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郎！”紅拂女雙眼的瞳孔急劇收縮，看著李靖的尸體整個人呆若木雞，俏麗的面容上血色全無，強烈的悲傷和憤怒之下，全身顫抖不已。
燕不歸翻身落地，目光轉向正對他怒目而視的李世民。對方那雙充滿恨意的血紅雙眼，幾乎要脫眶而出。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那他現在已經被李世民凌遲處死了。
燕不歸淡淡道：“李世民，你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這可是你先來惹我的。”
“事已至此，要殺要刮，悉隨尊便。”李世民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只希望你能放過紅拂女她不過是聽命行事而已。”
紅拂女聽到他的聲音，驀地回過神來，眼中升起了有若實質的怒火：“惡賊，還我夫君命來！！！”
紅拂女出離憤怒，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悍然沖向了燕不歸。
李世民失聲驚呼：“不要！”
他話音未落，眼前忽地劍光一閃，紅拂女的動作隨即停住，眉心處沁出了一抹殷紅的血點。
噗通！
紅拂女不偏不倚的倒在了李靖胸前，氣絕身亡。
李世民厲聲道：“她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何必為難一個婦道人家。”
“害死他們的是你。”燕不歸譏誚道：“侯希白沒死，王薄沒死，尤楚紅和獨孤鳳也沒死，偏偏你的人都死光了。
為什么，因為他們是來搶和氏璧的，這東西本就是我搶來的，別人要來搶也無可厚非。
而你，伱是來殺我的。殺人者人恒殺之的道理難道堂堂的秦王殿下不懂嗎？這個時候讓我手下留情，你早干什么去了？”
李世民默然不語，隨即雙眼一閉：“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你殺了我吧。”
“事已至此，我當然不會留著你。”燕不歸話剛說完，旁邊突然滾出一道人影。
“秦王，快跑！”龐玉急向燕不歸雙腿撲了過去。
他適才沒有被降龍掌直接擊中，重傷之下卻也僥幸保得一命。此刻拼盡最后一口真氣，只為給李世民創造一個逃命的機會。
眼瞅著就要抱住燕不歸雙腿的時候，龐玉眼前突然沒了他的蹤跡。
砰！
一擊落空，他狠狠摔在了地上。
“咳咳！”臟腑受震，龐玉口中血如泉涌，旋即就看到燕不歸出現在了李世民身旁。
“秦、秦王…呃”龐玉掙扎著想要起身，然則他的內力已然用盡，連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急火攻心之下他一口氣沒上來，立斃當場。
人雖死，一雙眼睛依舊死死瞪著燕不歸。
李世民見狀，身形一頹，徹底心灰意冷：“動手吧。”
“一路好走。”燕不歸抬手一劍刺進了李世民的心口。
薄情劍鋒芒無匹，輕易就洞穿了他的身體。
霎時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瞬間蔓延燕不歸全身。
‘我殺了李世民，我殺了唐太宗！！！’
燕不歸拔出寶劍，隨著李世民死尸倒地，他長長地舒了口氣，并停止了‘劫掠天地’的心法。
看著遍地的尸體，燕不歸也沒了繼續留在這里的興致，當即拿起藏鋒匣轉身下樓。
“掌柜的，上面的尸體就勞煩你幫忙收拾一下了。”
董老板嘆了口氣：“秦王殿下李唐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客官殺了他，以后恐怕要永無寧日了，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多謝老板關心。”燕不歸風輕云淡的笑了笑：“你這兒的廚子不錯。日后若有命在，燕某一定再次光臨。”
“客官保重。”董老板目送著燕不歸出了酒樓大門。
站在天津橋頭，燕不歸迎風而立。
在四周窺探的各路人馬絲毫不見減少。
片刻后。
就在燕不歸準備去別處轉一轉的時候，橋邊傳來了一陣宏亮的鐘聲。
鐺
鐘聲夾雜著磅礴內力，催心震肺，如雷貫耳。
燕不歸循聲看去赫見凈念禪院的禪主了空大師，右掌中托著一個黃金小鐘緩步而來。
與此同時。
一道翩然若仙，修長優美的曼妙身姿，似騰云駕霧般輕飄飄的落在了天津橋上。
“師妃暄？”燕不歸凝目打量著來人。
迎著洛水送來的清風，對方一襲淡青長衫隨風拂揚，有種說不盡的閑適飄逸，從容自若。
背上掛著造型典雅的古劍，平添了她三分英凜之氣，亦似乎在提醒別人她具有天下無雙的劍術。
歷經多個世界，燕不歸也見過不少美女，但眼下仍舊倍感驚艷。
論容貌，生平所見的女人中，唯有憐星、邀月和婠婠能跟她相提并論。
不過師妃暄的美和三人不同，是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那么自然的，無與倫比的真淳樸素的天生麗質。
“燕兄可知自己做了什么？”師妃暄的聲音就像她的容貌那么甜美動人，只是此刻這聲音卻冰冷無比。
燕不歸漫不經心道：“打發了幾個想要殺我的人而已。”
師妃暄冷聲道：“燕兄因為一己之私毀了天下一統的契機，令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難道不覺心中有愧嗎？”
“不覺得。”燕不歸毫不猶豫道：“天下間難道只有李世民才是治世明君？和氏璧是你慈航靜齋的東西嗎？”
師妃暄頓了頓，搖頭道：“不是。”
“既然如此，那你憑什么指責我？”燕不歸理直氣壯道：“自古像和氏璧這種寶物，從來都是有能者居之，我為什么不能拿？”
“燕兄沒有爭霸天下之心，和氏璧得之也無用。”
“你錯了。和氏璧蘊含的能量已經被我吸收殆盡，這個你們畏如虎狼，避如蛇蝎的東西，如今卻和我融為了一體，足以證明我才是它的主人。
若和氏璧代表天命，那這是否說明燕某才是真正的天命所歸？”
師妃暄聞言一怔，這是她從未設想到的情況：“此言當真？”
“不信的話，你大可一試。和氏璧的能量你應該很熟悉。”燕不歸一個人獨吞了整個和氏璧，其中所蘊含的龐大的能量，并非一時半會就能吸收完畢的。
“好！”師妃暄道：“那我就來領教一下燕兄的手段，只是有個前提，還望燕兄能答應。”
燕不歸摘下藏鋒匣，亮出雙劍：“你先說。”
“因燕兄之故，致使了空大師數十年的閉口禪修行付諸東流。因此若是妃暄能僥幸勝得一招半式，就請燕兄到凈念禪院隱居，從此靜修佛法，退出江湖，你意下如何？”
“那如果我贏了呢？”
“和氏璧之事就此一筆勾銷。”
“唉”燕不歸忽然嘆了口氣，感慨道：“看來我畢竟還是比不上邪王石之軒啊！”
師妃暄秀眉微蹙：“燕兄何出此言？”
燕不歸笑道：“不然的話，你就應該學你師叔碧秀心，來個以身飼魔，陪我一起隱居才對。”
“燕兄說笑了。”師妃暄道：“你不是石之軒，妃暄也不是碧秀心。”
“沒錯，所以我也不可能隱居。今日之戰，你我既分勝負，亦決生死。”燕不歸已看出對方擺明了是不打算放過他，索性也不再留有余地。
今天他連未來的唐太宗都殺了，也不差一個白道圣女。
師妃暄感受到燕不歸身上散發出的殺氣，無奈道：“看來燕兄心意已決，那妃暄也只有奉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