轉瞬間成了極致的占有欲。
如同無底深淵下的怪物,陰影纏繞上時芙,密不透風。
那雙眸子濃稠深幽,似是要將時芙整個人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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