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野蠻無賴的樣子!
他現在才算是明白。
自己之前是看走了眼!
這里頭分明最難纏的應該是眼前這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虧他先前還以為對方只是一個好奇心重的黃毛小丫頭。
沒想到啊,沒想到。
老村長幾乎是要暈厥過去,他差點就不管不顧的讓村里人直接沖上去。
好在最后還是殘存的理智,把他的想法給壓了回去。
這兩方人馬要是真的拼起來,他們白云村的人也落不到什么好處。
特別是到時候若真出了人命,他這個白云村的村長日后的日子估摸也不會好過。
但要讓他們白云村放棄唾手可得的利益,老村長又壓不下這口虧。
就在老村長黑著臉帶著其他人怒氣沖沖的回去的路上。
旁邊他的大侄孫子忍不住開口詢問,“大爺啊,我們就這么走了嗎?那群人未免也太過囂張了!”
“不然呢!”
老村長現在正因為這件事情煩悶不已,侄孫子還撞上來,他頓時更加的惱火,語氣也稱不上好。
“那我們現在做了,到時候怎么給村里人一個交代?”
他怎么知道!
老村長現在也正煩惱著這一件事情,不管是他們村子進一步還是退一步,這選擇都不是什么好的選擇。
拿出來都很難讓村里人服眾。
就在老村長頭疼不已,被他們派在村口守著的人,又傳來了新的消息。
“村長,外頭好像又來了一伙人!”
傳話的人臉上的神色有一丁點的古怪,看著挺糾結的,有一些高興,又有一些擔憂。
他高興的是如果能夠訛詐成功,那他們村子接下來的日子就會好過一陣子。
但同樣的現在在村口的人太多了!
兩方人馬匯合在一起,都快比他們村子里的人還多了!
老村長神色一動,有些著急的追問,“這伙人大概有多少人?”
那人道,“我隱約看了一眼,估計也有百人,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成年男子看著快要有一大半!”
“不過,這群人精氣神看起來不大好,比待在我們村子口那群人要差了很多。”
“快,快帶我過去看看。”
老村長著急道,他這情緒感染到了身邊的人,旁邊的大侄孫子提議他來背著老村長,這樣過去速度會快些。
老村長差點一口答應下來,后面想了想,這樣子有些不妥,還是忍耐拒絕。
其他人不明白村長為何如此焦急,只有老村長一個人知道,他心底是有一些不能直接告訴其他人的成算。
沈珺的威脅讓他現在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現在這群人的出現給他轉機。
如果是這兩群人加在一起,說實話對他們村里人的威脅還是挺大的,這樣自己也有臺階可以下。
也有把握能夠勸說村里人但這群人直接過去。
其實最好的方法應該是聯合其中一伙人,一起訛詐另一伙人。
不過大家都素不相識,能夠成功聯合起來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就在老村長催促其他人趕緊趕過去時,那邊沈珺他們也跟那伙人碰面了。
老村長走后,一直安安靜靜在旁邊努力當一個背景墻的寧重臣終于有機會可以開口。
“沈姑娘,這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現在覺得自己就像是失去了一段記憶一樣,對這件事情完全是一種懵懵的狀態。
“其實就是一件小事情。”沈珺道,“我只是麻煩幾個人去給他們村子送點有意思的樂子。”
沈珺倒也沒有隱瞞,把自己做的事情跟寧重臣言簡意賅說了下。
等到沈珺說完之后,寧重臣有些恍惚。
他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微微有些苦笑道,“原來如此,倒是我自繭作縛,比不上沈姑娘來得不在乎那些條條框框的……做人或許就是要無賴一些才會舒心。”
“你這算是在夸我呢?還是在損我呢?”
前面聽得到還像好話,后面這一句怎么聽起來不是那么一回事。
“是夸你。”
寧重臣嘆口氣,“是我自己畫地為牢,縮手縮腳,都這種時候了,還拿著那些規矩做人做事,完全忘了現在是什么情況!”
“如今不比以前,他們白云村的人都能夠做出像我們的鎖過路費這種荒唐事來,我還想著用君子的方法去解決,這不就落了下乘!
所以還是沈姑娘您想得通透明白,對付這些無賴就應該用無賴的方法。”
枉費他飽讀圣書,竟然還不如一個小姑娘。
看來以往是自己太過眼高于頂,他還有得學。
沈珺有些不大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倒也不必如此。況且我這法子其實也有不少缺點。”
首先能夠成功,缺不了像劉麻子他們這些老手。
劉麻子他們雖然沒有什么大本事,但常年游手好閑,偷雞摸狗在這些惹事生非上面有著不低的能耐。
再加上沈珺其實是有暗中幫忙掩護,他們也就能夠如此輕松完成沈珺布置的任務。
要是換成其他人,沒有這些經歷,說不準剛要開始實施就被人抓了個正著。
而且說實話,如果對面的老村長換一個腦子有坑的,其實他們這兩方人馬確實很有可能會打起來。
所以沈珺其實也有點賭的成分,最主要的是不知道即將趕來的另外一群逃難的人現在到哪里了?
如果有他們的加入,確實可以少無幾分擔憂。
“不管怎么說,目前達成的結果是不錯的。”
寧重臣打斷沈珺的話,感慨道,“不過讓我意外的是劉麻子這群人,以往縣城里的人都認為他們這輩子只會偷雞摸狗,沒想到換個角度,他們這本事竟然還能發揮不小的用處。”
寧重臣說著,看向眼前的沈珺,腦子里突然間冒出一個讓他隱約覺得有點荒唐的想法。
很快,寧重臣就有些苦笑。
他剛才竟然想著,眼前的人或許比他更適合帶領大家南下。
“說起來,沈姑娘確實,在方方面面或許會比我想的還要周到。”
寧重臣道,“不管是當日稻草鞋的事情,還是后面借給他們柴火的事情,這些我都不曾想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