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幾個女人,都不說話了。
是啊,吵來吵去比誰話說的有理,又有什么用?
最后,權落在誰手里,誰的話才管用!
溫語看著祁有宜,明明魁梧又英俊,但他的腦子里除了秀云,還有什么?恐怕,就算有天她的真實身份暴露了,他也會癡心無悔的的吧?
祖母地下有知,得多傷心哪!
過了一會兒,祁侯和崔老頭出來了。
祁侯很是疲倦,低沉的說:“好了!我與崔老將軍已經初步達成一致,一切等有端回來,再做定論。現在,誰也不許再提及此事了!”
兩個老頭確實是這樣商量的,生氣、較勁都沒有。各自有各自的立場,利益是相對的,吵也沒用。
祁五拍拍她,“母親的院子看得很緊,都是她自己的人。咱們的院子,貼身服侍的也是你的人……這么說,想當初,祖母她,就是被老妖婆害死的!”
“侯爺……”潭氏有些傷心:“您怎么忍心?秀云本就很可憐了!”
潭氏氣得渾身哆嗦,也不理祁有宜,回了自己屋。一路上狂奔著,在心里罵:狗東西!窩囊廢!受了崔家的氣沖我發?!
誰家家業不是傳給嫡長?
祁五眼睛也溜圓……他的祖母就是!!
潭氏冷眼看了半天,她就知道,爵位的事,崔家就是白折騰!自己盯了幾十年的東西,還能讓它跑了?這會兒,她也想明白了,就算是在財產方面侯爺決定大出血,可爵位在手……還不能奪回來?
老頭子能長命百歲么?
有端再沒這個本事?
幾個人正說著事,突然,家里的小吉跑來了,一腦門汗:“五爺,奶奶,家里出大事了!”
后來一聽……什么?她想把祁嘯和祁旸帶回崔家?!做夢!誰跟你走?
再聽下去……她有點傻了……
侯爺和祖母,打算把爵位給三叔?這怎么可能?
看溫語和祁五愣著,“你看,先侯夫人,潭氏的母親,還有那房東……這回又是……”
崔老將軍直接要走:“鳳英,你在祁家踏實的住著,沒人敢欺負你!祁有端回來,祁嘯也差不多回來了。大家一起談更好。現在就都散了吧!你們跟我去有滋有味吃飯!”
溫語眼睛一閉,淚水流了出來:“當真會有這么不是人的!”
溫語著急:“你說,是祖父首肯的嗎?”
張江青笑笑:“人手我不拒絕,不過,你也不必過分擔心,我是去查案,那些人想下手,也得掂量著。”
“好。”祁夫人享受著兒媳婦的安慰。
消息不斷往后傳著,家里主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心下稍安,看崔氏、溫語和祁旸三人去送崔家人,就跟侯爺說:“侯爺,您發話了,崔氏的事,妾身便也忍了。只是這個溫語,可留不得了:不敬長輩,挑弄是非,讓您這么為難!而且她整天在外瞎跑,與其他男子來往,行為不端。妾身要休了她!”
張江青平靜的看著,但心里卻起了波瀾,要說了解語的,他算是一個。
“老哥哥,我就不留你了。”
接著,溫語又把青師傅的消息跟祁夫人說了,祁夫人也高興:“行了,你們有事就去忙。”
但現在這么一鬧,不讓大利給長房……不,是讓大利給祁嘯和祁旸,是不可能解決的了。
自己與祁五,經歷何其相似?
能從她的情緒里分辨出異樣!八成,當初阿語的母親的死因存疑了。怪不得,她對父親和原氏是那樣的冷漠疏離。
“江青哥,我從表哥那里借個人手給你。查這些,是會有危險的。”
許氏快生了,滾圓著肚子,正喝燕窩,她要生個漂亮的兒子……
“該死的祁嘯,關鍵時刻,他竟然不在家!”她猛的站起來,不行,我要去問……都沒想好問誰,就慌里慌張往外跑,一下子絆在門檻上,摔了出去……
“所以,我請大理寺最好的仵作驗尸,結果證明:確實死于心疾。仵作見我懷疑他,很生氣,把他師傅,一個八十多歲的老爺子請了來。那老爺子眼睛都看不清了,但腦子很好用。仵作一樣樣的報給他聽,他聽完了,斷定這是死于一種毒。
溫語陪祁夫人,“母親,潭氏早謀劃,侯爺有偏心,此事不可能一蹴而就。也還有要等的消息,所以,您別生氣,也別著急。”
她說的理直氣壯,此次大禍就是因溫語而起的,侯爺被崔家擠兌成這樣,正好拿溫語出氣。
卻沒想到侯爺大怒:“潭氏!你若想家里平安,就別再生事,老老實實的等祁有端回來!”
明天要開業,溫語讓祁五陪著去店里瞧瞧。竟然看到了張江青在呢,“江青哥?你怎么在這兒?”
溫語有些緊張了,扯著祁五說:“雖然我知道她這個人心毒,也真敢下手殺人。但也沒想到,幾十年前就開始了……天天守著這條毒蛇,咱們……”
“侯爺?!”潭氏叫。
張江青溫暖的笑著:“看你在不在,確有件事,想跟你念叨兩句!”
潭氏的眼淚嘩就流下來了,祁有宜護母心切:“父親,此事確與母親無關!都是崔氏和溫語……”
祁侯頭痛欲裂,“好了!都該干嘛干嘛去!”
可怎么讓,才符合自己利益又讓崔家點頭,還得跟祁有端細商量……
“什么秀云?那是房妾!”祁侯吐沫都快噴出來了。
潭氏嚇了一跳,一雙妙目瞪著侯爺,她不服啊:“侯爺!這怎么是妾身生的事?!今天這一切,都是溫語招來的!?”
“是的。死于心疾。”張江青的目光清澈悠遠。“倒讓我想起來,好像咱們經歷的這一串事,死于心疾的人很多。”
祁侯怒沖沖的一甩手走了。
那不應該傳給公爹的嗎?公爹將來再傳給夫君,自己是將來的侯夫人,這還有什么可懷疑的?
“阿語,藥的事,我會再去查。還有方化寺禪房的主人,他在那兒那么多年,我就不信沒有相熟的人看到!也肯定有好事的和尚……”
潭氏更暈了:“侯爺,您在責怪秀云?”
溫語趕緊張羅了茶和點心。“什么事?”
這場架打得沒結果,但動靜太大,根本壓不住。
祁五難以相信:“他不至于……這么不是人吧?”
這么多年,這是祁侯第一次真正的跟潭氏發脾氣。
“可咱們每個人都是精貴的。一點閃失也不能有。”
這些年,她管著家,只與婆婆較勁了,爵位會有閃失,那可是一點也沒想到的。
“好了!你若還想……”當著祁有宜,祁侯并不想把話說死:“就閉上嘴!這個家,簡直讓人呆不下去!來人!給我準備東西,我去煙州等祁有端,跟他一道回來!”
“好了!別當別人都是傻子。”祁侯的火氣沖著她去了。
“死了?”
“住口!”侯爺臉通紅指點著他:“你是家中長子……不能為祁家爭光,不能為父分憂,卻把個妾室捧成天仙,想休妻扶正她?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祁夫人送完父親回來,前廳已經沒人了。
說早年他經歷過,有個女子復仇,用的是這個法子,人死得太多了,才發現異常,查清了原因。但那個賣毒藥的已經跑了,沒抓到。”
原本,祁侯是想暗箱操作的,然后再經由皇上,不動聲色的就把這事兒給辦了。圣上開了金口,誰敢說不?
“前幾天,吏部一個小官兒死了,就是找過宋滔的那位。”
說罷,他帶著兒子和兒媳婦,大模大樣的走了。
剛聽到公婆鬧和離,還樂呢,合該如此!她一走,溫語也留不下,我生了兒子,再把管家權接回來,從此,人生就踏上坦途。
“父親,您怎么能這么說?”祁有宜還在叭叭。
他一說,溫語眼睛立刻瞪了起來,看了祁五一眼。
我聽話,又更了。
但是,又斷在此。
請叫我劊子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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