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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聿看著Sara：“所以，你想和我斷了？那也沒必要辭職。”
Sara抬頭看他：“我在這里工作八年了，我不想一直待在這里，我想換個工作環境。嚴總，當初是你說過的，我們好聚好散，你絕對不攔我。”
嚴聿煩躁得想要抽煙：“你想好了？”
“想好了，”Sara點頭：“人事部那邊我也提交了一份，嚴總盡快物色新職員，一個月后我會自動離職。”
嚴聿盯著Sara：“你既然下定決心，我也不好強留你，以后大家還能再見面吧？”
Sara毫不猶豫：“不方便，我以后會有自己的生活。”
而你，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江勝楠滿足地喝了口咖啡：“爽，這才是Sara嘛。老師，你說這個臟東西，他對Sara有感情嗎？”
譚柚看著嚴聿的紅鸞星，嘲諷地一笑；“他的紅鸞星動了，可是這不代表什么，就算他喜歡Sara，也不耽誤他輕賤她，男人的愛意啊，淺薄的風一吹就散了。”
江勝楠心有戚戚：“所以果然還是不要相信男人的真心真情，他們真的好現實。”
譚柚彈彈手指：“也不僅限于男人，可說到底，男人到底更加現實。”
“我以前聽說過一個笑話，一對夫妻原本好好的，妻子開玩笑地問丈夫，說深圳的一套房與妻子和孩子，他選哪一個。”
江勝楠琢磨了下：“他該不是問深圳哪個地方的房子吧？”
“嗯哼，”譚柚看她一眼：“你這家伙，也挺現實的。”
江勝楠嬉皮笑臉：“老師，您不現實，我覺得您是看得太透了，也或許是因為能賺錢只是你最微不足道的能力，所以你對這些身外之物看得很淡。”
“但是我不同，哪怕你賺錢容易，可我對您賺的每一分錢我都無比珍惜。這個世界上，我最看重的就是錢。”
“除了朋友，沒人能讓我給他花錢，尤其是男人，更不可能。”
譚柚只是微微笑：“你這個想法也不錯，將自己的錢包護好，也就不容易上當受騙了。”
江勝楠嘿嘿笑：“那是，智者不入愛河，除非對方是個頂級戀愛腦。但我可不敢想這種好事，畢竟我自己就挺現實的。”
譚柚反唇相譏：“你現實你前幾年讓江家人扒著你吸血？”
相處時間長了，江勝楠也對譚柚某些時候的毒舌免疫了。她托著臉一臉討好：“那不是以前太蠢太缺愛了嗎？”
“而且那個時候根本不敢承認自己是不被愛的，似乎只有自己被他們需要，才讓我有種自己是被愛的錯覺。”
“現在回看，真卑微啊。”
她這么一說，譚柚也不好再批評她，最后只是嘆了口氣：“不被愛或者沒那么愛，真的挺傷人的。”
江勝楠眼睛一亮，上身前傾：“老師，有故事？”
“看你的書去，”譚柚瞪她一眼，她純粹是想到了自己的原生家庭有感而發。
程文慧和譚林，要說他們是不負責任的父母，那不見得。因為他們也盡了他們的責任，家里那么困難也在供她念書。
這點上譚柚是感激他們的，她有見過程文慧他們在C市打工的工友們，子女在讀書的并不多，而譚柚和他們的子女基本是同齡人。
甚至譚柚還見到過一個開塑料品收購站的，他的女兒還不到九歲，就已經輟學不念書，在幫著家里收廢品。
可若是說程文慧和譚林對她有多好，那也說不上。他們奉行挫折教育，不是培養她面對挫折的勇氣，而是平日里就各種打壓她。
所以譚柚從小就不自信，乃至于自卑，也就是遇到美顏系統出來見了世面了，譚柚才逐漸改掉了性格里自卑的底色。
所以她對程文慧和譚林的感官非常復雜，可能中國人對父母的感覺都是如此復雜吧。一邊愛著一邊怨著，到了最后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愛更多還是怨更多。
可就譚柚自己說，她從家庭里汲取到的溫暖確實極少。而今，她也終于學會了自己取悅自己，而學會了和程文慧他們和平相處。
盡管對譚柚的過去無比好奇，但是江勝楠也知道這些不是她能打聽的。因此她一上午就在咖啡廳安安靜靜地對著平板，里面是譚柚給她找的各種大師課。
自己開咖啡廳就是有一個好處，時間自由也沒有束縛，再加上店面是自己的，平時根本就不用擔心房租的問題。。
江勝楠就這么在咖啡廳消磨時間，一直到下午三點左右，店里才將給Sara的下午茶準備好了。
嚴聿的公司體量大，江勝楠當然不可能給對方公司的每一個人都送下午茶。她只給Sara部門的那二十多號人準備了下午茶，另外就是各種咖啡以及飲料了。
她昨天和Sara說的給嚴聿加料純粹是情緒上頭，畢竟譚柚有更好的辦法，至于加料，純粹是給對方現成的把柄。
所以江勝楠連嚴聿的那一份都沒準備，直接就備了Sara部門員工的份。
她拎著點心和飲料到嚴聿公司前臺時，Sara已經在等著了。見到江勝楠，Sara就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楠楠，你來了？”
“來了，”江勝楠提了提手里的兩個袋子，她仔細打量著Sara的表情：“今天心情怎么樣？”
Sara笑容大了一些：“挺好的。”
看江勝楠的眼神有些懷疑，Sara笑道：“我是真的挺好的，一點都不難過。”
“不難過就好，”江勝楠的語氣輕松：“讓臟東西都見鬼去吧！”
Sara實在忍不住趴在江勝楠的肩膀上笑，笑過幾秒她才站直身子想要幫江勝楠分擔。江勝楠將比較輕的點心遞給她：“你拿這個吧，細胳膊細腿的，別把我辛辛苦苦拎來的咖啡灑了。”
Sara有些不樂意：“我雖然臥推只有40KG，但我也是有力氣的。”
江勝楠但笑不語，譚柚把她的身材練這么好，她現在臥推能有100，她驕傲了嗎？就是和譚柚沒法比，果然老師就是老師，方方面面都碾壓她。
嚴聿今天一整天都心氣不順，早上一來就收到Sara的辭職信，她怎么突然就這么大變化？昨天不還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