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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其他的消息,或許起不了什么特別大的作用,送不送過來也沒什么。
但是沈珺之前一直在折騰的那個新奇的種子有了起色,不僅順利地存活下來,而且現在每一根長大的稻稈上上面都結滿了顆粒,每一根稻谷雖然還綠油油的,但是已經能夠窺見,等到日后變黃之后,那沉甸甸的雙倍的豐收。
之前沈珺在的時候,便一直關注的這些稻谷的長勢,在這里面投入了很深的心思。
現如今這些付出的精力都有了回報,自然是要跟沈珺知會一聲。
最主要的是,按照沈珺的計劃來看,這稻苗長得正正好趕上了時間。
百姓們最注重的是什么?
如果是太平盛世,或許會關注其他的東西,但在現在這種荒年中,大家最在意的就是能不能填飽肚子。
填飽肚子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基于這個最強烈,也是最基本的需求,他們這里能夠有如此高產量的種子,其他人難道不會心動嗎?
特別是那些正好維持的最艱難的狀態拼命生活的人。
所以這些人便很上道的將這個消息傳進來給沈珺。
果然沈珺在收到這個消息之后,雖然有些可惜自己沒能親眼瞧上一瞧,但手上的動作還是很快的,將這個消息也加入最近越傳越盛的各種小道消息之中。
果然最后事實證明,他們的想法沒有錯,大家的確很關注的這一點。
吃,住,安全。
是現在這些普通人最關心的問題,而他們幾乎滿足了他們現在所關心的點。
在滂洲府城內,在這股流言越傳越盛的時候,與此同時,不少書肆里面也也開始賣各種介紹各地風土人情的書籍。
這些書一開始推出來,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
因為這種書有點像是一些經常滿地跑的文人寫出來的游記。
不少人乍一看,也是這么想,只當是最近哪個人又開始寫了。
直到有一次有一個人因為好奇隨手拿起來看了,越看越覺得這本傳記有點不大一樣。
這里面并沒有像其他的傳記那般,寫的是很遙遠的地方,寫的是各種山河美景之類的。
這本游記更像是介紹著滂洲城附近的風土人情。
很詳細的記載著附近一些縣城里面比較特殊的風俗,還有關于那些縣城里面百姓們的生活面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寫這本書的人,文學功底蠻深厚的,用的語言也詼諧有趣,他原本只是想隨便翻幾頁看看,沒成想越看越是入迷。
明明有些風俗跟滂洲城內差別也不大,但是在這本書上看到的時候,還是生出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特別是這書上有些記載的東西,是他們平日里面隨處可見,但是又從來沒有放到心上的,第一次見到被這么官方的記載在書本上面,那種滋味更加難以用言語表明。
特別是如果有其他的外鄉人看到這本書,一想到那些外鄉人可能還會心生羨慕,胸膛之中還會生出自豪的感覺。
當然除此之外最主要的是,通過這一本游記,不少人便會發現外面的日子竟然比自己所想的還要的舒服精彩。
跟他們以往所認知到的痛苦悲慘沒有半點相近。
一開始或許還有些人會嗤之以鼻,覺得這本書上簡直是在胡言亂語。
但隨著這本書賣得越來越暢銷,看的人越來越多之后,無意識中也開始改變了不少東西。
因為有人對上面的東西嗤之以鼻,自然也有人對上面所寫的東西深信不疑。
這兩方人馬經常會各種辯論,時間久了,那些半信半疑的人都開始相信,特別是當他們回到家中,跟家里人不經意間提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原本以為家里的人會感到很新奇。
沒想到家中后院的妻兒竟然肯定了上面的內容是真的。
還把他們不曾在書上看到的內容很他們說了,那講起來的姿勢叫一個熟練,好像他們曾經親眼見到過一般。
潛移默化之下,不知道多少人的觀念在悄無聲息的被改變,只是礙于面子,沒有直接倒戈承認,嘴上還硬的很。
也正是因為這般,這一股在無形中吹得很猛的風沒有被發現。
但上面的人沒有發現也只是一時的,很快就有人察覺到了不對勁。
經過層層上報,最后到了那位應大人的耳中的時候,已經整個縣城里面的人都聽到了這股風聲。
這位應大人年紀不算特別大,下巴已經開始蓄起胡須,長得算是還行,但或許是因為開始留胡須,整個人看起來顯得嚴肅不少。
不過配上那一身長衫,的確有朝中有幾分資歷的官員的味道。
當時這位應大人正在教育后院中的子女,再看到身邊的得力干將臉色不愉的,急匆匆的找上門來,立馬敏銳的意識到出事了。
在聽到底下的人,將這些日子的事情說一遍之后,這位應大人臉上也沒有露出多大的憤怒。
哪怕從他陰沉的眸子中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心情的確不大美妙。
“查清楚這些流言最開始是從哪里傳出來的沒有?”
“回大人,暫時還沒,目前只查到這些流言是在城內各個地方同時興起的。”
應大人垂眸,很快繼續問道,“那些流言約末是什么時候開始傳出來的?那段時間有沒有什么人剛來城里?”
那位得力干將心頭猛的一緊,“大人您是懷疑?”
“去查一查再說。”應大人冷聲,“這么久了,一直沒出現什么問題,突然間就流言四起,保準跟那些進城的外鄉人有關系。”
這位心腹覺得應大人的話很有道理,不過他也有些疑惑,“但,萬一那些人從一開始就埋伏在我們城內呢?”
“這也的確有可能。”應大人道,“不過究竟是哪一種,沒查清之前不好斷言,不過但凡做過的事情,必有痕跡留下。”
“你讓人按照我說的去查,另外現在派人去將這些流言壓下來。”
應大人吩咐著身邊的心腹做事的語氣始終格外的平靜,就好像那布滿陰霾的眼神只是別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