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蕓苼嗅了嗅這股藥味，很快就聞出來了這其中的藥方都是些什么。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扯了扯嘴角，眼底劃過了一抹嗤笑。
“民女參見皇上。”
古蕓苼低頭行了禮。
“免禮吧，古姑娘，朕可是記得跟你說過了不得給朕下蠱了！”
老皇帝先發制人地發起了質問，他耷拉著眼簾緊緊盯著古蕓苼。
“回稟皇上，民女的確沒有給皇上您下蠱！
民女可以發誓！而且民女也不知為何那日的事情顛倒過來了。
民女懷疑康王怕是提前知道了端王的計劃，收買了給皇上您下毒的那個小廝！”
古蕓苼說著說著義憤填膺了起來。
老皇帝沒說話，只是微瞇著眼眸打量著古蕓苼，想看看她究竟是真不知情還是故意裝作不知情的！
畢竟古蕓苼就住在康王府，是最有可能將端王的計劃，甚至是他的計劃告訴給康王的！
老皇帝久居高位帶來的壓迫感讓古蕓苼微微彎了腰，甚至她潔白的額頭上都沁出了汗珠。
注意到這一點的老皇帝微微瞇起了眼眸。
內殿里的氣氛因為老皇帝的沉默和威壓變得有點凝重。
福泉公公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須臾，老皇帝終于開口了。
“哦？那康王又是如何知道端王的計劃呢？”
“回皇上，這民女就不知情了。
但民女猜測，或許康王曾在端王府里安插了眼線，說不定那日端王和民女說的話早就被康王知道了。
不然無法解釋此事，但這只是民女的猜測。
皇上，民女斗膽想問問您，不知皇上想如何處置端王？
還有事情如今成這樣了，民女不知還有何種方法可以報復康王。
還請皇上為民女指點迷津！民女感激不盡！”
古蕓苼說著又朝老皇帝恭敬地行了禮。
“嗯，古姑娘的猜測也可能是正確的。
端王那里，他讓人給朕下毒不說，還想讓古姑娘你也給朕下蠱。
他意圖謀殺朕這一點是板上釘釘的了。
至于如何處置他.萬事都需要證據，朕已經派人去審問他了。
一旦他承認了他的確有謀殺朕的想法，朕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老皇帝說到這里頓了頓，喘著氣緩了緩。
他說這么一番話，身體就已經有些受不了了，開始出虛汗了。
福泉公公很會來事地主動捏著帕角給老皇帝擦著臉上的汗。
老皇帝連忙從懷里摸出了小瓷瓶，倒出了藥丸子服下。
這么緩了會兒，老皇帝精神點了，繼續說道。
“古姑娘，至于你說的，想要報復康王的事。
這事就更簡單不過了。
你住在康王府，應當知道康王最寵愛的便是他的小女兒。
古姑娘只需要給那孩子下蠱，不管那蠱蟲讓那孩子是發瘋還是嗜睡或是生病不斷，不都算是報復康王了嗎？”
老皇帝幽幽說著，語氣平淡像是說著一個微不足惜的小蟲子。
低著頭的古蕓苼瞳孔緊縮，努力鎮定下來。
她微微抬起頭，貝齒咬著唇瓣有些不解地望著老皇帝。
“皇上，恕民女直言，康王嫡女不是您喜歡的小孫女嗎？
她，她還是個小孩子，民女，民女只是跟康王有仇，不是跟她有仇.”
老皇帝聞言，眼里的懷疑淡了幾分。
“的確，你跟那孩子沒仇，可是你跟她父親有仇。
當然，朕只是提了個建議而已，你要不要這么做還是由你自己來決定。
至于康王的性命，你暫時還不能取走，朕留著他還有用。”
古蕓苼聞言，明顯糾結了起來。
“你不用急著做決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只要你覺得自己能對得起你去世的母親就好。”
老皇帝輕飄飄地兩句話讓古蕓苼更是咬緊了唇瓣。
“皇上，民女民女還想好好想想。
民女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民女能否再見見端王？
端王恐怕在懷疑是民女聯合康王算計了他。
甚至他還不知道民女已經知道他也是民女的仇人了。
既然他都已經快死了，民女想狠狠地刺激刺激他，也算是報了母親的仇了！”
“可以，朕允了。”
老皇帝答應得很干脆。
他知道當年關于端王和古蕓苼生母的事。
他也知道端王再見到古蕓苼，定是會將她的身世告知于她。
但那又怎樣呢？
他可不覺得古蕓苼會因為身世而利用蠱術想辦法把端王救走的！
端王已經是顆廢了的棋子了。
現在只剩下景王，康王和安王了。
老皇帝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扳指，“暗一。”
“屬下在。”
暗一悄無聲息地落在了老皇帝面前。
“去盯著古蕓苼，記下她和端王的對話回來告訴朕。”
“是。”
暗一應下就要離開。
老皇帝又喊住了他。
“暗一，朕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但你呢？
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都過了多久了，你可安插了人進康王府里了？”
老皇帝幽幽說著，難聽的聲音里透著冷意和一絲殺意。
暗一渾身一僵。
“皇上恕罪，屬下等人真的已經想盡辦法了，整個康王府猶如鐵桶一般，根本無法安插進康王府里。
據屬下了解，康王府里每日都會篩查一次奴仆，即使順利塞了一個眼線，不過一日就會被唰出去了！
皇上”
“夠了！朕不聽你的解釋！朕已經給了你很長時間了！
晚上自己去領罰！”
老皇帝怒氣沖沖地呵斥。
暗一：“.是，屬下遵命。”
窗臺上，一只黑色的蟲子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得了老皇帝的準許，古蕓苼很順利地就進入了天牢的范圍里。
在進入天牢之前，她拐了彎去了天牢后面被周圍大樹遮擋住的一個角落里。
古蕓苼站定，淡淡的嗓音響起。
“公子跟著小女子都跟到這里了，不出來見見？
公子也不必假裝不在，小女子知道你在，也知道公子得了命令。
若是小女子稍加使用蠱術，公子是聽不到小女子和端王的對話的。
公子已經被下令要接受處置了，莫非公子愿意再一次任務失敗，再接受一次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