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寧靜熙雀躍不已,“那等會兒我再來找姐姐和姨姨。”
此時遠在青州北邊邊界。
“報——”
“報告圣顯金威大將軍,青州下塔縣確確實實下了場小雨。”
被稱為圣顯金威大將軍的男人高坐在這縣太爺的府邸的椅子上。
長著一張有不少絡腮胡的粗獷的臉,身形高大,腰間還別著一把大刀,聞言,臉上頓時露出大喜之色。
“此話當真?”
“我們派出去探查情況的兄弟回來稟告的,雖然是一場小雨,但聽說泥土地都帶著一點兒水汽呢!”
“極好!非常好!”
圣顯金威大將軍撫掌大笑,“快讓兄弟們準備準備,我們這就找機會進攻青州,等拿下青州,我們糧倉又能多支持一陣子,也能好好犒勞弟兄們。”
“多謝大將軍!”
圣顯金威大將軍本是附近不遠處的土匪寨里的二當家。
他們土匪窩里起初約莫有三四十人,而且還個個身強力壯的,大當家是二當家的親兄長。
一群人一開始就搶劫一些路過的行人,漸漸的土匪窩里來了更多的人,他們的野心也就越來越大,后面就開始盯著路過的商隊。
靠著搶劫商人,土匪窩里后面發展到了將近百人,包括一些被他們搶回來當媳婦,洗衣做飯的女人,每個人都過得尚且很滋潤。
但沒過多久荒年來了,他們靠著一開始搶劫了一個糧隊,提前在山寨里屯了不少的糧食。
只是人多,糧食也被消耗得很快。
況且這些土匪向來不知道節制,這些糧食來得實在是太容易了,怎么會想著珍惜呢?
大家嘴上說著是兄弟,但實際上都盯著對方,誰多吃了一口飯,另一個人自然是想著趕緊吃回來,這樣才不會比別人多虧本的。
人家荒年一來變得瘦不拉幾,他們倒是吃得膘肥體壯的。
一開始這群土匪也只敢在附近搶劫,畢竟有大當家阻攔著,還有朝廷在,他們鬧得太過火。會被朝廷盯上。
但隨著荒年的時間越來越長,朝廷逐漸開始變得有心無力,對于底下的地方的管理也逐漸松懈了。
最主要的是一向比較保守的大當家染病去世,向來激進的二當家掌管了山寨大權。
這圣顯金威大將軍也是他自己自封的。
自從這位二當家當家做主后,這群土匪也漸漸的膽子就大了,到處搶掠,招收小弟的,到現在也發展成了一個幾千人隊伍。
當然比起之前的個個身強體壯的精英路線,現在就有些良莠不齊。
在得到消息之前他們已經許久未開張,大家伙兒都快餓著肚子了,現如今聽說青州下雨了,這群人頓時磨刀霍霍。
“對了,本大將軍聽聞青州下塔縣有不少人舉家搬離了青州?”
圣顯金威大將軍突然想起這件事,倏地問道。
前往宜州和南下的兩隊人雖然稱不上特別多,但是整個縣城最繁榮的時候也就上萬來人,荒年的到來死了一些,還剩下小一萬人左右。
有些人在之前就離開了下塔縣,剩下的這些人里前往宜州的有好幾百人,再加上南下的將近兩百人,這一批離開的人算得上是比較多的了。
自然是消息也掩蓋不住,很快就傳了出去。
“大將軍,小的覺得這并沒有什么可惜的。”
這人跟著這位大將軍算是很長的時候,一眼就能看穿他們家這位大將軍的心思。
大將軍這是將整個青州都看成了他的所有物,盤中餐了。
所以現在聽說了這些人竟然逃離了青州,一下子就覺得自己的財產少了,覺得自己虧大了。,甚至說不準都覺得這些人“偷走”了自己的財產的。
因此現在估摸著又開始覺得不舒服了。
他知道這位大將軍這個時候最想聽什么話,連忙道,“大將軍,這要是日子過得好好的,誰會想著離開呢?這些逃離青州的人想必是實在過不下去才會想著背井離鄉的,這些窮鬼就算是留下來,我們砸了他們家都挖不出什么好東西的。
大將軍,您想想,他們留下來還會浪費我們兄弟們的體力,還得花時間去抵擋這些貧民的,多費精力啊。還不如他們早些走了要來得有利。”
“還用你說!”圣顯金威大將軍怒目,威嚴道,“本將軍早就想到這些了。”
“是是是,是小的多嘴了。”
這人顯然習慣了,嘴上快速的順著這位大將軍的話恭維道,“將軍向來足智多謀,威風凜凜的,但將軍日理萬機,一時沒想到也是正常的,小的也不過是仗著些小聰明才在您跟前賣弄了下。”
圣顯金威大將軍瞇眸,學著人家強行凹出心思深重的人設,滿臉橫肉的冷哼了幾聲。
“行了,快讓兄弟們好好準備好準,我們晚些時候就準備動身。”
下塔縣城門外
那群人自從跟著寧重臣的大部隊分開后,便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回了下塔縣。
隨著一路走下去,他們瞧見了這逐漸越來越濕的土地,臉上露出了慶幸的神色。
“他們還說著沒下幾滴雨水,看看這土地的,明顯下場小雨還是有的。”
“就是,還好我們聰明回來了,跑大老遠去還不一定有能找到好的地方定居,還不如回來呢。”
現在他們回到這里,不僅看著災年就要結束了,而且還不用居無定所的。
不用舍棄土生土長,有著幾代人積累的家鄉。
“我們要不要派人回去給他們捎個消息?”
其中有一個人忍不住道。
“告訴他們做什么?”
另一個人似乎是不理解這人為什么會有這想法。
“告,告訴他們沒必要背井離鄉的,可以留下來啊。”這人諾諾出聲。
大家以往大多是鄰里鄰居的,過去說一聲不是也很正常嗎?
“呵,要去你自己去。”另一人冷笑道,“他們不是不相信荒年結束了嗎?還非不信這,那他們自己就去受罪吧,我們干嘛要跟他們說?”
“但這……”
那人還是覺得這不大妥當,大家說到底認識這么多年了,何必這么計較著這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