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7號,陳正威名下的所有工廠都改為8小時工作制。
不僅僅是在加州的工廠。
他在芝加哥的大量工廠也同時改為了8小時工作制,這個舉動為正如火如荼的勞工運動又添了一把火。
在陳正威的襯托下,那些恨不得讓工人24小時在工廠勞動,將勞工的每一寸血肉都壓榨干凈,并且收買了警察,雇傭偵探社甚至黑幫鎮壓勞工運動的工廠主顯得更加的貪婪殘暴。
1886年5月1日,整個美國各大城市,都爆發了大規模的罷工。
數以萬計的工人舉著橫幅走上了街頭。
芝加哥,參加罷工的工人超過3萬人。
紐約,參加罷工的工人也超過了2萬人。
費城、匹茲堡、波士頓、圣路易斯、辛辛那提,到處都在罷工。
沖突爆發了!
芝加哥,警察開槍射殺了4個工人。
在聽到槍聲和看到倒下的工人,混在人群中的國際工人協會武裝糾察隊將一枚炸彈被扔向了鎮壓工人運動的警察。
“什么聲音?”顏清友起身走到床邊,看向下邊的街道。
工人罷工的隊伍剛剛從他附近的街道離開不久……
看來果然是出事情了。
顏清友按下桌子上的按鈕,立刻有馬仔敲門進來。
“去打聽一下!”
片刻后消息就傳回來了,罷工隊伍和警察發生了沖突,隨后警察開火,而罷工隊伍中有人往鎮壓的警察人群中扔了炸彈。
“這幫家伙真瘋了!”顏清友輕哼一聲。
“好在他們的價值已經沒了,一切都結束了!”
一個小時后,一個電話打到顏清友這里。
是芝加哥市長約他喝下午茶。
下午,一處俱樂部的后花園里。
“這事和我可沒什么關系……這已經是暴亂襲擊了……那些激進的暴徒,我覺得應該交給法律處理……”
顏清友慢條斯理道。
他之前支持這些人,就是為了讓他們將事情鬧大。
顯然,事情已經鬧大了,那些人就沒什么用了。
而且……他之前可是警告過那個斯派斯,顯然他沒有聽自己的警告。
那就活該他們去死。
“當然,美國是一個法治國家!”市長微笑道。
他已經明白對方的態度了。
“這里的餅干不錯,一會兒給我帶一包。”顏清友拍打了一下手指上的碎屑。
當天晚上,芝加哥警察就開始大舉抓人。
各勞工協會的核心成員還在家中就被破門而入的警察抓走。
尤其是國際工人協會的人,更是重中之重。
隨著這一聲爆炸,整個美國都沸騰了。
美國國會首先出臺法律,將那些“武裝俱樂部”“工人糾察隊”之類的組織全部列為非法組織。
隨后各地都開始大量抓捕國際工人協會的核心成員。
整個社會上,都是關于這場慘劇的討論聲。
尤其是還有陳正威在加州推行8小時工作制進行對比。
陳正威的聲望也再次提高一截。
一個叫維克的社會評論家首先跳出來表示8小時工作制并不適合所有地區,加州的試點也不適合所有工廠。
然后報紙刊登的當天晚上,他就被人找上門。
兩天后,他就再次發文表示,自己之前對8小時工作制的情況理解不足,在看過加州工廠的試點報告后,他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并且表示8小時工作制充滿了文明的先進性。
而這段時間,美國的勞工運動,也引起了國際上的關注。
不過英國人也只是在報紙上輕輕嘲諷了幾句。
畢竟他們的工人情況也沒好到哪里去。
而且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關注。
再次大選。
就像陳正威之前所說的那樣,格萊斯頓政府沒有持續太久。
在1月上臺的威廉.格萊斯頓,上臺后就開始不斷批評保守黨對愛爾蘭人的鎮壓,并且釋放了大量被捕的愛爾蘭共和兄弟會成員。
他將這視為與保守黨競爭的手段,但他的行為并沒有讓情況緩和,愛爾蘭共和兄弟會反倒更加活躍,并且頻頻挑釁。
4月份,有些焦頭爛額的格萊斯頓提出了《愛爾蘭自治法案》。
在法案提出的當天,97個自由黨議員退出了自由黨,并且組建了統一自由黨。
自由黨直接分裂了。
僅僅半個月,格萊斯頓就狼狽下臺。
而英國則是面臨著再次大選。
“這兩年英國人不是在選舉,就是在選舉的路上!”得到消息的陳正威肆意調侃道。
不過這種情況對于大衛.阿巴內爾是個好消息。
政壇的反復動蕩,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英國政府在這種動蕩種對非洲的行動緩慢,讓更多的英國貴族被大衛.阿巴內爾的宏偉計劃所吸引。
尤其是大衛.阿巴內爾計劃在倫敦市中心買下一棟大樓,然后在大樓門口留下一份名單。
是那些在他的公司投資,也在英國擴張的過程中做出卓越貢獻的貴族名單。
將投資自己——投資非洲——幫助英國擴張這幾點之間畫上了等號。
這讓大量英國貴族陷入這種既能賺錢獲得暴利,又能為了國家擴張做出卓越貢獻的浪漫幻想中。
已經很多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向大衛.阿巴內爾投資了。
不過大衛.阿巴內爾已經停止了接受投資。
他正在“一板一眼”的實施第二階段的計劃,尤其是向發現金礦的威特沃特斯蘭德派出了大量人手,以及真正的礦業專家。
同時還在非洲同時推行三條鐵路的籌劃,并且和當地達成了協議。
一時間圖盧茲伯爵是在非洲投資的資本中,名聲最大,最引人注意的一個。
這讓法國人很不滿,怒斥他是“法國的叛徒!”
而英國人對此反唇相譏。
“也許你們應該反思一下,為什么留不住自己的人才?”
“他看到了未來,所以選擇了我們。”
英國人不僅僅是諷刺了法國,更是諷刺了美國。
由于之前的沖突,英國人如今更加討厭美國人。
很快,美國人就給了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可以更加討厭美國人。
6月,金礦附近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帳篷,那些布滿灰塵的帳篷扎在一片荒野上,到處都是拿著工具,灰頭土臉的淘金者。
短短兩個月,聚集在這里的礦工已經有了數千人。
這些礦工除了本地人之外,幾乎都是從英國趕來的淘金者。
這里是一夜暴富的夢想地,也是野蠻滋生的土壤。
爭斗與廝殺不時發生。
如今德國正在平衡歐洲大陸,而法國的重心還在亞洲。
至于其他的國家,也不會和英國爭搶。
不過這種情況很快就有了變化。
6月初,隨著兩艘客船抵達,大量的從美國趕來的淘金者,成群結隊的下了船。
這些淘金者有愛爾蘭人,也有波蘭人,甚至里面還有華人,他們十幾個人成一群,不同的群體之間也很熟悉。
他們幾乎沒有淘金的經驗,也沒有攜帶淘金的工具。
而是隨身帶著步槍、手槍和彈藥,甚至有的人還偷偷帶了沖鋒槍。
眾所周知,黃金是荒野上長出來的,工具也是。
經常還會長出其他東西。
十幾個華人從船上下來后,帶頭的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目光帶著幾分兇狠的掃視周圍。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下半輩子是吃香的,還是吃香,就看哥幾個的了。”
與不遠處的另外一只隊伍碰了一下目光,便各自收回目光。
打工是不想打了。
只有暴富才能解決他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