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不說愿意,也不說不愿意,將一切交給林小鹿和燕東雅。
原先,林小鹿對燕東雅還有些禮讓與恭敬,在對方的挑釁下,那些情感快速消泯。
她和燕東雅的爭奪,短暫抹去了舊日的一切,像兩個知道對方很多秘密的陌生女人。
她們先將過往的隱秘化作小小的、加密的話鋒,刺向對方,不分勝負,后來借用夏遠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拆解做拒絕或是同意的證明。
夜晚,星光璀璨,夏遠和林小鹿,到坡下隱蔽的湖泊中洗浴,燕東雅跟在他們身后。
星光灑上兩具純白的軀體,將她們肌膚上的點點微光,卷到湖里,凝作美妙的影像,于水面上搖擺。
夏遠并未掩飾自己的目光,燕東雅并未掩飾自己的身體,林小鹿將下巴沉入水面下,羞一會兒,也上浮身子,將自己展露在星光與少年的目光下。
“星辰真美。”燕東雅仰著身子,漂浮在水面上,忽然嘆息。
林小鹿沒有理她,左手在水面上劃兩下,將自己的腦袋,轉到距離夏遠最遠的那個方向,這樣,她就不會看到少年的身體,少年也不會看到她通紅的臉頰。
隔一會兒,她發覺不對,一個噗通,翻入水中。
再浮起時,她的腦袋朝向了夏遠,兩腿伸向相反處。
燕東雅輕笑一聲,笑她紅得快要滴血的臉頰,笑她剛剛的顧頭不顧尾的行為。
輕輕撫撫水面,她轉動自己的漂浮的身體,將兩腿,朝向了夏遠的方向。
夏遠瞧著,林小鹿的身體飄過來,用嬌羞中帶著些許惱怒的眼,攔住了他的視線。
夏遠一笑,吸一口氣,將身子沉入水中。水下的幽暗,給兩人的軀體,增添了幾分神秘,幾分朦朧。
從湖泊回去,小小的窩棚里,擠了三個人,雖然安靜,卻很熱鬧。
星辰不知閃爍了多久,林小鹿睡下了,夏遠半睡未睡,聽到燕東雅起來的聲音。
女人踮起腳,輕輕地邁過他的身體,推開門,走到夜空下。
夏遠跟在她的身后。
夜更深了些,星光因此更加明亮。燕東雅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沒有回頭,徑直走到山坡的邊緣,在不算高聳的斷崖邊坐下。
夏遠坐在她的身旁,星光將兩人的背影照在身后的草地上,透過他們肩膀的空隙,可以見到下方靜謐的森林。
兩人一齊朝著森林看去,在微明的星光里,森林綿延的樹冠宛如一層深綠色的水波。
“你撩撥她做什么?”夏遠問。
“我不撩撥她,今天睡在那破棚子里的,就是我和她兩個人,沒有你了。”燕東雅扭頭,看身旁的少年,“玄悲告訴了我你的身份。”
“天母教的情報的確做得不錯。”
“你的目的是什么?扶持林小鹿,讓燕國成為寧國的附庸?”
“沒有這么復雜,燕國還是燕國。”
“呵,在我進來之前,也有人這么對我說過,給了我支持,但是我發現,煉化國器后,大約會發生恐怖的事情。”
“我只代表我自己,不代表寧國。”
“你是寧國七皇子,怎么能不代表寧國?”
“寧國又不是我的,我費這么大力氣做什么?這話,你該對我大哥說。”
晚風將兩人的話語吹走了,夜色昏沉,燕東雅看著夏遠,要看出少年真正的想法。
她沒有感應心靈的本事,哪里看得清。
轉回脖頸,看向遠處的夜空,她回答起最初的問題:“伱想要成為林小鹿最重要的人,我這個之前最重要的姐姐,當然要想辦法退位讓賢。”
“隨你。”夏遠懶得解釋。
“你是之后才選中了林小鹿,還是一開始,就是沖著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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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就是。”
“為什么?王子王姬里,還有比她更適合的人。”
“因為她長得好看。”
燕東雅啞然,回憶七皇子的風評,竟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這讓她松了口氣,也許正如少年所說,對方更多只是代表了對方。
“你想要什么?”她又問。
“順便拿一樣東西,和燕國無關。”
的確和燕國無關,因為那不是燕國的東西,燕國從未擁有過靈戒洞天,正如人類從未擁有過時間。
“那七公子看看我,長得可好看?”女人站起身,張開雙臂。
夏遠抬起頭,見到女人豐碩的果實、美艷的臉,以及深邃的星空。
他抬起手,燕東雅靠在了他的懷里,一雙玉臂纖指,幫他解起衣裳。
星辰是很有分寸感的提燈童子,灑下恰到好處的光芒,照亮一些,隱藏一些,夏遠覺得,自己是在微光下賞玩一件極佳的藝術品。
燕東雅不只是藝術品,除了裝飾,還能取用,夜是被衾,地是床鋪,森林里細微的響動,是床板在吱呀慶賀。
星光暗了,漆黑的夜呈現出墨藍色,天際亮起了白色的弧線。
林小鹿快醒了。
夏遠和燕東雅在水中,擦拭對方的身體。
燕東雅的命星是南北東西,是四方、到處的意思,夏遠于是在女人的南北東西里,任意取用。
最后仔細漱了口,燕東雅看已經穿好衣裳的少年。
夏遠拉她起身,幫她穿上衣裳。燕東雅的腰與林小鹿一般細,林小鹿細的誠實,渾身上下都一樣,燕東雅細得狡猾,穿衣時不顯,沒了遮擋,才顯示出柚之力一段的巍峨來。
她的衣裳破敗,此刻穿的,是林小鹿的衣服,有些短窄。
“要是讓小鹿看到,可不得了。”燕東雅笑道。
她有些歡快,雖然林小鹿拿走了她所渴求的東西,但是,她也捷足先登了一次。
“好好練練我教你的。”夏遠拍打那蜜柚,有些輕浮。
“下次一定讓七公子驗一驗。”
兩人說的,不是什么不正經的東西,而是《兩儀秘典》。
《兩儀秘典》對靈氣的需求很低,就算在巨鼎洞天,也能修行,不過,也只能滋養肉體,減緩靈氣流逝,順便稍稍養一養神魂而已。
兩人往山坡上走,朝露掛在草葉上,被兩人的腳步踢散,化作晶瑩的碎片。
燕東雅問出困擾自己很久的問題:“他們到底想要干什么?父王知不知情?”
“那神秘聲音和你說的,就是和燕王說的,你從來不是交易者,燕王才是。”夏遠瞥她。
“原來一切都是父王的謀劃。”燕東雅苦笑。
“燕王想要將自己的神魂寄托在國器上,等你們誰祭煉完成,他就順著國器,進入你們的軀體,達成轉生的目的。”
“我來猜猜,想要完成轉生,是不是還要血親的命?”
“那倒不是,只要需要耗費國運而已。”
“我是候選身體之一?”
“燕凌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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