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小說:、、、、、、、、、、、、
當軻比能與鄧芝達成協議的同時,閻志不治身亡的消息亦隨之傳開。軻比能得知閻志不治身亡后,下令逮捕隨行侍從,準備交予鄧芝當見面禮。
次日,軻比能召集諸部大人至王庭,鄧芝代表劉禪當著眾人的面,冊封軻比能為鮮卑單于。
南漢得益于兩漢時期保留下的威名,實際上擁有冊封草原諸王的權利。在東漢強盛時,鮮卑諸部大人貴族連連進貢,甚至與東漢一統北擊匈奴。故而得到冊封者,在塞外諸夷眼中具有一定的合法性。
當然了,如果你實力夠強,可以無視東亞地區以大漢王朝為君主國的傳統,如雄主檀石槐,因一統了鮮卑,可以無視東漢朝廷的冊封,否則必須按照東亞地區的游戲規則。
東亞的朝貢體系,起于兩周,確立于西漢。在朝貢體系下,大小藩國會以中國王朝為核心,表示臣服,各國與中國王朝進行文化、經濟、技術、制度、軍事交流。
如當朝貢國受到進攻時,作為宗主國的王朝,具有出兵對抗的義務,如明萬歷入朝戰爭。
如果用朝貢體系的定義去看,中原王朝保持了對這些東亞國家、部落松散的統治,其疆域版圖不單單是所實際控制的州郡,而是還有包括向中原王朝進貢的部落。
滿清時期,隨著歐洲殖民者入侵,朝貢體系隨之崩潰,最具有代表性的事件,即清日之間簽訂的《馬關條約》,滿清承認朝鮮為獨立之國,放棄朝貢關系,準其獨立,朝鮮不再向中國所修貢獻典禮等。
由此可見,在某種定義中,朝鮮實際上是附屬于中國,中國具備對朝鮮的統治權,而這種權利即由朝貢體系所帶來。
當朝貢體系瓦解或崩潰,清朝僅能保留原有的疆域,甚至不加以直轄的疆域,都有獨立的傾向。
如西藏地區,不論滿清或是大明,在西藏高原上皆未建立起直轄統治,而是采用類似羈縻制度,或是說朝貢體系。若非圖書管理員用武力干涉,以當下之情況則不好細說。
故兩漢所正式確立起的朝貢體系所帶來的價值,不能單單用愚蠢,或是說賠錢生意去粗暴定義,而應當用闊廣與深遠的視野去判定。更不能因為朝貢體系在近代瓦解,從而去全盤否定朝貢體系。
如對南中地區的統治,大漢雖設有郡縣,但實際上內部存在大量蠻夷部落,這些蠻夷部落向中原朝貢,而中原王朝屬于是他們的宗主國。王朝需要出兵時,這些蠻夷部落需要出兵協助。
在東亞的游戲規則下,軻比能實力不及檀石槐,且出生微末,自然不似諸部大人天然擁有統治鮮卑的權利。所以軻比能需要得到大漢的冊封與承認。
故而當著鮮卑諸部眾人的面冊封他為鮮卑單于,實際上軻比能借大漢天子之手,強化自己統治鮮卑合法性的一種政治手段。
當冊封儀式結束,諸部大人則不再稱呼軻比能為可汗,而是受匈奴影響,統一稱軻比能為單于。
軻比能大喜不已,隨即設宴招待鄧芝與隨行使團。
宴會露天而設,軻比能落座主案,鄧芝坐于次席,鮮卑諸部大人左右參席。
牛羊宰殺烹飪、燒烤,與各種果蔬一同上案,雖不及南漢宮宴菜肴豐富,但卻別具一番風情。
宴上,軻比能為鄧芝引薦兒子暾偉則,女婿郁筑鞬,弟弟苴羅侯、鞠去源等親眷七八人。
軻比能起家與不少軍閥相同,以一人帶親戚、親信發家,而后將歸順的部落交予他們統率,代他去統治漠南草原。
尋常時期這些親眷被軻比能外放出去,但因魏使閻志至王庭之故,故軻比能方招諸部大人至王庭議事,不料遇見鄧芝,而閻志又死了,干脆為漢朝使團接風洗塵。
軻比能喝著酒,興致大起,問道:“我與魏國交手多年,互有勝負,今控弦之士有十余萬眾,東起云中,西至遼水。不知漢家天子疆域如何,兵馬如何?”
鄧芝放下酒樽,笑道:“南土之疆域有萬里,東西乘舟而行,日行數百里,日夜而行,蓋需十余日。兵有百萬之眾,皆握刀引弓待戰,且有霍公都御之,故我漢有滅魏之心。”
百萬之眾如控弦十余萬騎基本可看作吹噓之語,但南漢的疆域確實遼闊,從汶山郡至廣陵郡起碼有上萬里。
聽著鄧芝如此言語,軻比能略有不樂意,說道:“既漢能滅魏,何故尋我鮮卑助力。”
鄧芝笑了笑,說道:“虎狼搏兔,尚需全力,何況一國乎?今魏雖大衰,但實力尤在,豈能輕蔑視之!如單于獵蒲頭,不亦是尋沒回鹿部相助?”
“哈哈!”
軻比能大笑幾下,非常滿意鄧芝的實話。
軻比能捋著髯須,說道:“鄧君膽略、口才非凡,蓋是南土之人杰矣!”
“不敢!”
鄧芝反著吹捧,說道:“單于能以微末之身,降服鮮卑大部,轄地三、四千里,控弦十余萬,可為漠南之霸主。”
軻比能笑了笑,說道:“較冒頓、檀石槐二者,我遠遜之。”
說著,軻比能饒有興趣,問道:“我今以云中故郡為王庭,而后獵蒲頭,收朔方、五原二故郡為牧馬之所。不知及魏亡之后,漢與鮮卑將何以自處乎?”
鄧芝神情從容,如實說道:“漢統天下,單于治漠南,河套之戰爭,則方始耳!”
“此戰不可休乎?”軻比能問道。
“不可!”
鄧芝毫不避諱兩國關系,說道:“單于得漠南,必望漠北,而后觀西域。于漢而言,臥榻之側不容猛虎酣睡,且此虎非老弱之虎,而是食肉之虎。”
漢與鮮卑的戰爭,其實從東漢末年就已開始了。只不過在漢末亂世的同時,草原亦經歷著亂世。隨著漢統一天下,而軻比能統治草原,漢與鮮卑的戰爭不日將會爆發。
河套一日不被大漢所控制,面對鮮卑這頭猛虎,大漢注定難以放心,且別說統治者軻比能有與冒頓、檀石槐比肩的志向。
“哈哈!”
鄧芝毫不掩飾的忌憚,讓軻比能非常滿意,沒有任何一個統治者希望被藐視。當然了虛偽的話,軻比能也不會相信,他因學習漢家文化而霸草原,豈會不懂漢人狡詐之言語?
“鄧君之所言,皆為誠語也!”
軻比能笑道:“閻志自恃精通胡事,行反復之事,若非其兄閻柔有名望,我早欲殺之。”
“看來芝為單于除一大害矣!”鄧芝笑道。
思索少許,軻比能問道:“我聞霍公屢敗魏軍,有超世之能,不知其人何如?”
鄧芝玩笑說道:“大司馬之用兵之能不下衛霍,縱曹操橫行天下亦敗于大司馬之手。霍公其人好士重義,治軍嚴明,忠為國事,天下之興亡,系于其與葛相之二人。”
“葛相何如?”
“葛相治國有方,和睦諸臣,賞罰以公,蓋如高祖之蕭、曹!”鄧芝說道:“日后北伐用武,葛相將兵出江漢,直逼曹魏都城洛陽。”
軻比能收斂笑容,問道:“漢既有心北伐,不知欲讓我向何處用兵,以配合大司馬?”
鄧芝思慮少許,說道:“如單于能向冀州用兵,以威魏郡鄴城,則大有裨益大司馬用兵。”
“善!”
軻比能問道:“除用兵之外,不知鄧君可還有他事乎?”
鄧芝朝著軻比能拱手,說道:“單于如能向曹魏禁運軍馬,以及提供三千匹戰馬與漢,此當是最好不過。”
說著,鄧芝補充說道:“漢可用蜀錦與單于購換!”
“不必了!”
軻比能笑了笑,說道:“我有一事,如鄧君能允諾,我愿無償送馬五千匹與天子。”
“何事?”
軻比能看向西面,沉聲說道:“西部蒲頭是為我心腹之患,其與步度根、泄歸泥聯合。我欲除之久矣,鄧君有方略,不知能否為我效力一年或是半載,為我謀除蒲頭或步度根!”
步度根、泄歸泥有三萬多戶,在曹魏的庇護下逃到太原、雁門郡里,專心為曹魏御邊,時常與軻比能帳下部落互相攻殺。加上西部大人蒲頭數萬戶,軻比能一時間無法迅速吞并鮮卑。
當下軻比能見鄧芝有才略,他寄希望鄧芝看能否助他一臂之力!
“一年之后,若是不成,又當如何?”鄧芝問道。
“放心!”
軻比能甚是大度,說道:“一年為期,君不論是否為我剿滅二賊,我當以贈五千匹戰馬與漢,以為君之效力之酬勞。”
鄧芝遲疑了下來,五千匹馬換他為軻比能效力一年,似乎非常值得,且能獲取更多鮮卑情報,但這件事不是他所能做主。
“此事非芝所能決,恐要與陛下、大司馬商議!”鄧芝說道。
“此事易爾!”
軻比能大笑幾下,說道:“容我寫信與天子、大司馬,言明事情經過。”
“如大司馬允諾,芝僅助單于一年。如有超過約期,休怪芝不告而別!”鄧芝說道。
“請君安心,我之所以服草原之眾,在于信守諾言。”
軻比能吩咐左右,說道:“精選二千匹馬為禮,先為酬禮送往大漢。”
“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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