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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鄂版金川有創意,奈何吳軍有臼炮~


更新時間:2024年09月29日  作者:憂郁笑笑生  分類: 歷史 | 清史民國 | 憂郁笑笑生 | 大清話事人 
第474章鄂版金川有創意,奈何吳軍有臼炮

第474章鄂版金川有創意,奈何吳軍有臼炮

憂郁笑笑生:、、、、、、、、、

武昌府大冶縣、通山縣之間,

有數條兩山夾一谷的特殊地形,歷來是商賈行人行走的官道,山谷狹長,長度在50里左右。

是從贛北入鄂的最理想陸路路線。

第2軍團入鄂。

三溪鎮首當其沖。

趙莊文主動請纓率2名千總及2000新軍趕至此鎮。

百姓已無蹤跡,

戰火將至,就連山上的鳥獸都罕見蹤跡。

“燒了。”

“嗻。”

熊熊大火將三溪鎮付之一炬。

之后,

就是清軍層層疊疊的防線。

趙莊文爬上兩側山峰(平均海拔100丈),對拔地而起的碉樓贊不絕口。

他畢竟是個窮書生,有些事可以無師自通,有些事他無法了解。

例如武器、工事。

這是他頭一次見到碉樓。

好奇的爬上爬下,從孔洞里窺視,揣摩攻防戰時的場景。

“妙,妙哉。如此建筑,一共多少座?”

“14座。”

“為何不修個百余座?”

“趙師爺有所不知,修筑碉樓費工費力。不到1年功夫,建起14座就已經不容易了。”

趙莊文搖頭,

想節節抵抗,就得有弱者心態。

弱者心態的頭一條——擅守。

不過,

他對駐守碉樓的綠營兵不滿意,麻木、畏縮、冷漠。

這樣的兵能守得住碉樓嗎?

“本官代傳巡撫軍令,即調武昌新軍進駐碉樓。”

“大人,之前欠我們的餉銀呢?”

一群綠營兵急了,投向趙師爺的眼神里頗有憤恨、不滿、敵意。

“你們負責守住谷底前3道防線,欠餉后日就發。”

“謝大人。”

一群綠營兵磨磨蹭蹭的撤出了碉樓。

換上了膚色黝黑、面容憨厚的新軍。

趙莊文在武昌廝混數年,知道城市人和農人的區別大于云泥。

農夫新軍未曾沾染油滑狡詐,但缺乏戰場經驗,最適合打防御戰。

他拍了拍身邊一名矮壯士兵的肩膀:

“家里有幾口人?”

“回大人。8口人,我是老大,另外還有娘、倆弟妹、老婆、三個小子、一個丫頭。住棋盤街。”

“棋盤街是好地方。房子夠住嗎?”

“太夠了,一瓦到頂的兩進小院。”

說到棋盤街的房子,

趙莊文注意到這名士兵的眼睛都在放光。

一瓦到頂的住房條件意味著什么,現代人已經很難想象了。

2天前,

趙莊文出面,責令相關衙署將衙門里存放的房契底稿一把火燒了,連夜重做了房契。

不管之前的房主是誰,一概不認。

從官面程序上,坐實了現在的住戶就是真正的房主。

將來?

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

到陰曹地府里,找王巡撫說理吧。

“碉樓里一定要存糧存水。”

“嗻。”

“諸位為朝廷打仗,餉銀理應多發。本官作主給諸位加發1個月餉銀。家里不必擔心,撫臺有一口粥,就有你們家眷的半口粥。”

眾人眼眶發紅。

發自內心的感恩。

從腳下無立錐之地的農夫,混到如今武昌城里人,住瓦房吃官餉,這恩情大的沒邊了。

巡撫大人清廉剛正,和藹可親。

訓練場上噓寒問暖。

農夫們不會說士為知己者死這句話,但是他們懂吃水不忘挖井人。

激勵完畢,

趙莊文起身,撲通一下跪了:

“我趙某人代表撫臺大人,拜托各位兄弟了。”

眾軍官齊刷刷對跪,哭的不能自己。

賭咒發誓,碉在人在,碉亡人亡。

什么天下大勢,什么吳軍犀利

我們種田的只知道,為了瓦房小院,為了每月旱澇保收的3兩軍餉,敢和任何人玩命!

不就是死嘛,

種田的從來不怕死。

趙莊文也拿出了狠勁,勒令周邊士紳捐糧。不捐,就等著新軍上門破家吧。

王杰只想青史留名,其他什么都不在乎。

那自己就更加不在乎了,

湖廣本來就是一個岌岌可危的爛攤子,還能更爛嗎?

抱著這種心態。

30出頭的書生趙莊文頭一次體會到了大權在握,言出法隨的暢快。

第2軍團一部勻速行軍趕至三溪鎮,見到了眼前冒煙的廢墟。

鄭河安冷笑:

“堅壁清野?看來,武昌有明白人。”

“先吃飯,半個時辰后發起進攻,打穿峽谷。”

一個步兵連、一個散兵排拉著2門大炮作為先鋒尖兵,進入山谷。

兩側山峰里不存在伏兵風險,

山全是光禿禿的,沒有樹木。

大清極度匱乏燃料,哪怕是拇指粗的樹枝也逃不掉進入鍋膛的命運。

少尉抬眼望去,見山坡少數區域有些稀疏的矮草植被,甭說藏人,藏條狗都費勁

“開炮。”

谷底的清軍營寨,木制營壘騰起煙霧。

第一發炮彈,半數膽寒。

第三發炮彈,集體崩潰。

南方綠營兵能打的已經不多,大部分都是湊數的。

先鋒步兵輕松拔除了攔路虎,繼續前進百丈,遇上了真正的麻煩!

兩側山體之上的碉樓火力,稀疏但致命威脅。

火槍的大規模應用,讓精銳士兵和農夫之間的差距縮小了太多。

少尉是老兵,戰場經歷豐富。

火炮仰角不夠,沒法轟擊碉樓。

他令輜重營為士兵們每人提供一束硫磺稻草,然后爬著山坡仰攻,拔除碉樓。

鄂版“小金川”?

碉樓視野開闊,居高臨下,槍槍見血!

第2軍團士兵兇悍,敢頂著槍子往上沖。

沖在最前面的人中彈倒下,后面的人抓住守軍裝填的間隙,快速沖過危險地帶。

想透過槍眼射殺碉樓內的敵人太難,吳軍的火槍打的再熱鬧,只不過是壓制射擊罷了。

最終,

還得靠沖到碉樓底下,集中個人攜帶的引火物架在門口燒、用煙熏

弄死里面的守軍。

半個時辰后,

2座碉樓黑煙滾滾,終于告破。

鄭河安通過千里鏡,看著遍地的尸體,惱火不已。

見一軍官過來,他連忙問道:

“傷亡如何?”

“戰死115人,重傷94人,還有輕傷66人。”

“什么?”

鄭河安當場就炸毛了。

照這樣打下去,到武昌,弟兄們還能活幾個?

“暫緩進攻,飛馬請示陸軍大臣。”

“是。”

如今,鄭河安不是只會刺刀沖鋒的悍卒了。

他也學會了算賬。

就像參謀本部的那幫紹興人喜歡說的話:

打仗也是做生意

劃算,

可以賭一把。

不劃算,就先等等。

能用銀子解決的敵人,就別用人命填。

(第1派遣軍不在此列)

陸軍部鼓勵用火炮解決問題,盡量將敵人殺死在百丈之外,多費點火藥。

如今,

有穩定的海外硝石輸入,彈藥相對充裕許多。

等拿下四川、貴州兩個產硝大省,吳軍就可以實現火藥自由了。

而躲在后面1座碉樓內的趙莊文,看到了黑煙。

心中默念:

“弟兄們,莫要怪罪。窮人想出頭,就得賭命,拿命換一個概率微小的機會。”

“好打的仗,怎么可能輪到我們呢。九死一生、十死無生的仗才會讓我們上。”

趁著吳軍暫停進攻的間隙。

新軍也忙著在碉樓周圍挖掘工事,盡量不讓人沖到碉樓底下。

九江城。

正在城外巡視汛情的陸軍大臣林淮生,接到了鄭河安的戰報。

立馬下令:

“調10門臼炮增強第2軍團。”

“征募一支民間運輸船隊負責運輸。”

九江——湖口段,有數百艘空船滯留。

他們已經完成了原本的運輸任務,拿到了運費,遲遲不返航是想著再運點貨回去。

一來,掙錢!

二來,空船在長江行駛很危險,滿載能扛風浪。

軍隊有召,

民間船老大們很積極。

當即,

就湊出了一支船隊,載上臼炮、炮彈、炮手出發了。

上溯一段水路后,

即可在長江南岸一個叫作“六墩”的小地方駛入興國州,沿著河流湖泊彎彎曲曲最終抵達三溪鎮。

這段河流,走不了軍隊的大船。

林淮生能夠如此迅速做出正確判斷,是因為平時的軍事積淀。

他看過兵器署的敵情總結,其中就有仔細描述清軍是如何攻破金川部落上千座碉樓的。

輕型火炮基本無效,

重型火炮才能挨個撬開烏龜殼。

金川道路惡劣,重炮沒法運上去,清廷就組織工匠和銅鐵料就地鑄炮。

每打一處碉樓集群,就在高山之上鑄一次炮。

兵器署的軍官們認為,這是看似愚笨卻最有效果的戰術,充分考慮了雙方的優勢劣勢

用龐大的國力壓垮小小金川。

而現場鑄造的火炮,又分3類。

一類是加強版劈山炮。

一類是將軍炮,1000斤至3000斤不等。

最后一類是沖天炮(臼炮)。

金川之戰的情報很詳實,吳軍內部曾參與此戰的軍官就有好幾個,可確定情報無誤。

既然無誤,

就可以直接照搬。

所以,林淮生并不擔心所謂的碉樓,

他更擔心襄陽,還有汛情。

如今,夏季已進入末期。

總體來說,今年湖廣江西一帶風調雨順,沒有旱災沒有水災。

但是,

還是要時刻警惕,防止老天爺殺個回馬槍。

吳軍在江西已經吃過一次虧了,不能再吃第二次。

長江、鄱陽湖、修水等水域都布置了專門人手盯著,每天觀測3次水文數據(深度、流速、以及渾濁程度)。

停滯了數日的第2軍團在得到了臼炮支援后,立即發起進攻。

這一次,

在山谷和山脊線一起行軍。

以部分散兵掩護炮兵沿著山脊線艱難行軍。

吳軍臼炮在設計之初,

軍工署就考慮了機動能力,尤其是離開騾馬后的純人力機動,方形底座和兩根硬木棍相結合。

4名漢子即可抬起,行軍靈活。

散兵們四周散開,負責開路警戒。

山路難行,消耗體力。

每隔一刻鐘就換一組漢子抬炮。

1個時辰,

其中3門臼炮終于機動到了合適位置——海拔500米的孫家垴。

一名炮兵準尉伸出右手大拇指,用跳眼觀測法粗略測距。

對面山坡叫水井巖。

兩邊高度接近。

但人想走過去殊為不易,兩座山坡中間隔著一道寬度50丈左右的山谷。

碉樓內,

新軍也發出了驚呼:

“對面有吳賊!”

“開槍”

鉛彈嗖嗖的飛來,準尉連忙躲到一大塊石頭后,石塊被打的砰砰作響,碎片飛濺。

他卻不緊不慢的掏出一本小冊子,對著數據開始苦思冥想

拋物線彈道難估算。

不過,

花了半盞茶的功夫,他還是琢磨出了最合適的角度和地點。

在他的指揮下,

3門臼炮分2處布置。

其中1門布置在山石之后,進行超視野跨射打擊。另外2門布置在稍遠的平緩處,躲避碉樓火力。

清軍碉樓高6丈,4層。

子母炮布置在最下層,抬槍在中層,火繩槍在最上層。

炮手們只聽得子彈咻咻咻

碉樓就沒停止過傾瀉火力。

“報告準尉,一切就緒。”

準尉扭頭,

看著散兵隊帶隊的士官:

“你們先集火一輪,聽到你們槍響,臼炮就開火。”

“是。”

沒一會,

散兵們用線膛槍對準對面的碉樓槍眼齊射一輪,肉眼可見,表面石塊有煙塵騰起。

是否有敵人傷亡未知。

幾乎在同時,

炮兵準尉從山石后起身,盯著碉樓。

3門臼炮同時開火。

15磅重的炮彈劃出優美的拋物線,然后在重力的作用下落地!

全部打歪。

準尉在電光火石間記住了炮彈落點。

然后快速蹲下。

大聲指揮手下炮手,如何修正角度。

碉樓內,

清軍遲來的反擊也如期而至。

子母炮的霰彈轟擊,造成了開闊地1名炮手受傷。

第2輪炮擊,

準尉沒敢露頭觀察,在聽到了巨大的動靜后才敢欣然露頭。

果然,

對面的碉樓,從頂部往下垮了四分之一。

“好,太好了。”

“繼續轟他們。”

臼炮的威力恐怖如斯。

準尉又尋了一處山石,躲在后面觀察炮彈落點。

這次,

他學精了,要求輪流開炮。

這樣他才能觀察到落點,方便修正。

一發炮彈落在了碉樓后面,煙霧騰起。

他連忙大喊:

“少裝4兩火藥。”

又一發炮彈落在碉樓左側,他連忙大喊:

“向右1度。”

想讓己方的大炮長眼睛,主要在于培養優秀的炮兵觀察哨。

意識到這一點后,

陸軍部甚至嚴令各軍團,

炮兵無論軍階高低,在任何情況都不許參與沖鋒。

若火炮損毀或者炮彈用盡,

軍團指揮官應盡力將炮手撤下,而不是編入步兵序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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