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
黑白玄翦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下意識的想要想要抓住寶劍,卻不料抓住了一只柔弱無骨的手。
黑白玄翦的第一反應是一劍斷之。
作為木得感情的殺手,黑白玄翦就是這么狠辣而殘忍。
然而……
“啊你弄疼我了”
耳邊傳來一聲軟軟糯糯的嗔怒,仿佛一股電流,一下子擊中了黑白玄翦的神經。
黑白玄翦這才看清,被他粗糙的布滿繭子的手握住的,是一只柔若無骨的玉手,玉手纖細,滑膩如同一碗恰到好處的蒸蛋,柔軟的不成樣子,一摸就知道這是一只未曾干過粗活的手。
黑白玄翦抬頭,看向柔夷的主人,那是一個纖細苗條溫柔如水的女子。
“抱……抱歉,姑娘,在下失禮了。”
殺人如麻的黑白玄翦,這一刻竟然有種握不動劍了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奇特,是從小就被當做殺人機器培養的黑白玄翦所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黑白玄翦甚至懷疑自己是中了什么幻術妖法。
“公子,可以放手了嗎?”
被弄疼了的女子卻女子仍舊溫潤如水的看著黑白玄翦,聲音軟糯的讓人心疼。
黑白玄翦頓時老臉一紅,連忙放開了被他握住的手,松開之后才發現,被他麒麟臂握住的手上,竟然有了紅印。
黑白玄翦大囧。
女子卻只是輕輕揉了揉被握紅的手,也不責怪,只是笑道:“你要找的是你的劍吧?在那邊的桌子上,藥也熬好了,早點喝了吧。”
說完,女子便起身準備離開。
黑白玄翦往女子指的方向一看,果然他的一對黑白寶劍正整齊的放在那里,一同放在那里的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
黑白玄翦連忙起身,想要致謝,結果被子滑落,才發現自己的上身的衣服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倒是胸前有好幾圈繃帶,綁住了他流血的傷口,繃帶上,甚至還打了一個俏皮的蝴蝶結。
黑白玄翦忍不住看向女子。
女子強裝鎮定,卻不自覺的低下頭,一抹紅暈一直延伸到白皙的脖頸。
黑白玄翦的眼頓時就直了,心臟都仿佛漏了一拍,殺伐果斷的羅網第一殺手,這一刻竟然像傻了一樣,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覺得自己的臉,似乎也有點兒燙。
直到女子走到門口了,黑白玄翦才鼓起勇氣結結巴巴的問道:“可是姑娘救了我,給我包扎治傷?”
女子只是低著頭不說話,直到門口不見了女子的身影,一聲似有還無的“嗯”才輕輕傳來。
明明只是一聲不知是不是錯覺的輕響,在黑白玄翦耳中卻猶如天籟。
能讓他三年不識肉味的那種。
真好聽!
黑白玄翦扶著床榻勉強起身,沒有第一時間去檢查那兩柄被他視作生命的雙劍,而是端起藥,一飲而盡。
藥很苦,但是也很甜。
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擊傷信陵君的最大功臣,羅網代號黑白玄翦的無情殺戮機器,戀愛了。
平心而論,女子并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角色,甚至比不上很多他所殺掉的女人或者羅網的殺手長得漂亮、身段誘人,但是身上那種溫潤如水的感覺和那種平和寧靜仿佛家鄉一般的味道,卻讓他深深沉迷,讓他有一種放下一切和她歸園田居的沖動。
再加上救命之恩的濾鏡,徹底讓黑白玄翦淪陷。
黑白玄翦這輩子就沒有遇到過對他這么好的女人!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黑白玄翦仿佛忘了自己殺手的身份,拖著病體,就是不想養好傷。
多日的相處,他也終于知道了少女的名字——明媚。
一個很好聽的名字,讓黑白玄翦想到了明媚的春天。
恰好,此時也是春天。
春天到了,又到了大草原上動物發情的集結。
動物發沒發,黑白玄翦不知道,但黑白玄翦是發了。
明媚一口一個公子,一顰一個溫柔,一笑一個嬌羞,把黑白玄翦的魂都要勾沒了。
尤其是明媚看他舞劍時崇拜無比的眼神,紅潤無比的臉蛋,微微出汗的鼻尖,鼓著胸脯拍手的樣子……直接讓黑白玄翦的智商為零,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是一個羅網天字一等的刺客。
于是,在一個春夜,郎有情妾有意,二人很快共赴巫山雨云。
這一刻,黑白玄翦也終于知道,還有比握住雙劍手感更好的東西等著他去握住,還有比將雙劍刺入敵人的身體更讓他興奮的東西等著他刺入……
二人你儂我儂,當月明媚月事沒來。
黑白玄翦知道自己要當爸爸了,他喜不自勝,興奮的像個孩子,整天附耳在月媚的肚子上聽動靜。
而這個時候,他也終于知道明媚的身份。
明媚是一個被秦軍殺死的韓國將領后裔,父親死亡后家道中落,只能一個人在這處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隱居,并謀劃著刺秦復仇!
“你會幫我報仇的,對嗎?”
明媚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心口問道。
“當然!”
黑白玄翦回答的斬釘截鐵。
秦國?
羅網?
那是什么東西?
都是老子的敵人罷了!
黑白玄翦并不覺得自己是叛變,而是洗心革面、金盆洗手、幡然悔悟、浪子回頭,要站在正義的一方,痛毆秦國。
一場救命之恩引發的愛情故事,在這一刻得到了升華。
國仇家恨、美麗愛情,黑白玄翦終于找到了生命的意義。
黑白玄翦只想等著明媚生了孩子之后就把她們二人安頓好,然后去為她殺幾個仇人,以討老婆歡心。
呵,秦狗,可識得我寶劍鋒利否?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一天夜里,他摟著香噴噴的老婆正要入睡,卻陡然感受到一股殺氣。
黑白玄翦穿褲提劍,最終發現了一隊十二名羅網殺手。
“黑白玄翦,你這么長時間不歸隊,是要背叛帝國嗎?”
“里面有女人,哼,果然背叛了啊!”
“叛徒都得死!”
羅網殺手在十殺的帶領下,對黑白玄翦發動了進攻,他們先是射了一波毒箭,然后展開了近身搏殺。
然而,這些最高不過神話二階的十來名殺手,又怎么可能是神話三階初期的黑白玄翦的對手呢?
毒箭被黑白玄翦輕松躲過,包括十殺在內的羅網殺手全部被十殺殺死,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屋內傳來一聲慘叫,黑白玄翦連忙沖進屋里,卻發現了令他睚眥欲裂的一幕——他的妻子明媚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一名不知何時進來的刺客正轉身欲走。
黑白玄翦憤怒之下將白劍擲出,刺死那名不開眼的刺客,然后瘋了一般跑到明媚身邊,將她緊緊抱住,淚如雨下。
他恨啊!
他恨自己將自己最愛的女人帶入如此險境!
他恨陰魂不散的羅網!
他更恨他自己!
“我……我沒事……我也是懂一些拳腳的,并沒有傷到要害,帶我去南鄭,那里有一位姓安的神醫,可以救我!”
明媚虛弱的道。
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樣子,讓黑白玄翦的心都快碎了。
“好,好,我們馬上去!”
黑白玄翦先是一喜,連忙幫明媚簡單包扎,白劍都顧不得撿起,抱起明媚向著南鄭飛奔。
在黑白玄翦離開后不久,扮做掩日的驚鯢緩緩從陰影中走出,拔出了白劍,心下忍不住微微發寒:主人的那幾個軍師也太黑了,略施小計就把羅網第一號殺手玩弄于鼓掌之間,如今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還借黑白玄翦之手殺了幾個呂不韋一側的羅網殺手……利害啊!
我也想有這樣的心機!——
南鄭。
黑白玄翦很快被城防軍包圍。
黑白玄翦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有大問題。
那該怎么辦?
有那么一瞬間,他想要殺光所有擋在他面前的城防軍,可是轉念一想,如此一來事情必然鬧大,耽擱他救妻子明媚;可如果不殺人,他該怎么進去呢?
正在他進退維谷之際,昏迷中的明媚終于蘇醒了。
明媚看了看周圍,確認了一下情況,這才虛弱的說:“玄翦……對不起……我、我不該讓你來這里,你不要管我,快……快走……”
明媚這一說,黑白玄翦頓時忍不住了。
“無論發生什么,我都不會拋棄伱的!”
黑白玄翦大吼一聲,憤怒的看著周圍的城防軍:“擋我者死!”
聲震霄漢的一聲,讓所有的城防軍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黑白玄翦往前一步,城防軍再退一步,顯然被黑白玄翦的氣勢所攝。
韓國城防軍的不堪表現,讓黑白玄翦暗暗松了一口氣,他意識到,自己突破包圍的機會似乎到了。
然而,正當黑白玄翦施展輕功準備一鼓作氣沖過去的時候,對面卻出現了一個小山般的身影。
姬無夜,或者說是典韋,恰到好處的出現了。
“讓開!”
黑白玄翦大急,一手抱著明媚,一手黑劍出鞘,只是從氣機,他就已經感受到,眼前的大漢對他有著致命的威脅。
“當我的走狗,我讓人治療你的女人,否則,死!”
典韋甕聲甕氣的說道。
“不,我的男人……才不會給別人當狗!”
明媚不知道從哪里涌出來的力氣,強自怒喝道。
也正是她的這句話,讓本來還有那么一絲絲自尊與猶疑的黑白玄翦毫不猶豫的單膝跪地:“只要能夠保住她們母子平安,我愿意喂你是從。”
“玄翦!”
明媚大哭。
那模樣像極了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為了自己而低頭,頓感無限感動與痛苦的小迷妹。
“媚兒,你不會有事的。”
黑白懸念一臉溫柔。
虐狗的一幕,險些讓典韋打寒顫。
跟董璜久了,典韋對女人們并沒有什么情愛的心思,也就是對正妻敬重一點兒,其他女人都是玩物。不僅如此,他還保留了三國時代人們的大義價值觀——如果董璜餓了沒有吃的,身邊又只有典韋的正妻的話,典韋不介意殺了正妻給董璜做肉吃!
他們這些人的價值觀已經定死了,不同時代背景的人很難理解。
言歸正傳,黑白玄翦就這樣成為了典韋的走狗,也成了百鳥刺客團最強大的門面。
在黑白玄翦和明媚在南鄭正式安家落戶的時候,韓王安的婚禮也終于走到了尾聲。
穿著新衣的魏纖纖忐忑不安的坐在新房的婚床上,等待著韓王安的臨幸。
在進入婚房之前,有侍女給她蓋上了紅蓋頭,并告訴她這是韓國特有的禮儀,必須由夫君親手給她摘下來才合乎禮儀,才能夠吉祥幸福。
魏芊芊蒙著蓋頭忐忑的等待著,等待那個她要跟一輩子的男人。
吱啦——
門開了。
魏纖纖能夠明顯的感受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心也越來越緊繃。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攥住了裙擺。
“大王”
魏纖纖輕聲請安,忐忑的瞪著大眼睛,等著蓋頭被掀開的那一刻。
然而,她卻被一只大手從蓋頭外蒙住了眼睛,然后推到在床上。
“大……大王?”
魏纖纖有些疑惑。
“韓國的風俗,蓋頭要等周公之禮結束后掀開才好。”
一個好聽的男生說道。
“啊?”
這樣的儀式,魏纖纖從來沒有聽過。
但她只是一個遠嫁異國他鄉的弱女子,對面卻是一國之君啊。
魏纖纖只能夠乖巧的配合著大手躺在床上,身體卻越來越緊繃,而韓王在她身上的手卻越來越放肆。
(握劍的魏纖纖)
魏纖纖感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被剝下,整個人如同一個任人觀賞的小白羊,身上唯一的衣物竟然只剩了頭上的蓋頭。
看不見,讓她總算不至于太過羞澀;但看不見也讓她更加敏感刺激。
突然,一陣劇痛傳來,魏纖纖忍不住抬頭。
蓋頭滑落。
魏纖纖驚恐地發現,自己面前的并不是韓王,而是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
“你……你是誰,快放開我!”
魏纖纖哭了。
“噓,你也不想韓王知道我們的事吧?”
董璜這一刻笑的如同一個日本成人小短片里的男演員。
“你!”
魏纖纖絕望的閉上了眼。
她發誓,她要一動不動。
她發誓,她只是動一動,絕不睜開眼。
她發誓,就只有這一次,絕對不會有下次。
她發誓,就只有今晚,絕對不會有第二晚。
她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偷情的滋味。
雖然不知道韓王為什么一直沒有來動她,但這種緊張、刺激、愉悅的偷情感,讓她欲罷不能。
“我明明是一個好姑娘啊!”
魏纖纖有時也想過自殺,但是……
總比真的獻給一個肥頭大耳的老頭子要好吧!
唯一的問題就是,第一次給了男朋友,那么拿什么給老公啊?
技術嗎?
此處省略二十萬字——
巴蜀。
得到補充的王翦終于再次出兵了。
他命令王恒帶領三萬精銳死守巴中城,他則親率八千銳士、三萬精銳和三萬輔兵,宣稱十萬大軍,進軍宕石、蒙頭。
甘寧所部死守不出。
翌日,王翦親率八千銳士,利用枯水期優勢,翻山渡河,直逼宕渠,宕渠守將雷同據城死守,卻不料王翦所部中竟然有一頭擅長破土攻堅的機關獸,而王翦上次離開宕渠的時候,又在宕渠城墻留下了后手,于是宕渠城墻破了一角,秦軍得以入城。
雷同不能抵擋,也知道不能把物資留給秦軍,于是邊撤退,邊放火焚城。
駐守在宕石、蒙頭一線的甘寧所部無奈,面對即將被兩面夾擊的命運,甘寧身先士卒,欲先擊破被王翦留下的那三萬精銳和三萬輔兵。
這一仗打成了夾生飯。
虞軍這算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正面與秦軍軍陣作戰,盡管不是最精銳的秦銳士,但秦軍仍舊展現出了極高的戰斗素養。
代替王翦指揮戰斗的王翦年僅十六歲的長子王賁指揮若定,凝聚軍陣與甘寧所部正面對抗。
盡管甘寧親率劫營騎數次幾乎要殺到王賁面前,但王賁的將旗巋然不動,秦軍更是戰意高昂。
終歸以空間兵為主的大虞軍在戰斗后的第二個時辰,就陷入了嚴重頹勢,身上全是鮮血的甘寧無奈,只能夠下令大軍撤退。
結果半路上卻又被疾行而來的三千由王翦親自率領的銳士突襲,甘寧大敗,只帶著少數劫營騎逃跑。
于是,宕渠徹底落入王翦手中。
而后,王翦馬不停蹄,又奇襲剿滅了一個巴王之后,大軍直入墊江。
駐守墊江的張任在沿途設伏,小勝一場,甘寧又帥軍奇襲王翦運糧隊,算是挽回了一點兒面子。
但不管怎么說,經此一役,巴西之地攻守易勢。
不過,接連的幾場大敗,虞軍上下并不服氣,他們承認王翦用兵的確老辣,但他們戰敗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則是,雙方的士兵根本就不再一個等級上。
之后,大虞軍利用巴人熟悉地形的優勢,打算狠狠在王翦所部的補給線上下功夫,甚至打算奇襲大行道與巴中,結果卻發現,王翦竟然又縮回了宕渠,開始在宕渠修補城墻、屯田、制造船只,并在蒙頭、宕石設立石寨,還抓捕巴人奴隸大修宕渠——蒙頭、宕石——巴中一線的道路,并沿線建立小型堡壘與烽火臺。
不僅如此,王翦還命人在宕渠下游的宕渠水中放置石塊、木頭、鐵鏈等,阻斷豐水期大虞水軍沿宕渠水而上的可能。
總而言之,王翦又是一副穩扎穩打要死守的樣子。
這把臨時來到墊江前線的戲志才給氣笑了。
“這家伙可真是……”
戲志才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偏偏又無可奈何。
大虞蛇吞鯨的劣勢顯現出來了。
缺乏足夠陸戰精銳的大虞,陸戰上也就是欺負欺負深山蠻子,正兒八經的與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作戰,卻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也就導致了虞軍幾次在平原地區的正面作戰都以失敗而告終,黃忠、甘寧這些一線將領都有了敗績。
哪怕是許褚的那場騎兵大勝,也是打的一群都快要站不起來的部隊,稱得上是勝之不武。
大虞中央軍尚且如此,戲志才、甘寧、張任手中,自然也沒有足夠強力的陸戰軍團。
這么點的時間,可不夠他們都訓練出足夠對抗秦國軍陣的強大軍陣。
沒有軍陣的加成,同樣的八階兵,連人家普通八階軍陣士兵百分之三十的戰斗力都達不到,那叫一個廢。
就算是得到將領充分加強的空間兵精銳,最多也就是有人家百分之五十的戰斗力罷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這個任務世界的初衷本來就是讓戰爭代行者或者他們麾下的將領與自然人加入到各國的軍隊中學習戰陣,而不是像董璜這樣,直接建國,參與到群雄爭霸中了,并且三年中先后開了楚國、秦國這兩個真·數一數二國家的副本。
領先了版本,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也是理所當然。
戲志才現在很無奈,他知道,巴蜀之戰恐怕又要打成爛仗了。這讓他很不爽。
“王子均還沒有消息嗎?”
戲志才問起了另一個他所關心的問題。
如今宕渠大部分地區都已經被王翦控制,但是直到現在戲志才等人卻仍舊沒有得到王平的消息,這讓戲志才難免有些擔憂。
王平可是一員大將啊。
“沒有,他們的兒子也不知道王子均去了哪里,不過王子均麾下的無當飛軍最擅長山地作戰,應該不至于出事。”
張任寬慰道。
“也只能這樣想了。”
戲志才嘆了一口氣。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呢。
將軍難免陣前亡啊!
那么此時的王平所部在哪里呢?
漢中。
南鄭。
一支秦軍運糧部隊拉著空車在落日的余暉中來到了南鄭城下。
為了保證昌平君、王翦所部,尤其是后者的軍糧供應,大秦在南鄭囤積了大量糧食,并通過輔軍源源不斷的運往巴中、宕渠。
對于出現的這一支秦軍,守城的部隊根本就沒有在意,大大咧咧的開著城門,只是象征性的檢查通關文書。
然而,城門小校剛要檢查,就被一劍穿心。
其他小兵還沒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經被這支秦軍統統殺死,并及使用運梁車頂上了閘門,而后一哄而入。
見人就殺,不斷放火,一邊放火一邊喊:“昌平君已自立為蜀王,以王翦為上將軍,特來攻占漢中,但有不降者,格殺勿論。”
攻心之計,不論何時,都分外好用。
此時的南鄭,雖然是秦軍的巴蜀軍團的后勤中轉站,但是卻沒有多少精銳駐扎,漢中的精銳之前就派出去一波跟著白竭入蜀,如今昌平君、王翦入蜀,也調動了不少漢中精銳,現在的南鄭,雖然兵來兵往車水馬龍,但精銳卻真沒有多少,驟然被突襲,頓時一片大亂。
偽裝成秦軍的王平所部順利占領南鄭,在奪去了不少糧草補給之后,立刻一把火燒了南鄭城和南鄭所有的物資,然后仍舊以秦軍的裝扮,開始四處劫掠、制造混亂。
處于秦國腹地承平多年的漢中郡,在南鄭淪陷后只能各自為戰,多有村鎮被襲,大量設施被毀壞。
漢中境內城市人人自危,萬余無當飛軍竟然如入無人之境。
王平更是膽大包天的親率無當飛軍,去燒了一段褒斜道。
南鄭被焚、漢中一片混亂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咸陽。
朝堂上下一片嘩然。
倒是沒有幾個人愿意相信昌平君和王翦叛亂,但是漢中的確不容有失。
還未出戰的蒙驁親自掛帥,帶領三萬秦銳士迅速馳援,結果因為褒斜道的破壞耽誤了時機,又被王平騷擾一番,只能退出褒斜道重新走陳倉道。
而這段時間,漢中的形勢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城市除了南鄭外,倒是沒幾座被攻陷,但是周圍的各種農田、水利設施以及道路等,都遭到了虞軍的破壞。王平所部則在完成破壞后,一人負九十日糧草藥材,重新鉆入深山之中。
在王平所部顯威的時候,還有一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部隊,也開始了它的傳奇之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