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屏幕上。
一個像是電視臺主持人模樣的人,正激動的說著什么,語速非常快。
而后又是一段視頻。
這個就清楚多了,其實是海面同樣的變化,卻比之前的劇烈了數倍。
“這是剛才發生的,估計是海底那幾艘船也撐不住了。”云柯說。
傅明暉沒研究過海洋學,但她知道,那些沉沒的軍艦群也算是龐大,不可能一起碎掉的。
畢竟好多沉船都在被埋葬在海底幾百年也不會完全腐朽。
包括更早年代的木船,即便被海水腐蝕,被波浪帶得偏離沉沒的位置,甚至被海底淤泥埋沒,也不可能全部一起塌下。
至少,架子也會撐著呀。
只能說,這是非自然現象。
“估計是前輩為了創造出結界來困住鬼子惡靈,也耗損了那些沉船本身的能量吧。”云柯又說。
傅明暉懂。
畢竟道法本身就是借助、召喚、利用山川河流等自然之力,有的會還有靈體的力量,更高等的還可以請來神的力量。
當然,也有自身潛力的激發。
而海洋屬水,船只屬金,金生水,必可借力的。
現在能量耗盡,失了靈魂和屬性,塌陷也是必然的。
“可見,前輩真是用了最后一絲力量。”張建輝不禁感慨。
他們三個已經交流過各自掌握的信息,所以已經知道事件的全貌。
之前因為輪流出邊界做守衛,都各自知道其中一部分。
“若不是我們正巧來到這里,還被那個暗網組織陷暗中做手腳,也不會在最后關頭幫忙,這才沒枉費前輩這么多年的犧牲和堅持。”云柯有點怕怕的說。
“世間沒有巧合,是所有絲絲縷縷、我們看不見的聯系堆積而成的。”呂大錘深陷在沙發中,翹著二郎腿,卻說出敢很有哲理的話。
“也或者,是使命的召喚呢。”傅明暉來了句。
也許,他們幾個湊在一起“清掃”邊界以保護真實世界,拯救那些苦難的靈魂,狙擊惡靈的侵擾,就是他們的使命。
幾個人一愣,而后紛紛認可。
呂大錘還拍了巴掌,“編外的可算有點用了,至少說話很中聽。被她這么一說,不僅儀式感滿滿,我忽然還升起了強烈的自豪感。艾瑪老子是英雄,英雄才有使命對吧?一般人,能有命就不錯了。”
幾人笑了陣,云柯就指著電視說,“當地有關部門決定派資深潛水員下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不過雖然那個軍艦墓地的打卡景點沒了,但因為怪異的現象,炒作成其他類別,比如魔鬼大戰后遺癥什么的,說不定能吸引更多游客。”
“沒錯。”呂大錘深以為然,“現代人被各種新奇刺激的事搞得很麻木了,恐懼和獵奇的閾值很高,輕易打動不了,不然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網紅和年輕人喜歡探索鬼屋什么的。”
他突然坐直身子,“咦,你們說,我出一期南太平洋海底探秘的節目視頻怎么樣?適當投流就能爆火啊。我本身就是網紅對不對?”
他的目光掠過傅明暉和云柯,她們不理他。
到張建輝的時候,后者還真的很認真的想了想才說,“主公會打死你。”
“那算了。”呂大錘秒慫。
“所以道家才說要順其自然,多么真的真理。”傅明暉把自己扔到單人沙發上,抱著手臂。
“那個暗網組織,他們想把鬼子弄出來。雖不知具體目的,為非作歹是一定的。他們做了那么多手腳,不惜把港口的船都封了,不僅暴露了實力,還損折了人手,結果功虧一簣。其實他們只要再等等,前輩支撐不住的時候,鬼子自然就出了來,他們的目的也能達到。”
“自然就是,我們來了。”羅昭不知何時出現在樓梯上,“所以他們就算耐心等等,什么也不做,也還是達不成目的。遇到我們七四九局清潔處,他們注定會失敗,這是他們的命運。而且你才說也,來這里,是我們使命的召喚。”
對啊,他們一定會出現。
不是以這種方式,就是以那種方式。
注定的。
也一定會得知前輩的功績,并使他得到解脫。
因為接下來的事,就該他們來承擔了。
“云柯,定船票和機票,退房。”羅昭吩咐。
云柯在沙發上轉身,“明天行不行?我還想看巫師的尸體被發現后,島上怎么說明和處理呢。”
“明天出發。”羅昭說著,走向廚房。
這種民宿,是可以自己煮飯吃的。
但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今天訂票啊退房啊,還可以逗留一天。
不過如果明天巫師之死的新聞還不出,他們也不會等待。
“得令。”云柯高興。
呂大錘看不下去,忍不住又撩閑,“你高興個屁啊云小柯,這次的事這么復雜,還是在海外發生的,每回給局里的報告都是你寫,我覺得這次工作量有點大。”
一臉:女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的表情。
“讓我先想想怎么寫你。”云柯嗯了聲。
呂大錘立即求饒。
所以這個人,又打不過為什么非常得招惹呢?欠啊。
不過還不到晚上,巫師的消息傳來了。
新聞是沉重報道的,卻所說不多。
秉承字越少,事越大的精神。
但呂大錘帶隊出去轉了一圈,感覺小道消息已經遍布小島的每一個角落。
保姆到達巫師的房子之后,看到那詭異恐怖的場景,差點沒嚇死。
反應過來后一邊驚叫一邊瘋狂逃出來。
所以在警*方以及巫師的親人還沒到,這件事已經風一般傳遍了全島。
附近的人好多跑去看,也都看到了那幅場景。
這樣的情況下,想瞞也瞞不住。
再加上早上海洋那邊發生的異動,已經證實是軍艦墓地被毀壞,當地人深信是有深海惡魔出沒,他們的巫師為了保護人民的安寧,在與惡魔的大戰中犧牲了。
“做盡了壞事,死亡了還被當成英雄尊敬,這也太不公平了。”傅明暉不滿的咕噥。
但轉念一想:名聲什么的都是身外物。
在應許之地,每一種品質和行為,都會有相應報償。
她堅信著。
“別發愣,走了。”
不遠處,羅昭轉過身來對她說。
正是清晨,陽光明亮而不熾熱,就那么懶洋洋灑在羅昭的身上。
為了活著的!
嗯,為了活著的!
她在心中對自己點頭,然后笑著向羅昭走去。
第四夢,深海,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