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芙輕哼一聲，勉強應下了他的夸贊。
她側過身，給裴書讓了些位置，讓他能夠走進來。
裴書還穿著皮鞋，黑色的皮鞋帶著冰冷的觸感，與房間內毛茸茸的地毯格格不入。
他眼眸低垂，最終還是決定將鞋脫了踏入屬于小姑娘的領地。
黑襪包裹著腳踝，隨著走動，竟是有幾分禁欲感。
只是在哪略顯粉色的地毯之下，這份禁欲感像是被軟化了，淡了幾分。
裴書被時芙引導著在椅子上坐下。
他雙腿微微分開，左手隨意的搭在左腿上，右手垂在一側，顯得漫不經心。
時芙將頭發扎了起來，但額前仍有些許碎發。
碎發并不凌亂，反而讓小姑娘多了幾分靈動自然的美。
處在這溫暖房間里的裴書一時間有些恍惚。
他已經完全想不起來曾經的時芙是什么樣子的了，他眼中只有現在的時芙。
明媚的，熱烈的。
如同一只在花叢中自由飛舞的蝴蝶。
美得動人，引人沉迷。
裴書突然有點后悔讓小姑娘穿上女團服了。
那堪堪遮住屁股的短裙稍有不慎便會走光，極短的上衣甚至一抬手就能將腰身露出來大半。
很好看，也很撩人。
可是……不會只有他一個人看見。
裴書眼眸一暗，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房間里的攝像頭，微不可察的皺眉。
時芙房間里的攝像頭，未免太多了些。
不過是為了剪一點收到短信時的反應，何至于安裝三個攝像頭？
在心中批判節目組的裴書沒想過其他嘉賓也有三個攝像頭，甚至他房間的攝像頭還多一些。
他只看得見這三個攝像頭都將時芙此時的模樣記錄了下來。
而這些畫面，將會被導演看見，被剪輯人員看見，甚至是被廣大網友看見。
裴書莫名覺得有些煩。
他抬手拉了拉有些緊的領帶，聲音沙啞，“時小姐不想跳可以不跳。”
“當然要跳了！”時芙連忙回道，“我可是整整學習了一個小時！”
時芙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放了音樂。
前奏有些長，所以她可以很快將手機放下然后擺了一個起勢動作。
隨著音樂聲漸起，小姑娘的身姿搖晃。
明媚熱烈的舞蹈卻在不經意間透出些許媚意。
不，也許是他心臟了，所以連看她眨眼的動作都覺得是在勾引他。
原本垂在一側的右手緩緩抬起，就連坐姿也換了。
從雙腿微微張開變成了疊加的姿勢，似乎想遮擋些什么。
舞蹈很短，也就是二十秒，時芙甚至只跳了一個八拍。
這算不上一個完整的女團舞，卻足以撩動心弦。
纖細的腰肢在燈光下搖晃得讓人頭暈目眩，修長白皙的雙腿近乎發光。
唯有那腳趾微微泛著一點粉，蔓延其上。
“夠了。”裴書出聲，“我會跟導演說五星好評。”
時芙揚起一抹笑來，“好咧！”
“那裴大爺你慢走！”
裴書低低應了一聲“嗯”，卻沒起身。
時芙：？
“裴大爺你怎么還不走？不會想賴在我這里睡覺吧？”
“不會。”裴書半闔上眼睛，“我休息一下。”
“哦。”時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不是很好，到底是沒再說出趕人的話。
反正現在她也沒事，坐一會兒就坐一會兒唄。
只是她肯定不會顧及他的想法了。
不過他在這里她也不好換衣服，只能披了一件外套在床上坐著。
但外套遮不住那修長的雙腿，也遮不住那輕輕晃著的小腳。
裴書只微微睜眼便能看到低頭看著手機的小姑娘。
有些乖巧。
尿急尿急，他怎么還不走，他怎么還不走，他怎么還不走啊啊啊！
裴書：……
也不是那么乖巧。
裴書深吸一口氣，不動聲色掐了一下大腿內側。
痛意讓欲望熄滅。
他站起身來，朝時芙點點頭，“抱歉，打擾了。”
時芙快速擺擺手，眼里帶著幾分焦急。
快走快走快走！
裴書嘴角輕勾，邁開長腿，離開了房間。
門嘭得一下被關上，隱約能聽到時芙的聲音。
“終于可以上廁所了！”
裴書嘴角的笑意更深。
可愛。
警局內，喬曼麗正在接受步正寧的詢問。
“你是怎么知道那里埋著女尸的？”
步正寧表情嚴肅，一雙鷹眸如炬。
喬曼麗說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說辭，“我的當事人醉酒后說的。”
“他很愛喝酒，會亂說一些話。”
步正寧眼睛一瞇，“他為什么會跟你一個律師說這些？”
“因為我說我能幫他多拿到些賠償。”喬曼麗應對自如，“他為了感謝我，主動請我吃飯喝酒。”
這也是發生過的事情，只不過原因是當事人想要請她多向法官多要些賠償所以才請她吃飯喝酒。
一些真話，再加上顛倒因果，便能成為一個謊言。
喬曼麗的證詞無懈可擊，步正寧也找不到她說謊的證據。
那個兇手的確請喬曼麗喝酒吃飯過，也很愛喝酒，還是個醉酒后喜歡說胡話的酒瘋子。
這些在他鄰居的證詞里也能找到證據。
但步正寧還是覺得不對勁。
他的直覺告訴他，喬曼麗在說謊。
可他不明白，喬曼麗為什么要說謊。
二十年前的殺人案和喬曼麗沒有任何關系，她甚至還是這個案子的案情提供者，她不會因此受到傷害，更沒必要撒謊。
步正寧思索片刻，沒找出什么理由，只能起身，伸出了手。
“謝謝喬律師提供的線索。”
“這些線索讓我們偵破了二十年前的懸案。”
“兇手也對自己的罪供認不諱，現在就等著法官那邊宣判了。”
喬曼麗松了一口氣。
兇手被捉拿歸案，那后續應該沒她什么事了。
她伸出手，與步正寧相握，“謝謝步警官。”
兩人的手很快松開，步正寧眼睛一瞇，突然開口，“你知道兇手對你有非分之想嗎？”
喬曼麗表情一怔，搖搖頭，“我不知道。”
步正寧打量了兩秒，招招手，“送喬律師回去。”
喬曼麗朝他點頭，跟著其他人離開了。
步正寧看著空蕩蕩的問話間，低喃道：“她在說謊，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