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一個普通的住宅,一個主婦在忙碌完家庭的事情后,換了一身衣服出門和鄰居聊天。
然而出門就看左右鄰居家的夫人都在一起討論什么。
“發生什么了?”主婦走過去帶著笑容詢問,然后就看到了一個人拿著的報紙。
“發生了什么大事情么?最近報紙上都是司法部和中國人的事情……”
“是的,和這有關!之前那個司法部的劊子手……他的夫人站出來了,然而在控訴她丈夫和司法部的時候,被人在所有記者面前槍殺了!”一個女子說道。
“哦,天啊,天啊!”主婦驚訝的捂著嘴:“她控訴了自己的丈夫?”
“是的,她丈夫有暴力傾向,經常會對她家暴……而且還要吊死黑人和猶太人……”開口的就是個黑人主婦,臉色很難看。
“我的天……太可怕了……”
在很多城市,這個新聞都直接引爆了民眾的憤怒。
抗議人群再次增多。
這次就連很多主婦都參與進了其中。
這個時期美國女性的社會地位極低,很多主婦都經歷過各種各樣的家庭暴力。
這種情況下,有人勇敢的站出來控訴,這是大逆不道的。
然而她被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槍殺了。
這就讓她的死,造成了恐怖的影響力,更是牽動了美國那些家庭主婦的內心。
因此各大城市的抗議聲潮變得更大了。
特拉華州威爾明頓的一處莊園里。
“天啊,真是太可怕了!”西塞麗.杜邦看著手中的報紙,發出了驚呼,然后揮舞著拳頭。
“司法部都是一群混蛋!”
“他在面對司法部,他真的很勇敢!”西塞麗.杜邦放下報紙,看著窗外繁茂的糖槭樹發呆。
當她聽到腳步聲的時候,猛的反應過來,連忙將報紙塞進被子下面,然后起身回頭。
“媽媽!”
“西塞麗,你應該換一身衣服,下午會有兩個很棒的年輕人來家里做客!”
“有些意思!”紐約,英國駐美國公使愛德華·桑頓爵士饒有興致的看著手中的報紙。
關于這個中國人,他本來是沒太在意的。
畢竟只是一個幫派而已。
在國家機關面前,就像一只小蟲子那樣。
然而讓他出乎意料的是,司法部和這個中國人在報紙上吵了這么久,竟然沒能抓捕這個中國人。
尤其是陳正威的一些口號,關于自由,關于美國夢,在美國社會的反響很大,這讓他開始感興趣了一點。
然后隨著前兩天弗吉尼亞城戰斗的報道傳出來后,他詢問了自己的武官后,得知陳正威手中很可能有一種威力很大的新型槍械,他這才認真關注起來。
然而才過了一天,那個中國人竟然又弄出事情來了。
雖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愚弄那些愚民足夠了。
而且如今美國民間的各種抗議,也給司法部帶來了很大壓力。
據說就連總統都親自過問了。
現在最讓他感興趣的是陳正威手中的武器。
“我們的人出發了么?”愛德華·桑頓爵士頭也不抬的詢問。
“是的,已經出發了!”
“王八蛋!”助理司法部長約翰·w·格里格斯鐵青著臉,一拳砸在桌子上。
此時在他的窗外,就是此起彼伏的抗議聲。
他一開始只以為陳正威只是那種隨處可見的幫派分子,只要強硬一點就能將他吊死。
然而這些日子那個家伙通過輿論,已經成功挑起了美國移民的聲浪,如今又將目標瞄準了女人。
尤其是這個槍殺案,直接激怒了美國各界的怒火。
本來他最近的壓力就很大了,現在可以想象,接下來會更大。
正在他發怒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部長先生!”約翰·w·格里格斯看清來人后,按捺下心頭的怒氣。
“所以,你什么時候能抓住那個中國人?”司法部長查爾斯.德文斯坐下后直接詢問。
“我們的人已經在芝加哥了,他們需要等一個機會!畢竟那個中國人在芝加哥有很多手下!”約翰·w·格里格斯說道。
隨后便開始訴苦:“司法部的力量太弱了,對付那些普通的犯罪分子還可以,對付這種擁有大量手下的犯罪專家,我們也沒有太多辦法!我們需要擴大特別代理人辦公室,來應對現在美國越發猖獗的各種犯罪活動!”
“這些話你對總統先生說吧,一個小時后,總統先生會過來!”查爾斯.德文斯打斷了對方的話。
卡森城,昌西.福沃德坐在稻草上隨著馬車進入了城市。
這是內華達州的首府,距離弗吉尼亞城并不遠,只有幾十公里,不過他之前在夜晚跑偏了。
好在遇到了車隊,被帶到一個村莊,然后又對著隊伍來到卡森城。
到了卡森城后,昌西.福沃德便跟車隊告別,隨后就匆匆去找地方買報紙。
他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弗吉尼亞到底怎么樣了。
然后他要聯系司法部,然后去芝加哥。
找了半條街,他總算找到一個報童,隨后扔了一枚硬幣過去。
“最新的報紙給我一份!”
接過報紙,昌西.福沃德就站在街邊打開報紙,隨后一眼便看到報紙上的頭條。
《劊子手之妻勇敢發聲,竟被當街槍殺!》
看到這個新聞標題,昌西.福沃德的身體就是一顫。
“之前在弗吉尼亞造成大屠殺的兇手昌西.福沃德的夫人忍受不了內心的譴責和信仰的煎熬,勇敢的站出來控訴其丈夫和司法部,然而多名記者面前,被槍手謀殺……”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昌西.福沃德的嘴唇發白,不斷的喃喃自語,雙手抓緊了報紙,手背上根根青筋暴起。
“根據福沃德夫人控訴,昌西.福沃德性格暴戾,經常虐待嫌疑人,并且多次在家中說出要吊死所有黑鬼和猶太人的話,此人有著嚴重的暴力傾向,并且經常會毆打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昌西.福沃德瘋狂的撕碎了手中的報紙,站在原地大口喘氣,雙眼之中布滿了血絲。
他的內心仿佛被刀割一樣。
他現在后悔了,他為什么要來弗吉尼亞?他為什么要參與這次行動?
他為什么不控制住自己和那些探員?
如果他不去弗吉尼亞,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除了后悔,便是仇恨在撕咬他的內心。
他要找到自己的孩子,然后殺了那個中國人!
那個惡魔!
“芝加哥……我要去芝加哥!”
報紙上他的妻子是在芝加哥被槍殺的,他的其他家人肯定也在芝加哥。
“約翰.瓊斯……又一位瓊斯先生!”陳正威看著面前的黑人老者,笑著伸出手。
“這里面有什么故事么?”約翰.瓊斯有些謹慎的問到。
“沒什么,只是我有好幾個朋友都是瓊斯先生!”陳正威哈哈一笑。
這個約翰.瓊斯是現在這個時代,少有的黑人精英,一個裁縫和房地產投資人。
芝加哥的黑人社區就是他建立的。
十幾年前的南北戰爭期間,他曾經幫助很多奴隸逃跑,如今也是芝加哥黑人社區的領袖。
“我聽說過你的一些事情,很讓人贊嘆!每個種族都要有一些你這樣的人來發出聲音!”陳正威笑著道。
“我做的只是我應該做的!”約翰.瓊斯將手放在心口。
“是的,但你們的革命果實被人奪取了!現在南方重新頒發了種族隔離和打壓黑人的法律!”陳正威道。
“我們正在努力!一切的有形無形的枷鎖都會被打開!”約翰.瓊斯將身體坐的筆直。
“但那太久了,伱,還有外面那些人有多少人能看到這一天?可能你們全都看不到!不要太高估那些白人的道德!”陳正威搖了搖手指。
“如今南方重新開始打壓黑人,而北方……你也許可以去那些監獄里看一看!我不知道你去沒去過!黑人被隨意的抓進監獄里,毫無理由的,然后隨意的定罪,隨意的送去修路或者修建大壩,然后死在那里……”
“他們這一輩子都是絕望的!從沒見過光明!從生到死!”陳正威一字一句道。
他確實了解黑人的情況,因為這是上好的勞動力,他之前就考慮過推動舊金山發布新的地方法規,然后將那些黑人都扔到監獄里去。再將他們送去挖礦創造價值。
反正死多少都沒人在意。
聽著陳正威的話,約翰.瓊斯閉上了眼睛,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當然知道這些。
片刻后他的表情才平緩下來,睜開眼睛道:
“所以你對我說這些,是想要做什么?”
“你們應該站出來!發出你們的聲音!”
“華人,黑人,猶太人,意大利人,墨西哥人,還有其他族裔,我們都是被壓迫者,我們都應該站出來,哪怕是為了自己發聲。”
在美國,黑人有640萬左右。
這些人甚至可以打一場內戰。
“我們只有團結起來,才會讓那些高高在上的鬼佬認真看待我們!”
“只有今天你站出來發聲了,明天才會有人為了你們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