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不遠處擺著一張書桌,在書桌上堆著好幾本書籍。
大多是規規矩矩的堆在那邊,但是有幾本卻是被攤開著,而在這些書的旁邊還放著支弓箭,還有弓弩。
劉氏自然也是從小識字的,掃了幾眼,那書上的內容他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每一個字劉氏都認識。
但是放在一起,劉氏覺得讀起來有些晦澀,只不過,這些內容都格外的熟悉。
劉氏在瞧見沈珺挑眉不語的樣子,突然間想到什么,心頭一跳。
“沈姑娘是在研究木工嗎?”
“劉夫人對這些也是有研究的?”沈珺挑眉問道,“莫非劉夫人祖上也有木匠出身或者是……”
“沒有。”劉氏一口否認了,他們劉家雖然不是什么權勢滔天的,但也是幾代都是貴族出身的。
只是到她父親那一代,家族沒落不少,家族中的子弟沒有在朝廷中擔任要職的。
但比起那些寒門還是要好上不少的。
“但是……”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沈珺一瞬間的失望,劉氏趕緊補充道,“但我有一遠方表妹,對木工活頗有研究,經常能做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新奇玩意兒來,年紀雖然不大,但比一般的木匠要厲害多了。“
至少劉氏從沒見過有哪個木匠能有這本事,可以經常做出各種新奇的玩意兒。
大多木匠打出來的東西或者做出來的東西都是常見的家具之類的。
因為劉氏這句話,沈珺跟著劉氏多聊了幾句。
還沒見到劉氏那位遠房表妹之前,沈珺倒是先跟著劉氏聊了不少對方的事情。
劉氏那位遠房表妹應該是真的有些本事。
按照劉氏的說法,對方不僅僅是手藝好,腦子也算是活絡,還具有一點兒想象力。
以至于可以靠著自己的能力設計出一些東西,只是那些東西在大家眼中像是個小孩子玩的玩具。
對方在家族中就成了一個活脫脫的反面例子、
不務正業,半點兒端莊淑女模樣都沒有。
況且木匠這種東西在那些家族中看來就是一個低賤的行業。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劉氏那位小表妹是沒辦法考科舉,但是多學點兒琴棋書畫,以后也能跟著未來夫君琴瑟和諧,總比天天跟著木頭打交道好。
“你那位表妹現在在哪兒?”
沈珺對那位表妹感興趣了。
劉氏見沈珺稍微有興趣,趕緊繼續道,“這些日子里,大家伙的日子都不大好過,我那位表妹現如今只剩下一個人,后面便到我娘家投奔……”
說起來是真的湊巧。
那位表妹的父親早亡,母親和繼父拉扯著她長大。
母親和繼父是有一個兒子的,但那個弟弟學壞不學好,在外面學著人家賭博,欠下一屁股債。
那位弟弟在快被賭場的人打死時,是繼父護著他,后面那便宜弟弟沒死,繼父被毆打一頓,后面沒挺過那口氣。
最后病死在床上。
表妹的母親非要為了那個草包變賣家產,最后還被那草包氣得在床上躺了幾年。
直到母親去世,表妹將尸體埋葬了之后,便獨身一個人前往劉氏家投奔母親那邊的親戚。
她要的也不多,就是想借著劉家的勢力讓自己有個容身的地方,否則憑借她一個人很難在這世道活得好一點兒。
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男人隨時都可能欺負她。
借著劉家的勢力和地位,那位表妹自己接了一些木工活兒,還請了人幫忙給人打家具的。
賺不到什么大錢,但是養活自己沒問題的。
“不出意外的話,表妹現如今應該還待在縣城里面。”
劉氏說這些話,還小心翼翼的看了沈珺一眼,表妹的這些行為在旁人看來是離經叛道。
也不知道這位沈珺姑娘會不會嫌棄。
不料。
對方臉上不僅沒有流露出嫌棄之色,反而好像還帶著欣賞?
劉氏不解,但如果沈珺對那位遠方表妹有不小的好感的話,那說不準到時候能帶著表妹一起上路。
表妹能一起結個伴,對劉氏來說是一件大好事。
不僅僅一路上能安心不少,而且真碰上事情,也有個商量的人。
二來,那遠方表妹雖然在縣城里借著劉家的勢力和聲望,其他人要欺負她也得掂量掂量。
但不代表真的高枕無憂。
外來的人不敢欺負,但家族里說閑話的,沒給好臉色的,鄙夷她的人還真不少。
待在縣城里,對表妹來說,的確不算是最好的選擇。
從劉氏口中得知她那位遠房表妹的消息后,沈珺便一直記著這件事。
安排好寨子里的事情后,沈珺便拿著從系統商城里面兌換來的一些相關書籍在研究如何改進這些武器。
她自己是有些想法,但那些想法具體可不可行,還有具體如何實現,最好還是要跟真正的從業人士交流一下才能確定。
而且跟著專業人士聊一聊,說不準對方還能有更好的想法。
這個時代不算很缺木匠,只是不少木匠的水平只能算個湊合,最主要的是不少人適合循規蹈矩的干活,沒有那個精力,也沒有那個想法去折騰新奇的玩意。
用后世常用的說法就是缺乏創新精神和創新能力。
因此在聽劉氏說她那個表妹經常能折騰出新奇的玩意兒,沈珺就對那人蠻好奇,也蠻期待的。
有了這件事懸掛在心上,沈珺將后面幾日主要要忙活的事情交代好,又花了點時間將新的訓練計劃交給李炎和薛閑。
這次才抽出時間準確去看一下那位人才。
南溪縣
劉氏娘家就是在這縣城里面土生土長的一個大家族,這個縣城的災情這段日子有所緩和。
縣城里面也比其他地方要來得熱鬧一點兒,繁華一點兒。
當然肯定是比不上以往。
“那隔壁家的劉家小娘子今日在店里嗎?”
曾老三太爺撐著拐杖從藤椅上站起來,沖著院子里的孫媳婦問道。
孫媳婦正剝著筍衣,聽見這話,朝他道,“您今日不是只想曬曬太陽,怎么又想跑到那木枋里頭了,您上那兒到時候回來身體又得不舒服了。”
提起這事,孫媳婦兒就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