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拖久了都會成為麻煩,想來這一點你的心中是比我更加清楚的,不是么?”
傅予白深吸了一口氣。
他承認蘇嬌說的的確沒錯,但傅予白卻仍舊擔心蘇嬌的安危。
但蘇嬌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基本上也很少有人能夠阻攔。
更何況有些事兒,本就該快刀斬亂麻。
若一直都要這般的拖著,對誰都不好。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傅予白。
而傅予白又怎么能不懂蘇嬌的這個眼神,到了最后,他也只能妥協。
“好。”
既然達成了共識,那么諸多的事情也就均是好辦了,二人如今也明白,他們這是被監控著,既然如此的話,那么還不如就先把某些棘手的事兒給處理干凈,這樣也省的日后被人算計而顯得被動。
所以這兩日定國公府內,倒是顯得安靜異常。
而這樣的一份安靜,卻是讓人一時間只感覺毛骨悚然的。
深宮之內,李彥暨眸色冰冷的聽完了暗衛的稟告后,沉思片刻,這才開口。
“確定他們這一段時日,什么都沒有做?”
“回稟陛下,定國公府這幾日很是安靜,傅世子與那蘇嬌似乎還在冷戰之中,誰都不理誰。”
暗衛們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始終摸不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才會選擇稟告給帝王。
李彥暨倒是不如之前那般歇斯底里,好似是要瘋魔一般。
他眉眼沉靜,眸中閃爍著一絲的冰冷。
甚至在思索此事的時候也未曾有任何的癲狂。
這卻是讓高正德一時間有些感覺到了詫異。
甚至有些無所適從。
陛下這是……怎么了?
以前的時候從未覺得,但現如今,這高德發是真的感覺,自己看不透帝王。
尤其是帝王此時這幅沉靜的模樣,更是讓人心中寢食難安。
高正德額頭隱隱有冷汗冒出,卻不敢抬起頭看一眼帝王。
暗衛也是單膝跪在地上,神色安靜的等著帝王的命令。
半晌后,這李彥暨才出聲。
“繼續盯著,是時候的給他們找一些麻煩,但別暴露了自己。”
“是。”
暗衛領命,李彥暨擺了擺手,暗衛便急忙退下。
高正德仍只是安安靜靜的垂眸站在那兒,不敢說一個字。
半晌后,李彥暨這才看向了高正德。
“高公公是否感覺朕這般……不太對勁兒?”
高正德聞言面色一慌。
“奴才不敢!”
話落,人便直接跪了下來。
李彥暨見此,頓感無聊。
敢不敢的,這東西不也都是看人的么?
但這高正德竟然連看自己一眼都不敢,可真是……丟臉丟到了姥姥家。
“高公公你只需要記得,不論是發生了任何的事情,在朕的眼里,非黑即白,你是對的,朕便是行賞,但同樣,你若是膽敢背叛朕……”
“奴才不敢!奴才對陛下忠心耿耿!”
高正德急忙表忠心!
這個時候,是一定要表忠心的!
若不然真的被帝王給記恨上了,那么他這輩子也就算是到頭了!
李彥暨滿意的點了點頭。
“也幸好你忠心,不然……”
不然什么?
高正德都不需要帝王來說便能清楚。
隨后李彥暨擺手讓高正德請皇后過來。
皇后娘娘現在懷有身孕,雖然未曾對外宣布,但她自己卻十分的在意。
走路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護著點兒自己的肚子。
“娘娘,您這般做,太明顯了。”
皇后娘娘身邊伺候的貼身嬤嬤急忙開口。
這深宮內暗潮涌動的,誰也不知道會被哪個眼尖的給盯上,所以還是要小心為好。
皇后娘娘擰眉,半晌后瞇了瞇雙眼,然后點頭。
“本宮知道了。”
話落,便放開了護著肚子的手,走的端莊又嫻雅。
很快到了御書房,皇后娘娘規矩的行禮。
李彥暨看著皇后,半晌后這才擺手讓宮人們都退下。
“皇后起來吧。”
“謝陛下。”
皇后娘娘謝過后,這才起身。
她站在那兒,微微垂著眸,不敢去看帝王。
在禮儀這方面,皇后娘娘做的可是比一般人都還要好。
李彥暨思索了一番后,這才開口。
“皇后,你的辦法,似乎出現了紕漏。”
皇后娘娘聞言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向帝王。
“陛下?”
“定國公府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那傅予白跟蘇嬌二人,雖然因此而吵鬧了,但卻并未太過激烈。”
這也是李彥暨最為不能理解與接受的。
明明計劃是按照他們所想的那般展開,按理說不該如此,但怎么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總感覺這其中似乎有著什么不太對勁兒的地方。
皇后娘娘也頓了頓。
按理說這個計劃不該出事兒啊,怎么現在還變成了這樣?
“陛下可是確定,這的確是按照臣妾的辦法而行?”
李彥暨眸色冰冷的看了一眼皇后。
皇后心中一驚,急忙再次跪地磕頭。
“陛下恕罪,臣妾愚鈍,是臣妾莽撞了。”
哪位是帝王,自己怎么能質疑帝王呢?
李彥暨從鼻腔內淡淡的哼了一聲。
半晌后這才繼續道:“的確是按照了皇后的辦法在進行,但皇后的這個辦法,似乎并沒有什么用處。”
說完后,李彥暨又看了一眼皇后。
這位天資聰穎的大家閨秀,在未曾成婚之前也是百家求的尤物,而且這位雖然在盛京是端莊嫻雅的名聲,可李彥暨卻知道,他的皇后卻有著極大的野心,手段也是了得。
若不然,當年單單是靠著皇后母族的勢力,不足以讓李彥暨動心。
眼下事情變成了這樣,那么他們彼此之間也都應該有謀算在,而這個主意是皇后出的,那李彥暨就得知道,接下來皇后要如何做。
皇后娘娘也是在聽了陛下的這一番話后,唯一的感覺便是荒唐。
此事不成,難不成陛下還要怪上自己了?
簡直可笑。
但皇后娘娘也是依附于皇帝的,所以即便是心底里有著諸多的不喜,但面上卻也仍舊是不敢多說什么。
甚至還得細細去思索此事。
“陛下的意思是說,我們的這一招,不管用了是么?”
李彥暨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