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平小路的鎮守者,是姜維。
為了應對,顧如秉的反攻,姜維可以說是做足了準備。
將整個小路上的樹,全部砍光,只留下了最外圍的樹用來遮擋他們的身影,同時當做伏擊對方的掩體。
等到趕到小道外的時候,看著眼前的樹林,二話沒說,立刻放火。
明知道里面有敵人,鄧艾的想法跟姜維幾乎一致,那就是用大火,將里面燒光一方面能夠給敵人造成一些傷害,另一方面也能擴展他們的視野。
姜維看到對方放火,立刻讓所有埋伏的人都退了回來。
姜維知道,這次他算是碰到了對手了,能夠跟他警覺的人,本來就不多見,會考慮直接放火燒林的人更是少見。
大火足足燒了一天,才算是停下來。
“所有人進入樹林,盾牌手靠前,弓箭手斷后。”
“是!”
隨著鄧艾的聲音落下,五萬大軍排成整列的隊形,開始往樹林里面進發。
然而走了許久,都沒有看到任何魏軍的蹤跡。
鄧艾有點懷疑,這里真的還有敵軍么
但很快,鄧艾就打消了懷疑,能夠用五千人擊敗魏延的一萬人,兩次戰斗來看,對方絕對不是無能之輩,這樣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陰平小路的重要性。
“所有人小心一點。“
不用鄧艾說,所有人往前走的時候,都是每走一步,都要看四周。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放箭。”
周圍突然出現無數的羽箭,走前最前面的士卒,猝不及防之下,紛紛中箭。
后方的弓箭手見狀,立刻反擊想要壓制對方,奈何收效甚微。
鄧艾看到這一幕,也不得不讓眾人后退。
然而就在后退的途中,幾塊巨石從一旁的高地上,滾落了下來。
砸傷了無數的士卒。
鄧艾等人加快了離開的速度,最終付出了一些代價后,終于離開了這陰平小路。
姜維并沒有追殺出來,依舊是躲在暗處。
鄧艾清點了一下人數,這一次,損失的將近兩千人,這還是撤退的及時,如果不及時還不知道會損失多少。
看著眼前的陰平小道,鄧艾知道想要從陰平小道動手,已經不太可能成功了。
陰平小道,多高山,多險地,本就是易守難攻之地,如今損失兩千人,連進都沒進去,這讓鄧艾明白,必須要改道。
除了陰平小道之外,那就只有一個地方可以走,那就是劍門關。
可面對龐然大物般的劍門關,就算是鄧艾也想不到什么好的破解辦法。
顧如秉對此也是有些無奈,難道除了等諸葛亮來之外,就沒有什么別的辦法了?
而且面對劍門關,就算是諸葛亮來了,除了強攻之外,恐怕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吧。
就在顧如秉思考的時候,一封情報,送到了顧如秉的面前。
這情報是劍門關內的眼線送出來的。
上面只寫了一句話,因為封賞的原因,鐘會對曹操非常不滿。
顧如秉見狀眼前頓時一亮。
這對于他來說可是一個機會,不僅能拿到劍門關,沒準還能將鐘會拉攏到自己的手中。
目前劍門關內的守將,主要負責的是鐘會和曹仁。
現在惟一的辦法就是將他們分開,將鐘會引出來。
顧如秉思考了一下后,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想要釣魚自然需要一個好魚餌。
隨即,顧如秉帶著一萬士卒,親自帶隊,準備借著月色,偷襲劍門關。
鐘會深夜在床上輾轉反側,完全睡不著,腦中全是曹操對于姜維的喜愛,和對自己的冷淡。
他不甘心,自己就這么被冷落下去。
實在是睡不著的他,干脆起身,前往了城墻處巡邏。
守門的士卒,看到是鐘會來后,立刻精神起來,紛紛跟鐘會打招呼。
然而這些士卒打完招呼,等到鐘會離開,就開始暗中議論。
“這鐘會將軍可真是可憐,立了那么多大工,結果還是不受魏公待見,到現在還是一個小小的偏將軍。”
“是啊,真是不知道,這鐘會將軍什么時候能熬出來。”
這些人以為,鐘會聽不到這些話,但鐘會并沒有走遠,將這些話,早就聽了進去。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鐘會雙手握拳,手指甲已經扣緊了肉里面。
就在這時,一道驚呼聲響起。
“城下有人,烈軍攻城了,快來人防守啊。”
聽到這話,鐘會立刻讓守夜的士卒,開始防守,同時讓人將軍營里面睡覺的士卒都叫出來。
很快,鐘會就發現,這攻城的人竟然是顧如秉。
看到顧如秉出現,鐘會的眼中泛出了光芒。
要是能夠將顧如秉抓住,那自己肯定是大功一件,他就不信這次曹操還不給他高官厚祿?
顧如秉知道自己被發現了,干脆也不躲藏了,帶著一萬兵馬,就開始攻擊劍門關。
但劍門關又怎么可能是一萬人能拿的下來的。
三個時辰過去,一萬人還剩下不到四千,就連顧如秉身上也有幾道傷口,那是被飛箭射中的傷口。
“撤!”
顧如秉說完,帶著剩下的人轉頭就跑。
鐘會看著城墻上站滿了士卒,一萬人就足以守關,現在劍門關內部,足足有六萬人,完全沒有必要用那么多人。
顧如秉是重傷之體,肯定跑不快,自己要是能夠在顧如秉回到軍營之前,將人抓到,那自己的功勞豈不是比天大.?
想到這里,鐘會也不淡定了,帶著一萬騎兵,直接追了出去。
顧如秉帶的人都是步兵,就算是沒有傷勢的情況下,也不可能跑得過騎兵,更何況他手上的人都帶著傷。
很快,這四千人就被騎兵給追上了,并且還被鐘會完成了包圍。
“劉備,你跑不了了,跟我回去,見魏王,我保證魏王能夠留下你的性命。”
“讓我跟你走?鐘會,你真的以為能這么輕易的就抓住我?”
顧如秉說完一揮手,一支響箭劃破天際的黑夜。
緊接著,周圍沖出來無數的烈軍,為首的正是鄧艾。
“鐘會,我們在這里等你多時了。”
見狀,鐘會知道自己這次上當了,心中暗罵自己大意。
“所有人立刻突圍。”
鐘會手中的是騎兵,在對戰步兵的時候,有著天然的優勢,步兵想要圍困住騎兵,那是非常困難的。
這一點鄧艾當然清楚,所以他的目標從來都不是這一萬騎兵,而是鐘會。
顧如秉的目的也是如此。
眼看著一萬騎兵離開了包圍圈,但自己還在包圍圈里面,鐘會有些著急,帶著幾個親衛,想要沖出去。
但包圍圈有著好幾層,鐘會就算是拼盡全力也沒有辦法沖出去。
曹仁在得知遇到敵襲的時候,就上了城墻,但并沒有去找鐘會,看到顧如秉敗退后,曹仁這才想起來找鐘會,但得知鐘會已經帶人去追擊了,曹仁想要去支援,奈何他要是走了,城內就無人防守了,無奈之下,只能等著鐘會的消息。
可等到最后,之等來了,追出去的一萬人回來,但鐘會并沒有回來,一打聽才知道,鐘會還在包圍圈里面。
這些士卒竟然拋棄了自己的主帥,就這么跑了。
曹仁看著這些西方軍團的人,氣就不打一處來,無奈之下,曹仁只能親自帶人出去追,并且將城內的防守事務,都交給樂進,自己則是帶著五千騎兵,前去接應。
鐘會打到最后,身邊的兩百親衛全部死了,鐘會筋疲力盡之下,只能束手就擒。
顧如秉將鐘會帶回了營內。
曹仁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了一片的狼藉,到處都是尸體,但這里并沒有鐘會的影子,很顯然,鐘會被抓了。
曹仁想要去營救,但看著自己身邊的五千人去闖五萬人的大營去救人,顯然不可能,最終只能無奈的回去。
鐘會被綁到顧如秉的面前。
“劉備,你這個小人,竟然詐敗,有能耐跟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場,別讓我看不起你。”
“鐘會,這里是戰場,你在說什么?在戰場上,在這種血雨腥風的情況下,不管我用什么方法,都是正常的吧?反倒是你,你不是自詡聰明么?怎么還被我如此輕易的就拿下了?”
“哼。”
鐘會冷哼一聲,一句話不說。
“我且問你,投不投降?”
鐘會瞪了顧如秉一眼,依舊是一句話不說。
見狀顧如秉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對著一旁的士卒揮了揮手。
“將鐘會將軍的佩刀,還有盔甲戰馬都還給他,讓他回去吧。”
周圍的士卒聞言,同時看向顧如秉,鄧艾則是想到了什么,一言不發。
“就這么讓我回去,烈王是想要讓我被懷疑?然后心灰意冷之下投奔你?”
“果然是聰明人,你可以這么理解,這也是我的計劃,不過能不能成功不在于我,也不在于你鐘會,而是在于曹操和曹仁,不如我們打個賭,就賭曹操和曹仁還會不會像之前那么信任你。”
鐘會對于曹仁是有著絕對自信的,至于曹操,完全不重要,反正自己也不被曹操重視。
“可以。”
很快,鐘會就這么被放走了。
等到鐘會離開后,鄧艾才走到顧如秉的面前。
“主公,您這次的把握大么?”
“還行吧,跟聰明人,就不要用那些陰的,鐘會跟我賭的是曹操的人品,我跟他賭的是,鐘會的虛榮心。”
“什么意思?抱歉主公我有點不明白您的意思?”
鄧艾有些不理解,顧如秉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如今計劃已經被鐘會發現了,顧如秉的計劃已經算是失敗了,以鐘會的聰明程度,肯定能夠想到破解辦法才對。
“曹仁喜歡鐘會,不可能因為這一次就懷疑鐘會,曹操對于鐘會本來就不在乎,更加不會將大權交給鐘會,所以不管鐘會放不放回去,對于曹操來說都無傷大雅,但我們先告訴鐘會,他就會特別在意其他人對他的態度。”
“一旦鐘會開始關注起周圍人對他的態度,那他早晚都會心灰意冷,畢竟脆弱的人,只要對方一個輕微不滿的語氣,都會被他無數倍的放大。”
鄧艾聞言,看向顧如秉,他發現,顧如秉這才是玩弄人心的行家,將自己的計劃告訴給鐘會,讓鐘會自己去體驗,最終主動站在顧如秉的身邊。
回去的路上,鐘會為了改變自己被懷疑的情況,直接抽出劍,對著自己的胳膊刺了一下,摸了一些泥土在臉上,還在地上的泥坑中滾了一圈。
什么事情都沒有的情況下跑回去,必然會被懷疑。
曹仁正在為了沒有帶回鐘會而懊悔。
當得知鐘會回來后,有些激動的走向城門,但很快曹仁就反應過來。
鐘會被抓了,是怎么回來的?難道鐘會投敵了?
想到這里,曹仁頓時被驚出一身冷汗。
鐘會在劍門關的重要性,所有人都清楚,鐘會如果投敵,那劍門關恐怕就守不住了。
曹仁趕到鐘會的面前,看著鐘會的樣子,曹仁心中的懷疑減弱了幾分。
“士季,你怎么樣?傷到哪了?”
“將軍,我沒事,胳膊在逃跑的時候被刺了一刀。”
曹仁聞言,查看了一下傷口。
久經沙場的曹仁,觀察了一下傷口,就發現了不對,這傷口明明就是自己對自己刺的,切口整齊,如果是敵人的話,他們在刺傷對方后,為了造成更嚴重的傷害,抽劍的時候,多半都會故意扭動劍身,讓傷口擴大化,爭取讓這一劍,讓敵人失去戰斗力。
看到這個劍傷,曹仁并沒有多說什么,攙扶著鐘會,回到了房間里面。
“士季,你在劉備那邊,可說了什么?”
鐘會搖了搖頭。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問,我就找機會跑出來了,還被幾個人追上刺了一劍,滾進了泥潭里面,這才跑回來。”
鐘會的話,曹仁如今已經不相信了,安撫了一下他后,曹仁默默走出營地。
回到營地中。
曹仁的第一條命令就是剝奪鐘會在軍營內的一切權利,同時將鐘會的親衛全部調走。
如今的鐘會,手中沒有一兵一將可以動用,算是完全將鐘會給孤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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