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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和女醫值夜班,嘿嘿嘿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1日  作者:掠過的烏鴉  分類: 都市 | 戀愛日常 | 掠過的烏鴉 | 戀愛在精神病院 
30.第30章

30.第30章

第30章

到了下班時間,顧然選擇值班,每隔半小時去一趟住房區,觀察趙文杰的狀況。

陳珂也值班,放心不下劉曉婷。

蘇晴和何傾顏掐點準時走,兩人同時把車開出去,逼停了彼此兩三分鐘,最后蘇晴選擇退讓——這些都是顧然親眼所見。

黃昏時,天空像是有穿霓虹衣裙的仙女飄然經過,只留云彩似的裙擺在空中,緩緩朝西收攏。

等衣裙消失,天空又沒有太陽的亮了一會兒,不久就徹底暗下去。

顧然飛速敲擊鍵盤,一行行文字落下,一萬字檢討書逐漸完成。

“顧然。”

他抬起頭,心神還有些恍惚,問:“有事?”

“你,”陳珂轉頭看著他,“什么時候去查房?”

顧然看了下時間:“差不多了,現在去吧。”

“那好,我等你一起。”陳珂笑道。

“你不會怕,嗯,黑吧。”顧然中途伸了一個懶腰。

陳珂故意裝作沒聽清。

他們走出辦公室。

兩人獨處似乎是第一次,安靜得有些尷尬,陳珂道:“伱的檢討書寫完了嗎?”

“還差三千多字,爭取今晚寫完它!”

“你留下來加班不會是為了寫檢討吧?”陳珂問。

“是啊。”顧然很誠實。

“不狡辯啊?”

“作為心理治療師,對自己誠實是基礎,何況你又不能扣我工資。”

“小心我告訴蘇晴。”

“你要背叛革命嗎,陳珂女同志?”

“什么革命?”陳珂笑起來,“我怎么不知道?”

“推翻蘇晴的組長暴政,我當組長,然后,”顧然道,“施行我的暴政。”

“那我選擇蘇晴。”

兩人走到一樓,和值班護士打了聲招呼,對方正用手機偷偷看劇,被他們嚇了一跳。

見是他們,又正大光明地看起來。

“小心我告訴蘇晴!”陳珂笑著又說了一遍。

“珂珂”不是蘋果臉的護士撒嬌。

站在一旁的顧然很不解。

從辦公區出去后,去住房區的路上,他問出自己的疑惑:“你什么時候和護士關系這么好的?”

“你和王護士關系不是更好嗎?”陳珂反問。

顧然沒說話。

他其實也苦惱,他能看出王佳佳對他有好感。

血淋淋的剖析內心,他對王佳佳,只有男性對女性的欲望,沒有在一起的點點念頭。

既然如此,他就該告訴她,不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可是,對方還什么都沒做,他就說出這種話,是不是自我意識過剩?

有切實的實驗證明,男性在男女關系上確實容易自我感覺良好,他可不想在至少要待五年的{靜海},成為護士們的笑柄。

見顧然沒說話,陳珂為自己的閨蜜問道:“顧然,你喜歡什么樣的女生?”

“沒仔細想過。”

“現在仔細想一下。”

第一個想法,當然是身材好、臉好看,顧然從不是一個脫離群眾的人。

“長相合眼緣,”他說,“性格有趣,不有趣也行,但起碼善良。經歷干凈一點,我相信出淤泥而不染,但只想接觸那些不靠近淤泥的人。”

陳珂點點頭。

菲曉曉完全符合。

“最好呢,”顧然又說,“外表時尚一些,穿衣好看。”

“什么才是穿衣好看?女孩子的衣服可不是你們男生的,復雜著呢。”

“嗯——,就是,找到屬于自己風格的人,像你一樣,輕熟是你的風格,你穿各種輕熟的衣服.申明,我只是舉例,沒有.”

“到了到了”陳珂三兩步走進住房區。

她不是惱怒顧然對她沒意思。

她是氣:自己又不丑,他一副她是瘟神的姿態,很傷她的少女自尊心。

兩人一一查房。

趙文杰又鬧了一次,打了鎮定劑睡了。

劉曉婷在病房里玩手機,可能病情又輕微發作,沒搭理兩人,自閉似的盯著手機。

“曉婷,記得多喝水。”陳珂給她倒了一杯水。

有些患者,吃抗抑郁藥特別口渴,如果不能立即喝到水,都會引起焦慮。

查完剩余的房,兩人從樓上下來,還沒到一樓,聽到護士們的聲音。

“.連個陌生人都不如!”是值班的男護士。

兩位心理治療師默契地停下腳步。

顧然是因為:有好戲看!

陳珂是因為:這時候出去,當事人會尷尬。

“陌生人?我對陌生人說那么多話?我的心都被狗吃了是吧?”值班女護士。

“是我的心被狗吃了!”

沉默一會兒,男護士又道:“我他么就是一只喜歡美羊羊的沸羊羊!”

陳珂聽到顧然克制不住的輕笑聲,她瞪了他一眼,讓他有點同情心,但轉過頭,她自己也露出微笑。

顧然湊近了一些,想去偷看。

陳珂把他拽回來!

又等了一會兒,兩位護士都沒聲音了,他們走下去。

護士站,女護士在護士站內,男護士蹲在住房區入口處,什么也不干,干巴巴地望著外面,像風干的蛤蟆。

“顧醫生、陳醫生!”女護士站起身。

男護士也站起身,站在不遠處,眼睛怎么都不去看女護士。

“嗯。”顧然崩住自己的表情,“過一會兒麻煩你們巡邏,多留意今天發病的病人,如果趙文杰流口水、尿在身上,記得幫他換衣服。”

“多給劉曉婷倒水。”陳珂補充。

“好的!”女護士趕緊記下。

走出去時,路過男護士,顧然伸手拍拍對方的肩膀。

走在顧然身后的陳珂,忍不住輕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讓他快走。

男護士一臉莫名。

兩人走遠后,陳珂笑道:“你做什么?!”

“安慰他啊,我可是心理咨詢師!”顧然道。

“少來,明明是奚落,你就想看人家的熱鬧!”

“那就是他安慰我,讓我開心。”

“你也好意思要娶善良的女孩子,自己有點良心吧!”

“‘我連個陌生人都不如!’、‘沸羊羊’,哈哈哈!”顧然大笑,走路都七拐八拐,在夜色中漫不經心。

陳珂想說他,但他笑得太有感染力,讓她也忍不住笑。

也在笑的人,顯然是沒辦法教訓另一個人的。

顧然心中很暢快,不是因為護士的事,是因為今天找到了趙文杰的病癥。

笑著笑著,他對著大海方向大喊了一聲,聲音在夜空中徘徊。

“你要死啦!”陳珂趕緊拉住他。

顧然滿臉笑容,心中快意,他說:“陳珂,你說,我沿著大海一直走,能像上坡一樣走到天上去嗎?”

陳珂知道,顧然現在對自己的人生躊躇滿志。

她看向大海。

天黑之后,大海只留幾點碎碎的燈火,和天上星空連成一片,如果沿著大海一走,或許真的能像上坡一樣走到夜空中去。

“你說話很有詩意嘛。”她道。

“其實我是一位詩人。”顧然自我介紹。

“詩人?”

“嗯,我已經寫了一首詩,念給你聽?”

“好啊。”

顧然一想:“.算了。”

“怎么了?害羞?”

“不是,你看,大半夜的,孤男寡女,我給你念詩,你還以為我對你有意思呢。”

“好,孤男寡女,有些話我想和你說。”陳珂決定好好說說這件事,讓他明白,不用他提醒,她也知道他對她沒意思。

“別!”顧然拒絕。

原本陳珂想說其他事,但現在對另外一件事好奇了,她問:“你是不是在這方面吃過虧?被有男友的女人告白過?”

“高中的時候。”顧然也沒隱瞞。

“真有?”陳珂一下子來了興趣,“說說,我替你做一次心理治療。”

“真的心理咨詢,不是看熱鬧?”

“你以為我是你?”

顧然笑笑,明顯不信,但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他道:“我初中已經確定,我將來一定要成為心理治療師,所以文化成績只能算一般。”

“這兩者之間有必然聯系嗎?”

顧然當做沒聽見,繼續自述:“我把大量時間用在心理學上,文化課作業能不做就不做,實在要做,就抄,當然課還是認真上的。”

“你是這種人啊。”陳珂點點頭,笑得別有深意。

“你真的在做心理治療?”

“你繼續。”

“上了高中,我和一個朋友經常抄班級里一位女生的作業,后來,這位女生和我那個朋友在一起了,再后來大概是過完年的新學期,學校里的廣玉蘭開的時候,我抄作業,那女孩忽然對我說,喜歡我,被我那個朋友聽見了。”

陳珂不解:“那這個女孩,一開始為什么要和你那個朋友在一起呢?”

“不清楚。”顧然望向夜空,“到了高二,我的朋友去了另一個班級,那個女生還是和我同班。”

“很尷尬吧?”陳珂露出同情之色。

“是啊,不好過,然后”

“還有‘然后’?”

“然后,那個女生,姑且稱之為‘a’,a的舍友、她的閨蜜b,某天也向我告白。”

“不寒而栗。”

“再然后”

“還有?”

“a和b鬧掰了。”

“哦,這樣。”

“最后,b的新閨蜜c也向我告白了。”

“abc,你補鈣呢?”陳珂忍不住道。

“是維生素吧?”顧然下意識糾正。

陳珂沒搭理這個話題,又問:“這么多人喜歡你,你就沒有心動過哪怕一次嗎?”

顧然笑了:“為了成為心理治療師,連文化課作業都不做了,我還談女朋友?倒是你,我佩服你,還有余力去談戀愛。”

普通心理治療師不用這么努力,但成為{靜海心理療養所}的治療師,成為莊靜的學生,只有這么努力才行。

陳珂忽然不說話了。

走出去兩步,她才語氣平靜地說道:“其實我和你一樣,我和喬一鳴,就是我那個男朋友,是在我確認被莊靜老師錄取后,才在一起的。”

“那不是很痛苦?”

“痛苦?”

“剛在一起一個月就分開,異地戀。”

“嗯——”陳珂抬起頭,望著夜空,發出像是嘆氣,又像是思索的聲音。

“還好。”她道,“其實我和他要聽嗎?”

“我最喜歡聽八卦了,不對,我也給你做一次心理咨詢。”

“去!”陳珂笑罵一句。

她笑容淺了一些,繼續道:“他和我一個大學,我大一,他大三,我大二,他大四,這兩年,他一直在追求我,足足兩年。”

“真愛。”

“幫我占座,不停給我送早飯,無論我怎么拒絕,他都堅持,說什么等我考慮談戀愛的時候,讓他排在第一個。”

“好男人!我是做不到!”顧然佩服。

“是很好。”陳珂低下頭,又抬頭,“我配不上他。”

“為什么?”顧然反問,“他為你這么做,而不是為了其他女人,這恰恰證明只有你配得上。”

“我不想回去了。”

“你又在說什么,聽不明白,請你重新組織語言。”

“我不想回以前的城市了,我想留在海城。”陳珂的語氣很輕。

顧然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心理治療師不是指引人生的導師,更不是無所不知的上帝,相反,心理治療師——尤其是在精神病院內工作的心理治療師——自殺率比常人高。

一邊是愛情,一邊是事業,怎么選?

“我有一個小小的建議。”顧然認真道。

“嗯?”為了緩解氣氛,陳珂抿嘴輕笑。

“先說我自己的事,”顧然一面組織語言,一面說,“我二十年沒有戀情,也不全因為不想分心。

“每當面對一位女孩,我都認真地想,我是單純想和她發生關系,還是想和她結婚嗎?如果不是結婚,我就不會和她在一起。”

“不像其他年輕人,只要感覺到了就在一起,不在乎將來,不去深究內心,強行推進?”

“對。”顧然點頭,“所以,你也可以想一想——你愛他嗎?千萬不要像那些人一樣,回答‘愛’,問她為什么,回答‘因為他愛我’。

“你要正面面對這個問題,你愛他什么?表現在哪里?將來的打算中,有沒有他?”

陳珂沒說話。

顧然又說:“我稱之為‘金字塔愛情療法’,只有兩人之間的愛是‘金字塔’,才能在一起。

“這個世界,太多‘吊腳樓愛情’,但我們.不止你和我,所有人,都不應該放棄‘金字塔’,每一塊基石都很清楚,愛得明明白白,有理有據。

“你對他的感情,是金字塔?還是吊腳樓?”

陳珂站在原地。

顧然雙手插在白大褂里,站在她身邊,眺望著星空,想起高中那些一個個身影。

金字塔愛情,他雖然這么說,可這世界上,極好的父母很少,極好的孩子很少,極好的愛情也很少。

但,作為個人,面對一些無法抉擇的問題時,金字塔愛情可以幫上稍許的忙。

陳珂回過神。

“謝謝。”她將被晚風吹亂的發絲挽在耳后。

“申明!”顧然強調,“你如果分手,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沒有半點慫恿的意思!”

“嗯,只是你給我做了一次心理咨詢。”

“恩·將·仇·報?”

陳珂又嗯了一聲,道:“因為你說話實在太討厭了。”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一針見血?”顧然笑起來,“作為心理治療師,這是必須的。”

“作為心理咨詢師,你挺會安慰自己的。”

“嗯?”

陳珂沒說話,明亮的雙眼笑著看了他一眼,徑直往前走去。

“你真打算分手?”顧然追上去,“我開玩笑的,什么金字塔,都是我胡扯的!我覺得與其漫長等待,不如嫁給一位愛自己的人,人生匆匆,短短數十年,還有各種意外,喂!你站住!不準分手聽到沒有!”

“放心好了,不會供出你來的。”

“這還差不多,等等,你這話說的我好像是第三者一樣!”

“你的膽子也太小了吧?”

“我膽小?是誰怕黑讓我陪著一起查房的?何況,我是膽小嗎?我是不想無緣無故被冤枉,誰想被冤枉?”

陳珂忽然噗嗤一下笑了。

顧然當即指出:“你絕對是在想象‘我把顧然供出來,顧然一邊被人打,一邊不斷解釋’的場面,所以才會笑出來!”

“亂猜什么!”陳珂稍稍提高聲音,又笑著道,“只是想起網上一個笑話,菩提祖師讓孫悟空走,讓他別提什么報恩,只要日后惹禍,不把為師說出來就行。”

“沒跟你開玩笑,你保證!”

“保證,我保證不會說出顧然。”說完,陳珂白了他一眼,像是在說‘這樣總行了吧’。

“這樣才好。”顧然放心了,“這樣下次你還有什么問題,都可以找我,我免費給你心理咨詢。”

“謝謝。”

“不客氣,幫我寫檢討就行。”

陳珂愣了,輕熟的氣質都沒了,有點傻乎乎的感覺。

“防止字跡不一樣,你先寫一份,我自己抄,我也會將你的語言習慣改成我的,不多,三千字就行。”

陳珂覺得,其實‘有病’兩個字形容顧然,確實恰如其分。

《私人日記》:八月九日,周三,夜空晴朗,值班。

洗完澡,寫今天的日記時,手機里放的是蘇晴的歌單,寫到這里,是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實》。

‘別用沉默,再去掩飾什么’

這句有心理咨詢師的感覺。

謝謝晴姐的綠鉆會員。

可是,你憑什么不值班?嗯?

《醫生日記》:

抓住生活中每一件開心的事,讓自己保持開心。

要想治好病人,必須保持自己的健康,想給周圍人帶去快樂,先讓自己快樂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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