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優不是沒聽出她在偷換概念,但她沒辦法直接把趙清彤做過的事情說出來,又不想附和她的話,只好裝傻道:“我不清楚誒。”
鐘思秋沒料到趙清彤的臉皮居然這么厚,有點不甘心地追問:“難道除了闖紅燈以外,你就沒做過別的損人利己的事情嗎?”
趙清彤笑容不變:“這是另一個問題了哦。”
鐘思秋打定主意,等到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在觀眾面前揭露她的真面目,然而接下來的幾次游戲中,卻再也沒有碰到這個機會了。
午覺醒來,沈優揉著眼睛推門走出來,便聽見了客廳里眾人的談笑聲。
她慢悠悠地走下樓梯,瞥見兩副陌生的面孔,便猜到可能是新來的嘉賓。
“沈優,你終于睡醒了啊!”
夏策明轉頭看見她,連忙招手,把洗好的車厘子往她手里塞,“這車厘子好甜,你快嘗嘗!”
沈優不明所以地接過來,道了聲謝,問:“這是你買的嗎?”
夏策明搖搖頭,用目光示意不遠處的男生,說:“不是啊,這是小鄭帶過來的,他說他爸爸是果農,帶來的水果都是家里自己種的。”
聞言,被他稱作“小鄭”的那個男生朝沈優看了過來,靦腆地笑了笑,“你好,我叫鄭高遠,是新來的嘉賓,我的職業是演員。”
平心而論,鄭高遠其實長得還挺帥,但他的嘴角似乎是天生會微微往下撇,使得他不笑的時候看上去像個不茍言笑的苦情帥哥,笑起來卻透著幾分莫名的憨厚,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
沈優往嘴里塞了一顆車厘子,清甜的汁水在唇齒間溢出,她眸光微亮,朝他揮揮手:“你好呀,我叫沈優,你帶來的車厘子好甜呀!”
“你們喜歡就好,我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禮物能送給大家,”鄭高遠撓了撓頭,又說:“我還帶了兩箱橙子過來,也是自己家種的,包甜!要不我去切幾個給你們嘗嘗吧?”
一般人這么說可能是客氣客氣,但鄭高遠不是,因為他話還沒說完,就已經麻溜地拿起四五個橙子往廚房走去了。
望著他的背影,夏策明不由得感慨:“他人還怪好的嘞。”
沈優又吃了一顆車厘子,點點頭:“是啊是啊!”
另一位新來的嘉賓是個女生,沈優注意到,她一開始似乎是坐在夏策明身邊的,但夏策明發現沈優下來之后就果斷起身給她送車厘子來了。
當時女生背對著她,沈優沒看見她臉上的表情,不過這幾句話的功夫,那女生的眼神卻像是恨不得把她給盯穿了似的,讓沈優很難不注意。
沈優朝她看去,夏策明的視線自然也順著沈優的視線看去。
于是沈優親眼目睹了一場迅速的變臉大戲。
上一秒還拉著臉瞪她的女生,下一秒就露出溫柔的笑容,主動起身朝她伸出手道:“你好呀優優,我是紀茹鈴,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過家家,你當時還總喜歡給我當丫鬟呢。”
一開始聽到紀茹鈴的語氣友好,沈優只當自己這兩天奇葩見多了眼神出了問題,手都伸出去了,冷不防聽到最后那句話,頓了頓,硬是把手縮了回來。
沈優:?
雖然紀茹鈴是半開玩笑的語氣,但沈優還是從她的笑容中捕捉到了一絲敵意。
“啊,是你啊,你這么一說,我好像還真有點印象,”沈優的手繞了個圈,輕撫在自己的額頭上,作思考狀:“我記得小時候你經常追在我大哥的屁股后頭想讓他陪你玩過家家,但我大哥根本就不搭理你,你就用辣條賄賂我,讓我找大哥來一起玩兒,還說要演大哥的新娘子,讓我叫你嫂子呢,哈哈哈。”
紀茹鈴顯然是沒想到沈優會記得這么清楚,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了,不由面色微僵,但既然話題是她先提出來的,她也就只能硬著頭皮,干笑道:“呵呵,是、是這樣的,小時候都不懂事嘛,鬧著玩兒而已。”
沈優眨巴眨巴眼睛,立即點頭道:“對呀對呀,你小時候的確是挺不懂事的,我不愿意叫你嫂子,你竟然就把答應給我的辣條全都搶回去了,還說要和我絕交呢,我記得就是從那天之后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了吧?”
紀茹鈴:“……”
看著她尷尬不已的表情,沈優爽了。
哼哼,小樣兒,敢在姐的面前賣弄茶藝,你還不夠格!
腦海中冷不防響起沈優的聲音,紀茹鈴驚訝地睜了睜眼。
看來圈子里的傳聞說的是真的,他們真的能聽到沈優的心聲!
夏策明對沈優迅速的反應和漂亮的反擊嘆為觀止,要不是不合時宜,他都想給沈優鼓掌了。
“沒想到你們還是熟人啊,還真是有緣分,”夏策明笑了笑,打圓場道:“哎呀,小玲你別介意,優優這個人就是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了,她其實沒有壞心眼兒的,反正也是小時候的事兒了。”
沈優:?
她詫異地瞥了夏策明一眼。
小明同學,你今天的話有點多哦,怎么回事兒啊?
聞言,沈言淡淡道:“聽說這位紀小姐是夏策明的粉絲,特意為了他才上這檔綜藝,來救場的。”
夏策明連忙點點頭,訕笑道:“是是是,小玲說她是我的多年老粉了,優優你就當給我個面子,大人不記小人過,大家和氣生財嘛,好不好?”
沈優恍然大悟般,挑眉:“原來是粉絲啊,怪不得……”
怪不得一副正牌女友看到小妖精勾搭她男朋友的表情。
夏策明:?
什么鬼?
沈優笑容無辜:“既然這樣,那你和我道個歉,撫慰一下我幼年時受傷的小心靈,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勉為其難不和你計較這件事了吧。”
紀茹鈴:?
她臉色不太好看:“我都說了那是小時候不懂事玩鬧而已,沈優,你這樣咄咄逼人,未免太過分了吧?”
話音剛落,沈優像是被她嚇到了似的,往沈言的身后躲,委屈巴巴道:“是你主動提起來的,喚起了我不好的回憶,對我脆弱的小心靈造成了二次傷害,我只是希望你能道個歉而已,這很過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