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不到傅明暉身上有任何異樣。
哪怕把眼鏡的參數調到最大,也還是看不到。
這時候,李漁也過來了。
他雙手結印,還把中指咬破,最后抹到自己眼皮上。
可是,片刻后他的目光也很茫然,根本無法聚焦,就意味著他也沒發現什么。
傅明暉這下子怕了,后背的汗毛全豎了起來。
媽呀,有什么在她身上,她被附體了嗎?
傅明暉從來不知道,一只十斤左右的小貓,居然能有那么大的力量。
她直接被撲倒了。
而無牙就蹲在她肚子上,爪子都伸了出來,隔著衣服都能感覺那爪子尖刺到她皮膚上。
平時做游戲時不小心抓一下都會很疼的,現在無牙這樣子,好像要把她肚子剖開啊。
眼見那鋒利的小爪就要落到她肚皮上,凌空里穿過羅昭的大手,一把抄起了無牙。
小貓到他手里后,瞬間老實,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軟軟掛在羅昭的手上。
無牙嚴格遵循著動物界的規則,遇到實力強大的老大,它就會投降。
它完全忘記,一秒之前,它還是想救人來著,現在卻只想著被救了。
“有什么在你肚子里。”羅昭瞬間解釋了無牙的動作。
傅明暉嚇得臉色發白,下意識按在肚子上。
“剛才我入定,感覺就要離開的時候,確實是肚子疼。疼到我叫出聲來,還挺強烈的。”傅明暉連忙說。
“那現在呢?有什么感覺?”羅昭還是單膝跪在她身邊,卻把無牙放開,騰下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按在她的腹部。
哪怕是在邊界中,傅明暉都感覺到他大手的溫暖,本來確實還有絲絲的隱約疼痛,卻突然消失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
她搖搖頭,“不……疼了……”
可他掌心的那種暖,又驀然讓她回憶起之前戰斗中的奇異感覺,也是肚子里像被塞了什么東西似的。
同樣暖暖的,讓她心臟的血都供不上大腦,無法好好思考。
于是,她連忙把當時的情況說了。說得特別詳細,包括自己的任何感受。
羅昭皺眉,“之前怎么沒對我講?”
“這不是沒來得及嗎?而且是微弱的感覺,并沒有造成什么實際后果,我還以為是自己緊張造成的。”傅明暉無辜。
羅昭就緊緊盯著傅明暉的肚子,用力思索了下,忽然又揚眉,“我拉你出去的時候,從前是沒有什么重量的,剛才也發現有下墜的感覺。”
完蛋,一定是她被附身了!
傅明暉驚恐的瞪大眼睛。
羅昭卻似想到什么,又問,“你是說,戰斗中你感覺到腹部異樣,然后就奮不顧身的想拯救那些嬰一靈是嗎?甚至讓你無法理智思考,只想讓它們安全?”
傅明暉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后很認真的點頭。
她恍然記起了當時的感覺,好像理智只是殘存在腦海中的東西,所有的行動都出于本能。而那本能還不純粹屬于她自己的,而是來源于外部,卻又似乎發自內心,總之是陌生而莫是名的。
“李漁,檢查下她的肚腹部位,看有沒有負能量,呃,就是你說的那種陰氣殘留。”羅昭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來說。
傅明暉無意中輕哼一聲。
隨著羅昭的手掌離開,那種溫暖消失,她肚子里又有些不舒服的感覺了,好在并沒有很疼。
李漁一直站在旁邊,此時一聽羅昭這樣說,似乎立即就明白過來。
他抬起手指,看到之前咬破的地方就要愈合,連忙用力擠了擠,保持血珠子還能往外涌幾顆,然后拿出一張符紙,在上面畫啊畫的。
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之下,傅明暉居然想:這些要以自身血液畫符的道長們,隨身攜帶一柄便攜式小刀不好嗎?平時切個水果啥的,關鍵時刻可以劃手指。
創口小,出血多,總用牙齒咬,那也不衛生啊……
而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李漁已經畫好符,蹲在她身邊,道一聲得罪,而后把符咒拍到她肚子上。
登時,她感覺肚子里面一動。
好像是灌滿了水,又突然被搖晃了一下。
那力道甚至透過她的身體,到達外部,令她整個人差點沒有坐穩。
與此同時,那張符咒忽然燃燒起來。好在是同時就彈離了傅明暉的身體,像被什么東西猛推開似的。
那速度快到,傅明暉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主公判斷的沒錯。”李漁臉上有些驚訝的表情,但又并不緊張,“有嬰一靈的陰氣,鉆到傅明暉肚子里去了。”
“啥?”
“我我……我還沒……這就未婚先一孕了?”
“我天哪,鬼一胎!”
“啊啊,我不活了,我不要生下一只小鬼!”
傅明暉先是發怔,待聽清事實,整個人驚得炸毛了。
“別怕別怕,只是陰氣而已。”李漁連忙安慰,“不會結成胎兒的。它們本身都沒有成形呀,哪里有那種神通。甚至這些都和附身無關,就是呼吸的時候,吸進去了。”
傅明暉立即雙膝跪地,彎著身子,拼命咳嗽。
“那怎么辦?”傅明暉要哭了,“回到現實世界,陰氣才會自然消散。可它為了不消散,又不讓我回。這不是擰巴了嗎?矛盾了嗎?兩邊相持了嗎?”
沒辦法,標題只能字母代替,對比正文,大家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